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248 無法忍受

譚亦軒離開的時候,阿霧正好從廚房出來,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此刻阿霧留他一起吃晚餐。

譚亦軒淡笑著拒絕:“不了,家裏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阿霧還想說什麽,杜靖宇卻給了她一個眼神,她便停止了聲音,杜靖宇也沒有去送他,任由他先離開。

收回望著門口的視線,阿霧轉向杜明月等人:“爸媽,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不如先吃完飯再說?”

這個提議,杜明月沒有拒絕,現在一切都要看杜明月的臉色行事,她不反對,戴姆勒豈有反對的道理?

餐桌上已經擺放整齊了,阿霧做的幾個小菜,還有鯽魚湯,散發著濃鬱的清香。

她站在旁邊,笑容很淺,顯得有些靦腆。

“我也不經常下廚,手藝不太好,希望爸媽不要嫌棄。”阿霧小聲地說。

戴姆勒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有些讚賞地看著阿霧:“阿霧,你讓我刮目相看了,不要太謙虛,這味道聞著很香,讓人胃口大開。”

阿霧開心一笑:“若真的能做到爸說的這個效果,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是此刻,阿霧也忘不掉當初第一次見戴姆勒,兩人跟著兩三米長的餐桌一同用餐的情景。

她主動給杜明月拉開椅子,待杜明月坐下之後,又幫忙盛了一碗鯽魚湯放在杜明月的麵前。

這一次杜明月倒沒有給阿霧臉色看,所以抬了抬眼皮,卻沒有拒絕阿霧的好意。

杜靖宇是最後一個進入餐廳的,這邊的氛圍已經好了很多,杜靖宇表情波瀾不驚,也沒有主動跟阿霧說話,一切裝得好像他跟阿霧的感情不過很冷淡的樣子。

“坐吧。”阿霧招呼他坐下,自己是最慢落座的那一個。

他們吃飯的時候很注重禮儀儀態,食不言寢不語是最基本的準則,顯示出大戶人家的良好教養,連碗筷的落座聲也很統一,更隻有彼此輕微的咀嚼聲。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阿霧的眼睛偷偷打量餐桌的景象,就算是戴姆勒,關係杜明月,也隻是用眼神示意一下她是否需要什麽,而沒有問出聲音。

杜明月的表情很平靜,阿霧從她吃飯的樣子推測,今天的飯菜,確實比之前符合她的胃口,不過杜明月之前也懶得說飯菜不合胃口而已。

既然杜明月喜歡,阿霧一直緊繃的心也終於算是有些放鬆了,但在這樣沒有任何交流的餐桌上,她卻覺得有些食不知味。

想到一開始跟杜靖宇用餐的情景,吃個飯跟兩人要打仗一樣,劍拔弩張的,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很有意思。

她還是更喜歡有交流的用餐,就想她跟外婆,借著吃飯的時候,會說一些瑣事,雖然沒有重大意義,卻讓她覺得很享受那一刻。

飯後,杜明月是直接離開的,戴姆勒在問杜靖宇剛才譚亦軒來說了什麽。

杜靖宇表情淡漠:“唐寧確實是黑手黨的一員,不過權利很小,也不是那些家族的成員,所以說不上話。他在英國能站穩根基,自然是因為他用金錢買通那些人的關係。”

戴姆勒聞言,眼睛底下幾乎要冒出火花來,該死的唐寧。

“那家夜店,也找到突破口了,就看那些東方女子願不願意鬆開。證據已經搜集得差不多了,如果再進一步的話,很快就能下逮捕令。”這是跨國刑事案件,到時候引起的轟動,也不會太小。

杜靖宇根據譚亦軒的消息,最快會在兩天內對唐寧實行逮捕,因為他自己的身份地位,若貿貿然弄死他,絕對會引人關注,甚至是讓唐寧的爪牙查到他們身上。

借由法律去約束唐寧,雖然讓杜靖宇很惱火,卻也不得不提,這是最有用的行徑。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牌,還要變成跨國刑事案件。但就算是刑事案件又如何?抓進了監獄,能判死刑?立刻執行?若不然,就算把他抓了,也隻是無用功。”戴姆勒寒著臉冷冷道。

扶著輪椅扶手的左手手背上青筋畢起,可見戴姆勒此刻有多煩躁以及惱火。

“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他們那些人,辦事有什麽效率?進了監獄,若唐寧還留了一手,估計要出來的幾率就很大。再者,這案子會不會判死刑還難說。官司打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克裏斯,我們根本不該這樣坐以待斃。”戴姆勒虎著臉,恨恨地說。

相較於戴姆勒的暴躁,杜靖宇此刻很平靜。

他不緊不慢地看著戴姆勒:“以你的意思,就是讓人做掉唐寧了?這些年,唐寧在你不知道的視線內形成的勢力範圍,有多少你可知道?你說的容易,但真正實踐起來很簡單?”

