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八十六章 對他說出一切

“韓修傑,我好想你——”也許是因為醉酒了,也許是因為酒後吐真言,那時的我真的就是有感而發。

然而我的這句話,卻是終結了我們之間的對話,他徹底沉默了,但是仍然擁著我在舞池裏跳舞。

我的眼睛有些酸疼,鼻子也開始酸澀起來,我將頭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裏,感受著闊別很久的熟悉溫暖懷抱,眼淚霎時就像打開洪水的閘門,一發不可收拾。

我不敢發出聲音,隻有任由眼淚默默無聲的下流,打濕了他的西服,留下一大片濕痕,心如刀割。

我幾乎還沒有貪念夠他的溫度,那首老歌就停止了旋律,怎麽那樣快,本以為自己刻的放開手,但是那時的我根本就舍不得,甚至環在他頸上的手加大了幾分力度,這時的我似乎被那首悲傷的旋律勾起了想要傾訴的欲—望。

“修傑,你知道我這三年來,是怎麽走過來的嗎?”

“付小雪。”他看著我悲傷的樣子,似乎想要說出曾經的時候,卻猛然叫出了我的名字,似乎聲音裏還帶著一絲無奈,接著說:“我認為你應該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過去的就應該讓它過去。”

“嗬嗬——”我嗤嗤的一笑。

韓修傑剛才還環在我腰間的手漸漸的鬆開了,那一雙讓我迷失的黑白雙眸,緊緊的盯著我,“你該明白,年少時的感情,說過的話,算不得數。”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奪走了我的溫度,讓我置身於寒冷之中,“我懂了。”

我挨著他的肌膚如此的近,可是仍然感受不到一點溫暖,漸漸的放開了手,脫離了他的懷抱,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當我剛剛轉過身,迎麵而來的卻是一個巴掌,接著耳畔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緩慢音樂在過渡間,那個聲音尤為突出,響遍了整個舞池。

很快,我的身邊站滿了剛才那個包廂裏慶祝的所有人,將我們三人圍住,盯著我的臉上全是嘲諷而鄙夷的笑容,我的臉很疼,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讓我的臉打向了一邊。

我想我的臉肯定紅腫了,傳來火辣辣的刺疼感。

“韓修傑,你讓我太失望了,你怎麽會和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一起呢?”張蜜的聲音帶著一股壓抑的怒意,雖然不是很尖銳,但是卻是十分的刺耳。

“張蜜,有什麽話,我們回去說,”韓修傑對著張蜜說著。

“我就要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如今你可是我張蜜的未婚夫,婚期也即將舉行,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但妄想破壞你舅舅和舅母的家庭,沒想到在你舅舅那裏沒有得到好處,這會卻更加不要臉的來破壞我們,你不會也被這幅看清來清純骨子裏卻是浪蕩成性的女人蠱惑了吧?”張蜜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恨不得將我撕碎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

四周傳來的眼神竟是眼裏痛恨的批判,我卻隻是露出一絲掩飾內心的笑意。

這樣的眼光,我很熟悉,熟悉到,在我進入環球公司上班後,似乎每天都在承受著這些鄙夷的目光,還有那更為直白赤裸的審視。

他們這樣判斷我,到底,我錯在了哪裏?

“我先走了。”低聲的說了句話,就推開眼前圍著的重重人群,離開了酒吧。

一走出門,夜風掀起了我的裙子,突然迎麵而來的清新空氣,讓我瞬間一掃剛才的壓抑煩躁,呼吸著冰冷的空氣,剛才微微暈沉的腦袋有了一絲清醒,酒精也掃去了一大半,眼睛還有這未幹的淚水,淚痕掛在臉龐,風一吹,有些疼痛蔓延。

我有些迷茫,向前走了幾步,但是卻在下一秒間茫然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我隻能站在黑暗的道路上,眺望著四周。

現下,我到底該怎麽辦?

不由得拿出手機,翻開號碼薄,再次看見韓明成的號碼。

我的手有些顫抖,就連點一個

號碼都是如此的難。

正當我想要撥出那個號碼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讓我停滯了。

“付小雪。”韓修傑的聲音帶著一種穿透力進入了我的耳裏,我立刻掛斷電話,轉身,望著那個從黑暗中跑出來的男人身影,韓修傑越向我跑進,透過暗色的路燈讓我看清了他胸前的濕痕,那裏是我的淚水。

“我送你回去。”韓修傑跑到我的身邊,直接說出,也不待我回答,便不容拒絕的拉起我的手朝一邊的停車場而去。

那時的我,也不想掙紮,隻有跟隨著他的步伐,一起朝著那邊走去,夜晚的風卷起我們兩人的衣衫,也吹亂了滿頭的發絲。

在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們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誰也不想打破這種沉默,耳畔傳來汽車CD的聲音,狹小而封閉的車裏,響起一首首動聽而優美的旋律,看著車外的茫茫夜色,勾起了白日裏深埋在黑暗角落裏的傷感情緒。

當車緩緩的開進那條深深的巷子時,我們兩誰也沒有打破這種沉默,也許——事到如今,我們都已經無言以對了。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這份寂靜,“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小聲的說了一句感激的話,伸手拉向一邊車門上的把手,準備著下車,可是當我正要用力將門打開的時候,胳膊卻好像被什麽勾住了,扭頭一看,才發現是韓修傑的手臂抓住了我。

我順著他的手臂,抬起了頭,疑惑不解的望著他。

“為什麽?”卻聽見韓修傑的聲音。

我不懂他在說什麽,於是問著:“什麽為什麽?不懂你在說什麽?”

