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登基

左相旗幡之死,頭顱被懸掛城門中央。朝廷已經被翎後掌控,大小官員皆是不敢輕舉妄動,膽小如鼠賊之人已經棄甲歸降,巴結奉承,口出狂言高呼翎後王壽無疆,萬歲天寧;一些反對派由於被翎後威脅,也不敢做聲,忍氣吞聲,苟且求活;朝中文學才子滿腹無奈,感歎時事造化,萬事變遷,憂國憂民,卻不敢當麵反對。

當朝天子被一個外戚女子幹預政權,奪得天下,這簡直是貽笑大方,羞恥一事!這無疑是西家皇朝百年的恥辱,也是江國百姓的恥辱!

翎後無暇顧及這些平庸無害之輩,下令對於稍有反對之人便是刑罰伺候,不然就是死路一條。朝中無人敢於彈劾,翎後已經視自己為萬人之上,傲視群臣,儀態威儀!誰人敢反,便是趕盡殺絕,誅滅九族。

堂皇富麗,百年朝堂,大眾喧聲擾擾,齊道跪拜:“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坐在九龍玄椅上的女子,皇冠珠簾搖動,她媚眼如絲,卻雄渾霸氣的笑著。

而垂簾之後,卻有雙略帶憂愁的眸子,深情的注視著這女子。

十年叢然而過,你已經換了心腸,亂了眼眸,你,還會是你嗎?

而這九龍玄座的女子卻思道:“吾家為君,此情可知?可為君死,可為君生!可為君奪得天下,可為君殺戮九刹。”

月光靜幽,路途生黑,草動蟲鳴,野物嚎叫。密林裏麵,藤草漫漫,霧氣濃重。周圍環境蕭肅淒然,讓人不驚皮膚生寒,加上夜風泠泠,草木顫動,以為是蔓草藏著野獸,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走在這危險的路途的幾個人,借著月光,似乎是能猜出他們的幾許身份。他們之中皆穿絲綢料子做的衣裳,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富家人才有此布料,不然就是皇室。其中一個上好紋銀絲綢衣,加上組黑斷金線貴族靴

,手中帶著翡翠扳指,瑪瑙皇冠。。。

“大哥,這次我們可是賺了!瞧那小子,身上皆是價值不菲的貨!”伏在樹上草寇尖嘴在觀察完這幾個人的著裝之後對著單眼大胡子道。尖嘴厲眼尖尖,似是能把遠處的人看出個洞來,嘴角有著貪念。

單眼大胡子不說話,眼裏有著猛然的危險氣息。他動也不動的瞧著那群人,用眼睛和手體動作通知周圍的弟兄進行行動。旁邊的尖嘴接到信報。蠢蠢欲動。

而立早就知道周圍有埋伏,幾位跟在身邊假扮平明的將軍也有所察覺。而立停下腳步,將軍們等待示意。早年而立與胡國相通謀和,胡國也有這樣的動作,在樹林間,在返程路上造下埋伏,也都被他察覺,這種埋伏的氣息聞久了,熟悉於心。幾次下來的死裏逃生,對與這次的密林埋伏並不感到驚訝,身邊的將軍們也是常年駐守邊疆,見過大場麵的人,更是沒有驚慌,流亡草寇,在他們的眼底就像是耍雜技的螞蟻,捏死也放生同樣容易。

見他們停滯不前,樹上埋伏草寇著急,單眼大胡子示意大家鎮定,仔細觀察。隻見那樹下一群人原地休息,沒有前進的欲念,尖嘴投來一個殺的信號。單眼大胡子幾經思索,最終點頭。他們時間不多,能遇到這群有錢之人也很少的幾率。如果現今不行動,錯過便是後悔莫及!

林間蔓草被風狂吹,沙沙而響,陸物奔走,野鳥驚飛。

而立彎彎嘴角。眼神不屑而淡然,仿佛是帶著血腥的修羅。

江國如大**,此時肅靜幽深,萬盞燈火懸於廊前亭台,小謝閣樓,殿簷宮門側。昏黃燈火照不暖無人空廊,也帶不走暗夜恐懼。宮內一些曾經無被西黃寵幸的女子皆被遣散,現今偌大皇宮之內,徒然的輕輕寂寥隻剩下一些宮人在守,兩萬禁衛駐紮皇宮之內,保護快要登基的翎後

安全。

鳳微宮內,燈火燃燒般綻放,冬日已經過境,已經不如往日那般寒瑟凍人。春天已經來來往往,這江國好像也恢複了明春美景。鳳微宮外花朵妍麗綻放,朵朵從容,芬芳四瀉。往春,翎後總是惱怒這般美景,心酸自己漂流江國,密謀和殺害的無休止,已經不堪再能欣賞這屬於妙齡少女等待愛情到來的美景,她氣怨命運無常,他的消失讓她心性著魔般變得凶狠。世間無人能如他一般待她好,她便是這樣長出了魔性,不管不顧,硬是先要霸占,再去狠狠的尋找,強烈的愛情相信奇跡。終究她等到了他再次出現的奇跡。

現今終於能再次放寬心的瞧著風景,卻是徒然傷悲起來。殺戮無數,滿手血腥的自己如眼前火熱開放的紅棉,心內卻是覺得驚恐,在暗夜尤為明顯。旗幡那一句:“今日你送我,明日你將如何死?誰送?”讓她感到迷惘,今日如此,為誰?為何?她心內知道。

也罷也罷。她歎氣之際。身後卻有個溫暖的懷抱。她雙手覆上緊緊環抱她的雙手,這懷抱她缺失十年之久,如今能再次擁有,仿佛是再次造化出來的因果。能感到生命真正內涵的初衷,是他當時給予的滿滿的關懷和愛護,還有他的枕邊溫潤的耳語,他疼愛的眼神。他那“你便是我的天和生命,雨水和甘露,如不遇你,此生我將是何樣,未得知,如今遇你,感謝上蒼眷顧。”讓她熱淚盈動。他,還是他。未曾改變。

她如是想。

往後日子阻難重重,危險如網羅暗步其中,他們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江國,瓷國,都是他們想要的。

但是,這陷進愛情沼澤裏麵,即使有著可飛的翅膀,一旦陷得深,死亡也就悄然光臨。

登基,是翎後迫在眉睫的事情。也是而若啟動幹預江國政權的第一步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