真正可惡的,卻不是硬拚與否的問題。

而是,不管是戴姆勒,還是杜靖宇,都有軟肋。

唐寧宣戰的原因是為了杜明月,即便杜明月現在對他隻有恨,他為了奪回杜明月,也在所不惜。

帶杜靖宇的軟肋,卻是阿霧,因為心有所念,他做不到毫無顧忌。

“克裏斯,你總是太過於謹慎。就算是不容易,你又知道一定不成功?我已經忍耐唐寧很久了,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他有意大利黑手黨的幫忙,或許可以給他加一些籌碼,但是我在美國也有人。再說了,跟唐寧有些交情的,也隻是黑手黨中極不出色的一支,難不成,我還怕了他們?”戴姆勒猛地拍著輪椅扶手,爆吼著說。

唐寧一日除,杜明月的怨恨就無法消除,甚至唐寧以後除去了,杜明月還是放不下那一段過去,太屈辱。

但盡管如此,唐寧也必須要除去,好讓杜明月早點跟他回美國。

“你這是要打算跟他硬碰硬?”杜靖宇斜眼望著戴姆勒,冷笑著問。

戴姆勒抿了抿唇,沒有否認。

那就是承認了,就算因為這事,他要付出什麽代價,但是為了杜明月,他也是認了。

反正,對於一個一隻腳已經在棺材裏麵的人來說,他沒有什麽好怕的。

而且,會不會出意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戴姆勒冷笑著

想。

正說到這裏,阿霧從廚房出來,她剛才幫忙收拾碗筷,順便跟泰勒說了幾句,而杜明月,也緩緩從樓上走下來。

杜靖宇跟戴姆勒說話的聲音突然停下,顯得很有默契,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在杜明月麵前提及唐寧的。

客廳裏頓時隻剩下沉默的聲音,阿霧端著果盤,無奈地走到沙發區前,將果盤放在桌子上。

果盤裏的水果切成一塊一塊的,被擺放得整整齊齊。

“我似乎打擾到了你們的交談。”阿霧揉了揉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這兩個字是戴姆勒說的。

杜明月也走到了他們麵前,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麽表情。

阿霧想讓杜明月坐下一起吃水果,卻沒想到,杜明月推開了阿霧遞過來的果盤,拿出手寫板刷刷地開始寫字。

果然,是問譚亦軒來說了什麽事。

她是看著杜靖宇的,自然是要杜靖宇回答這個問題。

杜靖宇淡淡看著杜明月,將剛才自己跟戴姆勒說過的一番話告訴了她,她主動問起來的時候,他無法避免,因為不說的話,杜明月的情緒動蕩得更加厲害。

“真的是隻有這個?”杜明月像是不信一般,狐疑地打量著杜靖宇,然後寫下這一句話。

杜靖宇點點頭,肯定地道:“是的,他說過,唐寧很快就會落網了,所以媽,你不要擔心,隻要一有他的消息,我一定會告訴你。”

因為是他母親,杜靖宇才難得的好脾氣,這樣安撫杜明月。

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似乎有些放鬆。

阿霧也開心,任何關於唐寧的進展,在這邊都是好消息,但她有些憂心忡忡的是念念那邊,念念真的如她所說,那麽不在意嗎?

阿霧對於這個問題,還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

“媽,你放心吧,杜靖宇會解決這個問題的。”阿霧揚起一抹笑,走到杜明月的旁邊,想去扶她。

杜明月身子一閃,避過了阿霧的手,讓阿霧懸在半空的手平添了一些尷尬。

杜明月今天對阿霧並沒有好臉色,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沒有怎麽為難她,阿霧覺得還算是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所以,她平靜地放下自己的手之後,剛想退開。

原本拿著手寫板的杜明月卻又寫下一行字:“你騙我!”

她把那一行字給杜靖宇看,這裏的對象,自然是杜靖宇。

後者擰了擰眉,不見一絲異樣,但杜明月卻緩緩伸開左手,裏麵靜靜躺著一隻錄音筆。

“丁霧的外公叫徐燁,她媽媽叫徐欣,而如果調查沒有出錯的話,徐煥很可能是丁霧那個三十九年前離家出走的大舅……”

“在改為姓唐之前,他不是唐寧,也不是唐安,他姓徐,名叫徐煥。”

安靜的客廳突然傳來這樣的一番話,是譚亦軒的聲音,而這番話,卻是從杜明月手中的錄音筆傳出來的。

就是杜靖宇,也沒有料想到杜明月竟然去書房藏了錄音筆,而阿霧卻是呆如木雞。

唐寧是徐煥?而徐煥是她的大舅?

