全部章節_259 虧欠,流連賭場
好在馮厲行隻喂了安安兩口魚,所以過敏不算太嚴重。
連翹喂他吃了抗過敏藥,又幫他起紅疹子的地方都塗了一層藥膏,怕他自己小手亂撓,她一直在臥室陪著他,小家夥可能癢得實在難受,折騰到10點多才迷迷糊糊睡著。
走出臥室的時候馮厲行已經換了睡衣,端著一杯溫水遞給連翹。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也對辣椒過敏。”
連翹搖頭,這事也不能怪馮厲行,是她一心想要隱瞞,要怪也得怪她自己。
“沒關係,是我的問題,我之前沒跟你說清楚。”喝一口水,馮厲行苦笑一聲,“那我跟安安倒真有緣,居然連這怪毛病都一樣。不過我這是遺傳我爸的,難道謝從涼對辣椒也過敏?”
連翹一驚,立即垂頭又喝了一口水,嘴裏不清不楚地“嗯”了一聲,算是敷衍過去。
馮厲行沒懷疑,隻問:“那以前他在孤兒院,飲食不會有問題?”
“我特意跟劉院長交代過,她對安安也挺照顧,所以一般不會給他吃辣椒,但也出過一次意外,有次外麵來的義工帶了自己做的菜來給院裏的小朋友吃,裏麵好像就有辣椒,結果安安吃了一口,晚上身上就全部起了疹子……”
“這麽嚴重?”
“嗯。”連翹鼻子發酸,垂著頭,又喝了一口水,“那時候他還小,體質不好,劉院長沒有及時處理,以為過敏不會出什麽大事,可是兩天後他就開始發燒了,身上被他自己撓破的地方淌水發炎…”
連翹無法再講下去。
她記得那次劉院長瞞了她整整一個星期,直到小家夥低燒不退,她才在電話裏告之,連翹急得買了當晚的機票就從巴黎趕回來,看到安安的那一刻當場就哭了出來。
小家夥就縮著身子躺在歸葉堂的小床上,身下墊著半舊的涼席,身上什麽都沒有蓋。
已經燒得滿臉通紅,脖子和手臂,所有他小手能夠抓到的地方都被他抓出一條條血印子,又是大夏天,出汗發燒,捂出一身痱子,密密麻麻的小紅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過敏,哪些是痱子。
“那時候他才三歲多一點,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抱著我說,連姐姐,癢…安安癢……”
連翹已經無法說下去,心裏刀割般地疼,死死捏住水杯的五指泛出一圈圈青白。
“好了,好了……”馮厲行見不得她難過,將她攬到自己懷裏,“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過不去,我到現在還會夢到安安那天的樣子。我這小半輩子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若問我對不起誰,也就宋微言和安安,不過宋微言的死我隻有一部分責任,可是安安吃了這麽多年苦,全是因為我當初太自私懦弱……”連翹趴在馮厲行的肩膀,泣不成聲,眼淚一把把擦在他的襯衣上。
馮厲行抱著傷心欲絕的連翹,依稀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裏有一絲念頭閃過,但很快就被他否認掉。
不可能,安安應該確實是謝從涼的兒子,他之前叫PERRY查過安安在巴黎
的出生時間,小家夥的出生證明上顯示他是連翹去了巴黎一年之後才生下來的,所以按照懷胎十月自然規律來判斷,安安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馮厲行再次抹掉自己心裏愚蠢的想法,摟著懷裏已經哭得沒氣的連翹,拍她的後背:“不想以前不開心的事了,現在好歹安安已經在你身邊,你以後還有幾十年可以彌補這些年虧欠他的東西。”
……
因為安安過敏,連翹那晚是陪著他睡的,好在第二天是周六,小家夥不用上幼稚園,連翹在家又替他上了兩次藥,到吃晚飯的時候身上的疹子已經消退了一大半。
這次總算沒有燒起來,連翹鬆了一口氣。
馮厲行知道連翹還在排斥婚禮,所以不再試圖去激怒她,自己抽時間親自和婚禮策劃公司確定婚宴的細節。
連翹樂得清閑,不主動去阻止,卻也不會主動參與。
她覺得很多事情自己既然無法控製,那就順其自然,況且馮厲行主意已定,不可能再作改變,她又掙脫不了,隻能以一種“放之任之”的態度來消極應對,而其中之一便是閑餘時間去華克山莊賭幾把。
馮厲行似乎也不反對,甚至有些放任她去賭,每次回來還會賤賤地問:“今天手氣如何?”
如果她興衝衝,就說明今天把他的錢輸得挺慘,如果她一臉愁容,就說明小樣兒手氣不錯,但賭博總有輸有贏,連翹連續去了一周,從每晚的9點-11點,一周後算了一筆賬,居然還小贏了一百多萬。
多氣人啊,給馮厲行看笑話!
