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躲不開

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對你說出了你的心事,任誰都會大吃一驚的,狐天嬌也不例外,震驚地睜圓了眼睛看著對麵這個人,偏偏這個人還笑的那麽可惡,好像什麽都知道了似的,立刻震驚沒了,怒火衝上。

“滾!”抬腳向對方踹去。

這回輪到對方大驚了,萬萬沒想到嬌美的小姑娘會突然做出這麽不嬌美的事情來,好在躲得及時沒被踹到關鍵部位,但也很疼。

“你怎麽這樣,我好心好意來告訴你。”那個公子很不雅觀地揉著被踹疼的地方,一副委屈的樣子。

狐天嬌見了怒火消失了大半,反而感到這人很好笑,又想到有關秋逸玉的傳言,頓時想象瘋長,這個人嗯?會不會嗯……一雙眼睛也忍不住上下打量對方,竟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叫什麽?”

“月無眠。”對方錯愕了一下,下意識地道。

“假的吧?”狐天嬌說著點了點頭自顧地道,“也是,真的才怪呢!”

月無眠氣笑不得,什麽叫假的!

“我是真名好不好!”

狐天嬌撇撇嘴,忽想起流雲,再沒耐心在這待下去,閃過他往樓下跑去,還自然地詢問道。

“你說的那個人在哪?”

月無眠哧的笑了趴著樓梯扶欄說了地方,又加了一句。

“你叫什麽啊,小妹妹!”

“我是你嬌嬌姐!”狐天嬌已經沒影了,聲音遠遠傳來。

“嬌嬌姐?”月無眠重複了一遍,笑笑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挺好玩的!”說著去回稟秋逸玉了。

狐天嬌在樓下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找到了流雲,看著那個白衣黑發傾城傾國的少年人站在那等著自己……嗯,她就是這麽想的,整個心都飛起來了。

“流雲哥哥!”

流雲轉頭見是狐天嬌,眉頭微蹙,但隨即眼睛一亮,往樓上望了望,這時狐天嬌跑到了近前又叫了一聲流雲哥哥,收回目光看向狐天嬌笑了笑。

“是狐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他能站在這裏,其實就是知道了狐天媚姐妹在這裏,也知道她們姐妹來做什麽,這麽說也隻是為了攀談。

“我和姐姐來給薛惠姐姐慶生。”狐天嬌絲毫不隱瞞,歡快地道,“流雲哥哥你是和小郡王一起來的嗎?怎麽不上去?”

流雲搖搖頭。

“我是自己來的。”說著試探地道,“你姐姐在樓上?”

“嗯!”

“那你能不能叫你姐姐下來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狐天嬌眼珠一轉。

“你認識我姐姐?我怎麽不知道?”並不等流雲開口又道,“那我可以在旁邊聽嗎?”

流雲沉吟了一下,點頭。

“當然可以,隻是你不要驚動別人。”

“好!”狐天嬌很好奇流雲找姐姐什麽事,雖然流雲找姐姐心裏不太舒服,但小孩子,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痛快地上樓叫了姐姐,順利地把姐姐帶到了流雲麵前。

狐天嬌沒說誰找她,狐天媚還猜測著,沒想到竟然是

流雲,看到流雲當即腦海裏就是一片空白,隨即又亂糟糟的閃現出無數的念頭,前世的今生的,自己猜測的,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流雲見到狐天媚胸口又是沒來由的一痛,但壓製不住的喜悅還是叫他神情明朗了許多,隻是看到狐天媚麵色忽然慘白有些失措,他自然無法想到狐天媚是因為看到他才變得這樣的,畢竟他們算上現在才見了三麵。

“姐姐,是流雲哥哥找你。”狐天嬌又轉頭看上流雲,“我帶姐姐來了,你有什麽事就說吧。”見流雲一雙眼睛始終在姐姐身上心裏很是不爽,搖了搖姐姐的手臂。

狐天媚穩了穩心神,冷冷地看著流雲,冷冷地道。

“你找我什麽事?”

