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羞辱加威脅

之後的日子,秦邇每次進宮都會邀慕凝夏一同在禦花園待一會兒,慕凝夏起初有些不情不願,不過秦邇告誡她一切都要聽他的安排,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麽,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多了,她發現他也並不是隻會刻薄人,有時候兩人就是一起坐坐不說話,偶爾聊上幾句,他不故意調侃,還是很好相處的。不過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要在人前裝作兩情相悅,看得太後皇上暗地點頭,直感歎點對了鴛鴦。

“秦邇,你不要太過分,”終於忍無可忍的慕凝夏將杯子重重地頓在桌子上,接著聽到一聲輕微但是清脆的碎裂的聲音是卻讓她冒了兩滴汗,這杯子應該很貴的,不過,不管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哦?”他眼皮都沒抬一下,把玩著手裏的茶杯,睨了一眼桌上的碎片,唇角嘲弄地微微牽起,“那你說我在打什麽主意。”

她受不了地翻個白眼,真當她是白癡啊!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騙誰啊,“道貌岸然”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你這段時間拉著我裝親密,還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到時候公主失蹤了,皇上必定會追查,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而你是駙馬,倘若對這樁婚事心滿意足,自然不會有人懷疑是你將公主偷運出宮。”

“嗯,”他點點頭,這才抬眸瞥向她,“還有嗎?”

還有?她皺了下眉,難道這樣還會有其他的目的?她腦子裏沒有那些彎彎繞,老實地搖了搖頭。

他緩緩地俯下身子,桌子本就很小,於是他的臉便距她不過毫厘,隨著他的靠近,氣息若有若無地拂過她的麵頰,引得她臉紅耳熱。他將她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裏,譏誚地道:“也許,本王確是對這樁婚事心滿意足呢?”

慕凝夏差點跳起來,不過幸好及時穩下心神,眼睛一眨,便換上了羞怯嫵媚的表情:“好啊,本公主也很是仰慕王爺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那便不必再多想什麽,我們婚期一到便成親,豈不是皆大歡喜。”

“此話當

真?”

“哼!”

秦邇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正色道:“還有三天就是七夕,而且也是你的生辰,皇上到時候一定會大擺筵席為你慶生,那也就是你離宮的最好時機。”

她道:“我自己的生辰,我都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他淡然道:“你一腦子盛的都是漿糊,自己不會想嗎?”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樣一臉冷漠的說出氣死人的話,滿臉的一本正經,卻讓人氣得半死!“我不走了!”

“我給你機會,再說一次。”語氣分明沒變,可是為什麽後脊梁感覺到一陣陰寒之氣竄到了頭頂?她屁股悄悄地欠了起來,隨時準備逃跑,可是嘴上還是不怕死地說:“說就說,本來嘛,取消婚事會讓我流落江湖,失去公主的尊貴身份,而你卻可以照樣做你的王爺,我敢打賭,我走了之後你壓根不會理會我的死活,所以,我不——”

腳下剛運上了力氣想要逃跑,纖細的手腕突然被猛地拉扯,眼前的景物一晃,身子便落進了一個寬厚的懷中。她猛地抬頭,額頭便撞上了秦邇堅毅的下巴,接著便聽到他悶哼一聲,可是禁錮她的手臂卻加緊了幾分力道。

“你放開我!”她隻怕他手上的力道再加一分,自己渾身的骨頭便要被他捏碎了,劈裏啪啦一陣手忙腳亂地掙紮,秦邇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的兩隻手握在一起,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她莫名地生出一種屈辱的感覺,眼裏刷地一下泛出淚花,“秦邇你混蛋!你放開我!”

秦邇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這樣就受不了了,你我成親之後便要同床共枕、肌膚相親,倘若那樣的話,你要如何?”

她手不能動,拚命地踢踏著雙腿,使勁踢在他的腿上。這對秦邇來說不過是如同搔癢一般,不過是髒了衣裳而已。他麵容冷肅,俯視著她,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淚流得更凶,沿著眼角落入鬢發之間,她一歪頭,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卻沒有撒手,腮邊的肌肉

緊了緊,寒聲道:“想清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咬緊牙關,直到口中彌漫著血腥氣,才稍稍鬆了口,含糊地說道:“先說好了,我本不想嫁給你的,你少自以為是!”

他冷哼一聲,鬆開了手。她一得到解脫,立即跳了下來,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痕,回頭罵道:“秦邇,你等著瞧!”

語畢,逃也似的離開。

秦邇看了一眼桌上被她摔裂的瓷骨玉杯,不知想到了什麽,輕笑一聲。

手指輕輕地撫上肩頭被她咬的地方,別說還真疼,這丫頭是下了死力的,這狠勁大概是想把這塊肉咬下來才解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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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果然大張旗鼓地讓人張羅起為她慶生的事,一時間宮中的宮女太監都忙碌了起來,眾人將皇上對這位民間公主的寵愛看在眼裏,來巴結的便踢破了門檻,慕凝夏不勝其煩,隻讓瓏兒收下禮物,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見一切來人。

終於到了七夕這天,晚上皇上在禦花園設宴,宮中的妃嬪以及王子公主都參加了,妃嬪公主們爭奇鬥豔,打扮的花團錦簇,在慕凝夏看來,比那禦花園中的花木都要絢麗了。四處掛滿了紅燈籠,映得禦花園一片朦朧,仿若仙境,眾人的麵頰也是帶著一抹嫣紅,這樣看來,到真的是一派祥和,每人都是喜笑顏開了。

宮中樂師奏著喜慶的音樂,身姿婀娜的舞娘翩翩起舞,一派眾生行樂圖便是如此吧。

席間人們為慕凝夏送上禮物,那些平日裏見不到皇上的嬪妃更是殷勤,送上禮物還拉著她說個不停,以圖引起皇上的主意。慕凝夏卻是一整晚都心不在焉,終於得空的時候,端了一杯酒行到皇上席前,跪下身子道:“皇上,今日是女兒的生辰,而你是女兒的生身父親,女兒敬您一杯。”多日來在宮中也多虧了皇上的庇佑,她才得以安樂度日,如今就要離開了,不由地心生戚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