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聲音（1）

倪嘉躺在浴缸裏，陸子譽探頭進來：“老婆，倪宣的電話，”

他把手機遞給她，俯身在她胸前的飽滿上咬了一口。

“討厭，”

她笑著推開他的頭，把電話放在耳邊：“哥，這麽早起來了？”

“有個婚禮，我要早點過去給人家化妝做頭發，” 倪宣說：“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很早就睡了，你的電話也沒接到，有什麽事？是不是媽——”

倪嘉每周三和周六都會去療養院看蘇珍，昨天是星期三，倪宣當然首先就想到母親。

倪嘉忙說：“媽很好——是我自己的事，”

倪宣鬆懈下來，開了一句玩笑：“你成天呆在家裏，能有什麽事，難道是懷孕了？”他興奮的宣布：“哈，陸子譽一定樂壞了，”

倪嘉尷尬不已，連聲否定：“不是，我沒有……”

隻是她已經聽見電話裏另一個男人的嬉笑聲：“倪嘉，恭喜你，想生就得趕早，再過幾年就是老蚌生珠，很辛苦的，”

倪嘉抗議：“歐陽海，我有那麽老嗎……我沒有懷孕，隻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工作，今天就開始上班，”

“哦？”兩個男人一起表示驚訝。

倪宣說：“陸子譽同意你出去工作？”

歐陽海陰陽怪調了一句：“是啊，他怎麽舍得讓你出去拋頭露麵，”

倪嘉暗暗為自己的老公抱屈，怎麽每個人都認為她呆在家裏，是陸子譽金屋藏嬌的結果。

“子譽非常支持，”倪嘉說：“他從來就沒有強迫我呆在家裏，我這麽久沒出去工作，是因為不放心菲菲——”

然後她停頓了一下。

倪宣語氣裏滿是歉意：“也因為要幫爸照顧媽，對不起，因為我，你才會這麽辛苦，”

倪嘉在心底歎氣：“哥，對媽，你比誰都盡心，以前是因為媽太固執，現在你不是經常去陪她？”

倪宣沉默片刻，換上輕鬆的語氣：“你昨天有沒有看見我給她買的彩珠筒？她好像很喜歡，抱著不放手，”

“當然有，”倪嘉笑了：“那個漂亮的秦護士說，你很細心，對老人特別孝順，人又那麽帥，她還問我，你結婚了沒有，”

“呃…

…”

倪嘉壓低嗓門：“哥，人家顯然是在暗戀你，”

歐陽海的聲音再次出現：“秦護士是誰？怎麽都沒聽你說過，難怪最近去療養院那麽勤？”

“療養院護士那麽多，我真不知道哪個是秦護士，” 倪宣頭疼不已：“小嘉，我先掛了，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

倪嘉把煎雞蛋切成小塊，放入嘴裏：“畢竟這麽久沒出去做事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第一天，還真有點緊張，”

陸子譽從報紙裏抬起頭，鼓勵她說：“萬事開頭難，習慣了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他仰頭一口喝光杯子裏的牛奶：“第一天上班，我給你當司機，順便看看你上班的地方，”

“好，我先上去換衣服，”倪嘉小跑上樓，丟下一句話：“下班後，我自己打車回家，和杜馨約好一起喝咖啡，”

十分鍾後，倪嘉下樓，陸子譽上下打量她，好像幾天沒見過她似的，遲疑了一下，開口說：“你這一身打扮，是不是太隨意了？牛仔褲，T恤衫，大家都這麽穿？”

倪嘉把手伸進外套的袖子裏：“你和我想的一樣，以為淩謙的工作室應該是在某個大廈的辦公樓裏，其實他喜歡在家工作，”

陸子譽臉色微變：“所以說，你是去他家裏——給他當助理？”

“是啊，他的工作間很大，我的辦公室也不小，我蠻喜歡的，小區的環境也不錯，”她點頭，並沒有意識到陸子譽臉上的細微改變，開心的說：“說起來還真巧，那地方離我們在麗景花園的房子很近，頂多十分鍾就可以走過去，”

陸子譽沒有接話，悶悶的拿著外套，打開門朝自己的陸虎車走去。

倪嘉係上安全帶，一臉的光彩靚麗：“一起上班，感覺真是幸福呐，不如以後我們每天都同進同出，隻需開一輛車，即節約又環保，”

他喉嚨裏咕隆兩下：“如果我早上有會議，這個點出門，就晚了，”

“也對，不可能每天都一起上下班的，萬一淩謙出差——”倪嘉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事情太多，也許我要和他一起去，”

他眉頭上揚，一腳猛踩下油門，聲音的分貝明顯高了：“你還要和他一起去外地

出差？開什麽玩笑？”

“出差的機會其實非常小，除非工作實在太多，他才會需要一個秘書打理，”倪嘉感到陸子譽語氣裏的不悅，小心翼翼的解釋：“他的前任秘書林曉梅說，她從沒出差過，”

當然，倪嘉沒有告訴他，事實是，林曉梅隻工作了三個月而已。

陸子譽聳了聳肩，聲音裏有一絲明顯的諷刺：“這麽說來，還蠻遺憾的，沒機會陪同知名風水大師到處走走，少了很多風光，”

“陸子譽，你不必冷嘲熱諷，我早就過了那種小女生的虛榮年齡，”

他打趣了一句：“也對，我差點忘了，你三十佳齡，不再是小姑娘了，”

倪嘉好笑的搖頭，懶得理他。

片刻後，陸子譽文縐縐的說：“不知道這個風水先生淩大師，今年貴庚？”

“三十五歲，”這是杜馨告訴她的。

他酸溜溜的說：“年輕有為啊，真是年輕有為，”

倪嘉在心底偷笑：“陸總裁，你比他不過大了四五歲，一樣年輕，作為嘛，就更不用說了，”

“嗬嗬，”他自信的點頭：“那他——孩子多大了？”

“他還沒結婚，也沒有孩子，”

“嗯……”

陸子譽靠邊把車停穩，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高樓，麵無表情的說：“這裏倒是很方便，逛街吃飯的地方也多，也許我可以過來陪你一起吃午飯，”

“太好了，”倪嘉高興的說：“談戀愛那陣子，我們也經常一起吃午飯，估計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廳早關門了，”

“沒有關門，隻是換了老板而已，”他漫不經心的四處看了看，目光落在十幾米開外的一個小商亭說：“我過去買包煙，你先進去吧，”

倪嘉有點意外，說：“這裏不讓停車的，不是已經戒煙了？這樣反反複複怎麽行？”

陸子譽看了倪嘉一眼，同意的點頭：“我也覺得，反反複複很沒品，”他拉開車門，嘀咕了一句：“一起上班真不是什麽好點子，應該各開各的車，”

倪嘉納悶的刷卡進了大門，突然覺得，陸子譽的話有點怪怪的，各開各的車——很正常，隻是，怎麽感覺有點像分房而眠，各睡各的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