這是第一次麵對流雲,第一次和流雲開口說話,奇怪,也並非像自己想的那樣艱難。

流雲微微愣了,不太理解為何狐天媚會敵視自己,他們並沒有交集過啊,不過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便丟開了疑惑,低聲道。

“狐小姐,請借一步說話。”

狐天媚沒動,冷冷地道。

“有什麽事還是在這裏說吧。”

狐天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感到姐姐和流雲說話的口氣像是很熟的人。也不怪她有這樣的感覺,狐天媚畢竟和流雲前世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一些習慣無法改變,比如現在的說話口氣。

流雲卻沒覺得,有些委屈,還有說不出來的失落。

“要是沒事我就走了。”狐天媚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流雲忙出聲道。

“狐小姐,我得到一個消息,令尊這次平定西邊很是凶險。”

“你說什麽!”狐天媚神情大變。

父親平定西邊一直是她最大的心事,前世就是從這件事開始一切都變了,今生依然難以阻止地發生,從父親帶兵離開京城她的心沒有一刻落實過,盡管告訴了蘇沐,也將蘇沐派了去,可關鍵她並不知道前世父親兵敗的原因,自然無法告訴蘇沐,蘇沐去了能否改變她沒有一點把握。現在流雲、這個前世親口承認自己安排了她的父親兵敗身死的人,站在她的麵前親口告訴她父親有凶險,這,這實在是太好笑了,實在是太荒唐了,太……

“是嗎?”狐天媚聞言冷笑了,嘲諷地道,“這不正是你願意看到的嗎?流雲,你苦心經營不就是為了今天嗎?”好像越說越像回到了前世,抑製不住的激動,“你告訴我是看我的笑話嗎?你是要我死嗎?流雲你休想!我爹爹不會有事,我們家也不會有事,我也不會再叫你如願,你死了這份心吧,不要叫我再見到你,你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這一切,狐天媚轉頭大步往回走去,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地流下來,前世的傷痛,今生的恐懼,到頭來什麽也改變不了,老天啊,為何叫她再活一次,叫她再活一次為什麽……

狐天媚從沒想到,原來自己是如此得脆弱,從沒想知道事情的結果和真正麵對是多麽的不同,從沒想過流雲這道坎她怎麽也過不去了,從沒想過明明知道就是無能為力……

狐天媚異常驚住了狐天嬌和流雲,還是狐天嬌反應快。

“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姐姐!”說著追姐姐去了。

流雲就那麽呆呆地站在那,看著那個令他心痛愉悅的身影消失,心裏驚疑越來越大,她說得是誰,是他嗎,可是他記得他們才認識吧,以前從沒見過……難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馬上了然,狐天媚的反常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了,她一定知道了他們上一代的恩怨,是不是認為他對她不懷好意?

他是對她不懷好意,可是他還沒有做什麽,為何她就會這麽大的反應了?

流雲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究竟,胸口隱隱作痛,一團鬱火堵得無處發泄,好在狐天嬌跑了過來。

“你姐姐怎麽樣了?”流雲忙問道。

狐天嬌也是一臉疑惑。

“姐姐哭了,想一個人靜靜……你得罪過我姐姐嗎?”

“沒有。”流雲看得出來,這個狐天嬌應該是不知道他們兩家的恩怨的。

其實對兩家上一代的恩怨,本來狐天媚也不知道,狐令儀夫婦從沒在孩子麵前提過這件事,狐天媚知道隻是因為她重生了。

“那真是奇怪的很。”狐天嬌小臉痛苦地思索,最後怎麽也想不通,甩了甩頭,決定暫時先不想了,“還是我一會慢慢問姐姐吧。流雲哥哥,你找姐姐就是為了剛才你說的那件事嗎?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爹爹去西邊有危險?”這件事才是重要的。

流雲所說的話狐天嬌本能地都做了真。

“這樣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流雲保守地道。

“那,那我帶你去見我娘吧!我娘應該知道該怎麽辦。”狐天嬌急了。

流雲看了狐天嬌一眼,搖搖頭。

“夫人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

“那你說怎麽辦?”

流雲微一沉吟。

“如果小姐信任我的話,我可以走一趟,親自告訴令尊。這件事隻有我知道,別人是說不清的。再說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狐天嬌關係則亂,年紀又小,還是流雲再說這番話,聞言也覺得有道理。

“那你快去吧!快找到我爹,把這件事告訴他!”

流雲苦笑。

“可我需要一樣東西,不然去了也沒用。”

“什麽東西?”

“信物,你爹相信我的信物。”流雲頓了下思索著道,“沒有的話,隻要找一件令尊熟悉的夫人的貼身物件也行。”

“我娘的貼身物件?這個簡單,我來辦!”

“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跟你去貴府,我在外麵等你,拿到信物我馬上出發。”

“嗯!”狐天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他們一起離開,遠遠看著這邊的一個小廝摸樣的人快速進了慶雲樓,徑直上了二樓,來到給薛惠慶生擺酒宴的雅閣裏,悄無聲息地到了秋逸玉身邊,俯身耳語一番。

秋逸玉麵色不改,聽完輕輕點頭,又交代了幾句,小廝再次悄無聲息地下去了。

秋逸玉端著酒杯,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諷刺笑意,不是有大仇嗎,怎麽,這是情動還是……流雲你還真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