然而,我還在疑惑的空檔,卻被他直接將問題拋了出來,說的那樣的直接,說的那樣的直白,他的問題問得我措手不及,甚至讓我有些無話可說。

“你為什麽要當淩天佑的情——婦?”

我沉默了,他卻根本不予理會,再次向我說出一大段的話,“付小雪,如今的你簡直和以前我所認識的付小雪不一樣,從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的你高傲自負,有理想有抱負,有夢想,你說你一直為了堅持自己的夢想而奮鬥。你曾說過雖然你的家庭不好,但是你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創造一片屬於你的天空,讓你的父母過上好日子,難道你曾經說的這些都不記得了嗎?”

韓修傑說出的這一堆話,似乎將我曾經的模樣栩栩如生的刻畫在了眼前,我隻有一笑,接著他的話說:“我怎麽會不記得呢?”呆坐在車裏,眼神卻有些呆滯,不知道望著前麵的那個地方,隻是眼前沒了焦距。

“既然你都記得,為何你不堅持下去?”

“我堅持,我那什麽堅持,用什麽理由堅持,而且又有什麽東西值得我堅持下去?”開始我的聲音有些激動,漸漸的緩慢了下去,自嘲的笑著,眼前似乎又回到當初韓修傑和我分手的那個咖啡廳裏。

“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們分手的那一天嗎?我約你出來,本來找你有事情請你幫忙,我曾經告訴你我的媽媽已經是好賭成性,她欠了很多錢,她說如果她拿不出二十萬,我們就沒有住所了,所以我找你出來,是想給你借錢。”原來覺得難以啟口的事,再次說出,沒想到卻是那樣的順暢,根本沒了當時的顧忌,我是不是已經變了,變得越來越沒有尊嚴了呢?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

“為什麽不說?你給了我機會嗎?當時你說要和我分手,我們都分手了,我的問題對於你來說就是事不關己的,說與不說都沒有區別。”

我的話音剛落,頓時,空氣裏就流出一陣陣壓抑的氣氛,我再次凝望著眼前這個讓我深愛的男人,隻是一切已惘然,看著他變得有些複雜的眼光,我說:“我走了。”

這一次,我下車,韓修傑沒有來拉住我了,剛才還在亂想的心,再次回歸到了平靜,我想我們這次算是

徹底的完結了吧。

當我下車,走來好幾步,心下正涼,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付小雪,沒什麽的,早就應該死心了,早就知道的結局,為何還這般的糾結。

然而,當我正要走進黑暗中時,卻聽見了後麵有人從車上落下腳的聲音,接著編傳來了韓修傑的聲音,“所以,你為了二十萬,就去當了人家的情——婦嗎?”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不低,卻是響徹了整個黑暗安靜的小巷子。

我為了二十萬元錢?

我有些氣憤,說話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扭過頭,看著周身處於光暈中的韓修傑,眼裏升起一股莫名之火,“是,是啊,我就是為了那二十萬元錢,走上了當人家情婦的境地,那又怎麽樣,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又憑什麽質問我?”韓修傑依靠在車門上,透過車子前麵的燈發出的光芒看著我。

“你這算是在和我賭氣嗎?生我分手獨自離去的氣嗎?”

“嗬嗬,韓大少爺,你真是自負,先當初你一句分手就斷送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根本沒有想過堅持,走的時候也沒有給我留下片言片語的念想,就算是一個遙遙無期的等待都吝嗇的不想給予,如今我這般田地了,你又何必來對我咄咄逼人。”我的話一出,我們再次陷入一片沉默了。

我的胸口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般,讓我難受極了,那堵在喉嚨上的話,更是不經大腦直接蹦出,“如果,當初你帶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一句哪怕是空想的話,如今也許都會變得不一樣,至少,至少讓我覺得有一個理由堅持下去,也許那時的我真會靠自己的雙手走下去,等你回來。”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有些哽咽,聲音也帶著一點點的沙啞。

我的視線模糊了,望著光亮的地方似乎看見了一個輪廓向我走來,當我眼眶的淚水滑落,視線明朗的時候,便看見韓修傑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他的眼裏也不再是冷漠,而是有些震驚。

“可是,到最後,最後,我還是為了那二十萬,留在了這裏,開始了我的另一種生涯——別人的情婦。”你都如此不在意我了,當初分手那般的決絕,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不止一次暗自猜測,你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家庭,如此被你厭惡,我哪裏還有讓自己好的信心,隻有著破罐子破摔了。

我的話緩緩的落下,卻猛然間,自己冰冷的身體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韓修傑放在我腰上的手緊緊的收攏,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一時間,淚已泛濫,一顆顆的豆大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男人那剛勁的力道,我卻不想就此停住,將下麵的話說了出來,“而你是否有知道,我做別人情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被人設計的呢?嗬嗬——”笑聲帶著無盡的悲涼。

“當我的豔照放在雜誌上,到後來我被環球開除,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大概想不出設計我的人,就是你的母親——羅啟英。”我在說出這些的時候,心就像被刀子割開了一般,痛的不能自拔,想要報仇,卻又不想傷害他,想要忘記,他卻這般的不容我好過。

我的明顯的感覺到韓修傑在聽見我說的這席話後,他的身體都僵硬了,然後感受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的從我的身上垂下,他用著那雙黑油的眼睛盯著我,“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似乎還處於震驚之中。

“我迎著他的眼光,接受著他赤裸的審視,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話,”從頭到尾,引我入局的人就是你的母親——羅啟英。”

“不可能!”我的話剛落下,便的來他的厲聲,阻止了我的話音。

那一刻,我在他的審視中,情緒也激動了起來,對他大聲的叫囂著,“可能還是不可能,你去問問你家裏那個好母親,又或者是去問問如今你工作的環球公司總裁淩天佑,就清楚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