“這不可能!”阿霧大叫,整個人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擔憂而發抖著。

杜靖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阿霧什麽,卻皺著眉,表情冰冷地看著杜明月:“媽,你在書房放了錄音筆?”

杜明月不否認,她的目光穿過杜靖宇,最後落在阿霧的身上。

又在杜靖宇身上穿梭,像是一種打量,又像是一種質問,質問杜靖宇,為什麽這麽重要的事,不跟自己說。

至於杜靖宇說的話,她繼續在手寫板上寫字:“我不過是防患於未然,沒想到,還真的有了驚人的發現。”

阿霧整個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更沒有注意到杜明月寫下的字,她不停問自己,這是怎麽回事。

可剛才,譚亦軒的聲音太清晰,直至此刻,都還一遍遍地在自己的腦海裏回放,他不是唐寧,他叫徐煥,徐煥是丁霧三十九年前失蹤的大舅……

為什麽,一切的一切,有那麽多的巧合?

“不,這裏麵絕對有誤會,我外公的老家在L市,我要跟外婆回去一趟。外公一定會有大舅失蹤的記錄,說不定能找到。我不相信,失蹤了三十多年的人,竟然是唐寧。”阿霧大吼著說。

杜明月涼薄的眼睛直直望向阿霧:要證明?很簡單,比對你跟唐寧的DNA,結果能說明一切問題。你敢做嗎?

阿霧嗬嗬一笑,敢做嗎?

她不知道,她不相信這些巧合,她想證明自己,但是她害怕那個結果。

阿霧抿著唇遲疑,表情已經凝重了許多,但心中,還是無比的慌亂,她有些習慣性地想要求助杜靖宇,可是在看向杜靖宇之前,她看到了杜明月。

阿霧的視線就這樣愣愣地收了回來,她不想被杜明月看扁,所以,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求助杜靖宇。

“做不做DNA比對,先不說,但我認為,這件事的巧合太多。我不相信這個結果,我要找到關於我大舅失蹤的具體緣由,之後再決定做不做血緣鑒定。”阿霧態度堅決地說。

杜明月表情微冷,不做,那就是逃避了?

她不清楚徐家的事情,但經由譚亦軒的口,她就可以猜測出大概。

若丁霧直接答應她可以做,那麽杜明月還會欣賞她一些,可丁霧隻是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說要查清楚她大舅失蹤的緣由。

這舉動在杜明月看來,就是心虛,因為是事實,所以害怕。

“你這種落荒而逃的舉動,讓我很失望。”杜明月沉著臉寫下這一行字。

阿霧心頭一顫,杜靖宇隻是挑著眉,卻沒有主動說話,這個時候,他越是維護阿霧,杜明月對阿霧的反感隻會增,不會減。

“我不是落荒而逃,我認為,那不過是實事求是。”阿霧大著膽子,堅決地說。

但杜明月這會兒已經不在意是不是實事求是了,她已經忍耐了兩三天,今天因為譚

亦軒的話,她終於爆發了出來。

而麵對丁霧,一開始她對丁霧的好感還不錯,所以,她沒有做太過撕破臉皮的事情。

杜明月看了看杜靖宇,又看了看阿霧,最後,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給了杜靖宇一個抱歉的眼神,才寫道:“克裏斯,我不想讓你為難,你是我今後最愛,也是最在意的人。作為一個母親,還是個不合格的母親,我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幸福。”

阿霧握著拳頭,心裏已經開始發冷,不想讓杜靖宇為難?

隻見杜明月繼續寫道:“可是今天的事,我真的而很失望,不僅僅是為丁霧的退縮而失望,也是因為你對我的隱瞞而失望。我知道你跟丁霧的感情不錯,這是出於你對她的愛護,所以你選擇了對我隱瞞。你今天的舉動,我都看在眼裏,自己不去接她,隻讓司機去,回來也不跟她主動說話,給她表現的機會。你是那麽一點點顧及著她,我看著,很欣慰,我的兒子長大了。”

“可是,對於剛才的那個真相,我確實是接受不了,你無法想象過去的二十四年來,我是怎麽度過的。如果,不是想著地牢的外麵又有一個你,還有你的父親,我一定堅持不下來。被救出來之後,我很開心,可是對於唐寧的恨,卻更重了。我跟唐寧生下的那個女孩,說實話告訴你,她差一點就被我掐死了。”

阿霧聞言,猛地睜大眼睛,腦袋裏一直回旋著“掐死”兩個字,心裏無比震驚。

杜明月竟然狠心要掐死一條小生命,每個孩子都是上帝賜予父母最為寶貴的禮物,而作為母親的杜明月,因為恨著唐寧,就要將自己的怨恨轉接到一個毫無過錯的孩子身上。

何其殘忍?