不過輿論和大眾對連翹卻沒這麽寬容大度了,連翹連續去華克山莊一周之後,網上就有人爆料“LA’MO CEO馮厲行新婚太太嗜賭成癮,終日流連賭場…”
你妹的“終日流連賭場”啊!她每晚也就去玩兩個小時,況且輸的也不是這些人的錢,要這些人替馮厲行瞎操什麽心?
況且馮厲行都不管,他也沒功夫管,因為太忙,一周也就回月牙灣1-2次。
連翹依舊我行我素,在家吃過晚飯之後安頓好安安和二寶,她便開車去華克山莊。
華克山莊VIP的侍從幾乎都已經認識她了,反正這就是個金主,贏錢了發小費,輸錢了更是發小費。矮馬亮背地裏罵她,可麵上還是點頭哈腰地奉承。
連翹當晚手氣居然不錯,才坐下去半個小時就贏了兩百多萬,剛好中間手機響,居然是周沉的電話。
“喂……”她先接起來,又說:“你等我一下,我這裏太吵,出去跟你說。”遂拿著手機去了休息區。
休息區有飲料和酒類 。
侍應生見到連翹進來,立即殷勤地端了一杯果汁過去給她。
連翹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才拿起手機說:“喂,好了,你說吧。”
周沉無奈笑了一聲。
他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出差,今晚剛回來,一下飛機便得知馮厲行和連翹即將舉辦婚禮的消息,還是沒忍住,主動給她打了電話。
“其實也沒什麽事,之前你說很喜歡Laduree的馬卡龍,國內買不到,我剛好這次出差經過巴黎,所以給你帶了幾盒回來。”
“真的?”連翹一時興奮,反正她對甜品都沒什麽抵抗力,“謝謝,要你大老遠帶回來多麻煩。”
“不麻煩,你現在在哪兒?我給你送過去?”
連翹想了想,回答:“我在華克山莊玩牌,這地方你認識嗎?要不認識我一會兒完了之後去找你?”
“不用,司機應該認識,你在那邊等我吧,我現在從機場過去。”
連翹掛了周沉的電話,興匆匆地喝掉了那半杯果汁,又給剛才的侍應生塞了小費,繼續回VIP接著玩。
大約1小時後周沉的車子抵達華克山莊門口,給連翹打電話,連翹也差不多完了,讓他在門口等她。
連翹理完籌碼之後走出賭場,山裏的涼風吹過來,她不由覺得腿腳一軟,整個人晃了晃。
怎麽回事?她今晚沒喝酒啊。
“餘小姐……”有人喊她,連翹揉著太陽穴回頭,眼前人影晃動重疊在一起,她才看清是水晶樽那邊的一位領班。
連翹依稀有些認識他,上回她被於瑋彤半夜叫來華克山莊找馮厲行,矮馬亮就是聯係這位領班把她帶去了水晶樽。
“有事?”她扶住額頭問。
領班畢恭畢敬:“餘小姐,能否跟我去水晶樽走一趟?有人要見你。”
“誰?誰要見我?”
“你去了就知道。”領班弓著腰,比了一個“請”字。
連翹的好奇心真是害死貓,覺得應該不會有事,於是跟著領班往水晶樽那邊走。
依舊是坐那個比較隱蔽的電梯上去,出來是帶有天幕和光帶的走廊,連翹置身五光十色的燈光和音樂聲中,整個人覺得昏眩得更加厲害。
直到領班將她帶至一水晶樽門口,替她開了門:“餘小姐,進去吧。”眼神裏已經沒有剛才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怪異的陰冷。
連翹感覺出不對勁,轉身想走,可領班突然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胳膊:“餘小姐,都已經到門口了,幹嘛還要走?”
“門口有人在等我,下次吧。”她試圖掙紮,可是裏麵聽到動靜,又走出來兩個男人,卻不是穿的華克山莊的工作服,粗魯地一左一右架住連翹的肩膀。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到了這可就由不得你了!”遂領班使了個顏色,兩個男人強行把連翹拉了進去,水晶樽外道門隨之被反鎖上。
“放開我,你們是誰,想幹什麽?”連翹終於有些害怕,可惜手腳開始變得酸軟,被兩個男人拖著往內間走,掙紮間,褲袋裏的手機便落了地……
內間的門被踢開,一陣浮香熱湧撲麵而來,恍惚間連翹被人直接扔到地上,想爬起來,可呼吸不暢,手腳發軟,撐著地麵爬了幾次都沒爬得起來。
隻覺得眼前視線越發模糊,內間裏無數人影晃動重疊,重疊又散開,一個都看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