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言語的第一個跟班
刺殺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重頭戲還在後麵,這就是人生。
淩叔出了城便雇了一輛小巧的馬車,然後自己充當了車夫,畢竟總不能一直背著言語,就算言語沒意見,可是,這樣磕磣的步行日子,淩叔也是受不了的。
車廂裏有一床厚厚的被子,這幾天天氣有些反複,初春就像一個小娃娃,陰晴不定。言語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又看到了左手上的紋身。
回憶起當父親看到自己的手掌張開時,眼神中的驚喜,一個箭步衝到自己的麵前將自己高高拋起,複又緊緊將自己抱在懷中,感覺著父親的激動,言語當時眼眶也開始紅起來,畢竟這是母親生前最後的願望以及愧疚,現如今,一切都好了,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父親詳細的問了自己整件事情的經過,言語卻是下意識的瞞住了見到大禹質子的事情。胡編了一個理由,唬了過去。
可是,真的能唬住那位精明的尚書大人麽?
聽著外麵漸漸熱鬧起來的聲音,言語問道“淩叔,我們是到哪了啊?”
淩叔一邊駕著馬,一邊扭頭向著車廂回答“快到了,我們現在在張家廟,明天就能到了。”
言語掀了車簾布,正準備答應,卻看到前方有人群聚集,恰好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正在這時,淩叔也停了馬車,言語立馬推開車門,憋死了,淩叔看到言語出來,便拉著她,走到人
群中。
人群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孩子正狠狠的咬著一個大漢的手臂,那個男孩子的旁邊躺了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和言語差不多的年紀,大漢正拿著一個很粗的木棍,狠狠地一下一下的掄在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隻是死死的咬著那個大漢,偶爾有悶哼聲傳來,大漢一邊還罵罵咧咧,那些粗俗鄙陋的詞語,令言語心中一陣厭惡。
淩叔在後麵一邊護住她一邊詢問周圍的人是怎麽回事,就聽見一位老大爺歎了口氣說道“真是造孽啊!這兩個孩子是親兄妹,父親因病去世,就跟著母親劉氏過日子,誰知劉氏竟然被我們這的地頭蛇王猛看上,就硬逼著她嫁了進來做了十七房,開始還好,後來因為她不懂爭寵……..哎,就死了。這兩個孩子……便也成了這幅下場。”一邊說著還搖了搖頭。
“那你們怎麽不幫忙攔著呢?”一聲稚嫩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眾人循著聲音向下看去,一個兩歲左右的丫頭片子。
淩叔適時緩解了尷尬,“是啊,怎麽沒人攔著?沒有王法了嗎?”
“在這裏,他們就是王法啊!據說啊,是京裏有人,以前也有人攔過,最後的下場……哎。”老大爺歎了口氣,明顯不想再說。
旁邊的人也紛紛應和,“是啊,是啊…….”
言語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也有一點悲哀,對這個世界的悲哀,同時
也讓她認識了一個現實,這個世界,即使再無汙染無公害,也是會有一些很悲劇的事情發生的。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一邊聽著老人的講解,一邊言語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向前一步,高聲斷喝“住手!”
大漢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低頭,看見一個小女娃在向自己叫囂,他猛地甩開那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快速的爬到那個女孩子的旁邊,那個大漢甩甩被男孩子咬出血的手,一邊罵罵咧咧“哪裏來的野孩子?!”一邊就要伸手去抓言語。
淩叔亦是動了真怒,一個甩手,一道流光便飛了出去,“哎呦!”那大漢捂住手叫了一聲。
就這個空檔,言語已經走到了那個男孩的身邊,那個男孩子靜靜地坐在地上,將女孩子摟在懷中,低著頭。
言語歎了口氣,正要說些什麽,淩叔已經解決了那個大漢,走到言語身旁“語兒,事不宜遲,我們先走了再說。”
言語應了一聲,看著那個男孩開口道“你,要跟我走麽?”
馬車軲轆軲轆的響著,車上的氣氛有些壓抑。小男孩的妹妹死了,是被摔死的。言語陪著那個男孩葬了那個小小的身體。那個男孩直到最後都沒有流出一滴淚水。
站在旁邊的淩叔眼中既有惋惜又有讚賞,讚賞的是男孩子的堅毅性格,惋惜的是這麽小的孩子就要經曆如此之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