杜明月打量著他們的表情,自然也沒有放過阿霧的,她冷冷一笑,繼續刷刷刷地寫道:“而就在前兩天,我竟然看到她了,她出現在了我的麵前。那一刻,我好恨,我知道這跟她沒有關係,可是我還是恨,我恨不得像十幾年前一樣掐死她。克裏斯,我不想否認,二十多年的囚禁,讓你的母親我,變成了一個蛇蠍婦人。我容不了任何跟唐寧沾上親緣的人,比如那個陸念念,也比如,麵前的這個丁霧。”

阿霧看著最後的丁霧兩個字,心底咯噔一下,終於說到自己了嗎?

她六神無主,這個意外,阿霧從沒有設想過,為什麽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攥著手心,將指甲陷入肉中,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可是那股鑽心的痛已經傳輸到大腦的中樞神經了,麵前的景象還是沒有消失,杜明月還在寫。

“是的,我真的無法忍受跟唐寧有著親緣關係的人在我的麵前,甚至是我兒子的妻子,我的媳婦。”

阿霧見此,再也忍不住,盯著那幾行刺眼的字,渾身劇烈顫抖,她走了一步,整個人站了出來,朝著杜明月大吼:“媽無法忍受,僅僅是因為我跟唐寧有血緣關係?那媽是要我跟杜靖宇離婚?之後再永永遠遠地離開你們的視線嗎?”

她的吼聲穿透了整個別墅,阿霧此刻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擔憂居多,還是憤怒居多了。

第一次,她覺得杜明月真的好可惡。

在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假之前,任何理由,都隻是懷疑,沒有證據,可僅僅是懷疑,杜明月就不願意鬆口。

杜明月坦然地看著阿霧,沒有否認,卻沒有承認,她繼續寫下一行字:“不,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我跟克裏斯,以後不相往來。“

阿霧見到這一行字,笑了,這簡直要逼著她跟杜靖宇分開吧?

不相往來的另一種更為直白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斷絕母子關係。

杜靖宇對杜明月,會斷絕關係?而杜明月,又肯定要跟杜靖宇斷絕關係?

都是無稽之談,杜靖宇不會,而杜明月,不篤定他們會不會離婚,但是她相信兒子不會跟她斷絕母子關係。

所以,這是拿阿霧在懸崖上跳,何其殘忍?

“不,杜靖宇不會跟你斷絕關係,但是,我也不會跟他離婚。”阿霧不知哪來的底氣與勇氣,瞪著杜明月,狠狠說出這一段話。

杜明月臉色微變,她以為阿霧的性子軟和,屬於比較好拿捏的那種,沒想到這下,她卻一分都不退讓,即便隻是口頭上的退讓。

這也是杜明月小看了阿霧,不明白阿霧的為人,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阿霧是個不折不扣的鴕鳥,卻又不隻是一直純粹的鴕鳥。

阿霧被逼之後,身上的潛力會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驚人,她不會輕易跟杜明月妥協,她會證明,杜明月的一麵之詞是假的。

“媽,我敬重你是杜靖宇的母親,我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不會認同你的怨恨。仇恨是摧毀一個人的開端,你已經恨了二十多年,到現在還因為恨,差點被蒙蔽上了的眼睛,這不值得。這是我對您的小小忠告,或許你現在不讚同,甚至覺得我的話很可笑,可將來,你一定會發覺你今天這個做法是錯誤的。”

阿霧吸了吸氣,又繼續說:“我還是堅持我的做法,我不會因為您的一麵之詞跟杜靖宇離婚,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我們沒有任何感情上的問題,這攸關我們的終生幸福,就如您跟爸,一樣的道理。”

“我會找到證據,但是需要時間,五天……不,三天,你給我三天,我一定有辦法證明。”阿霧很肯定地說。

事實上,她沒有一點兒把握,她隻不過是在賭,她不相信她跟唐寧真的是親戚。

“您說的,最好的辦法是要跟唐寧做血緣關係鑒定,但取證不容易,就算是明月山莊那邊,唐寧的一切東西都燒了,不可能留下證據。”阿霧這一下腦子卻轉得飛快。

戴姆勒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們,顯然不知道怎麽回事。

但一直沒有吭聲的杜靖宇,卻輕笑著說了一段話:“關於阿霧跟唐寧的血緣關係,我也正是好奇。既然陸念念是唐寧的女兒,不妨拿陸念念跟阿霧鑒定,結果能有聯係的。”

至於離不離婚,怎麽處理,卻是他說了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