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第二天蘇媽媽休假,本來準備幫她辦出院手續,卻被告知一切已經安排好了。
“晨晨,一會兒是先回尚美放東西,還是先回家?”蘇媽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當然回家。除了回家,我還能去哪?難道還有第二家?”蘇媽媽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固執,所以也就不再多說。有些問題,總是需要他們兩個人自己去解決的。出了醫院,早已經有司機等在門口了,司機接過墨晨手裏的東西,打開車門讓蘇媽媽和蘇墨晨坐上去。
“走錯了,回家不是這條路的。”本來回家是往左邊走,可是車偏偏朝右邊開。
“沒錯,夫人是這樣吩咐的。”
“夫人?”蘇墨晨一臉困惑,可是旁邊的蘇媽媽卻一臉了然。二十分鍾以後,車停在一家酒店門口,早就等在門口的沈媽媽微笑著走過來,“墨晨,來,小心點。”說著,伸手拉起蘇墨晨的手。這時,沈爸爸也帶著沈諺郗走了出來。陰謀!蘇墨晨腦海裏閃現出這個詞。進了包間,菜已經上齊。蘇墨晨被蘇媽媽拉到沈諺郗旁邊坐下,雖然心裏不高興,可是她還是尊重了長輩的安排。
“墨晨,身體好點了嗎?你說這個沈諺郗也真是的,都今天了才告訴我們你住院的事,瞞的真好啊臭小子。”
“沈媽媽,不是他不想說,是我讓他不要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蘇墨晨站出來幫他打圓場。
“這孩子,還叫我沈媽媽?我都知道了。”
蘇墨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媽媽指的是什麽,有些接不上話。沈諺郗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墨晨本來是想正式請雙方父母吃飯的時候,給你們一個驚喜的,卻因為生病耽誤了。”蘇墨晨暗暗抽手,卻被他拽的更緊,瞥眼惡狠狠的等了某人一眼,卻看到他奸計得逞的欠揍的表情。狠狠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沈諺郗吃痛的輕皺眉頭。
“墨晨啊,什麽時候回家吃飯?”沈媽媽問。
“回家?”
“對啊,既然你們都已經結婚了,肯定要和諺郗回沈家。”蘇媽媽說到。
“等她身體好些了,我就帶她回來。”沈諺郗對父母解釋,說著還動作敏捷的吻了她的臉頰。這頓飯吃下來,可能唯一消化不良的隻有一直強顏歡笑的蘇墨晨一個人。照例還是沈爸爸沈媽媽開車回家,沈諺郗送蘇墨晨母女兩回去。車停在樓下,蘇墨晨忍了一晚上的氣也終於有機會發了。
“好了,我們到了,你可以走了。”說完,打開車門徑直走進了樓裏。在酒店的時候自己沒辦法趕他走,現在回到自己的地盤了,自然有權利讓他離開。
“等一下。”蘇媽媽叫住已經按下電梯的蘇墨晨,“諺郗,你上去幫她把東西拿回去。”
“媽!”蘇墨晨有些無奈的喊到。
“墨晨,還記得
在醫院的時候我說過什麽嗎?”
“記得。”
無話可說的蘇墨晨隻好沉默的跟在媽媽身後,和沈諺郗一起上去拿東西。重新坐回車裏,蘇墨晨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很久沒有和他單獨相處,一時有些不適應。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夜晚的城市總是霓虹閃爍,燈火璀璨,可是她卻無心觀賞。當她再次站在客廳裏時,那些熟悉的東西卻讓她有了莫明的陌生感。
“先去洗個熱水澡,嗯?”背後響起了沈諺郗的聲音,然後男人拿著東西進了臥室。
“等等!我的東西放到客房就好。”
“客房的床你會睡得不習慣。”
“難道我現在連選擇的權利也沒有了?”
“你有選擇更好的權利。”
晚上,蘇墨晨依然固執的選擇睡在客房,正如沈諺郗所說,她睡不習慣,所以一晚上都輾轉反則。半夜,她感覺到門被輕輕推開。
“誰?”聲音裏有著不加掩飾的警惕。
“我。”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來到她的床邊。
“你進來幹嘛?”蘇墨晨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沈諺郗。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打橫抱起她,出了客房。
“沈諺郗,深更半夜的你發什麽瘋!”女孩有些惱火的說到。沈諺郗抱著她進了臥室,然後把她放在床上。他沒有起身,而是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呼吸都打在蘇墨晨的臉上,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無限曖昧。
“我沒有發瘋,隻是剛剛聽到寶寶說想見爸爸了。”說著,男人緩緩下移,在她已經微微有些突顯的小腹上落下一吻。蘇墨晨有些羞惱的別過頭。
“沈諺郗,你這個小人!之前利用爸媽他們,現在又來利用寶寶!”
男人輕笑,小人是嗎?他在她耳邊輕輕吐氣,癢癢的,弄的蘇墨晨不自覺地想躲開。
“沈諺郗,你起來!”麵對他惡趣味的逗弄,她有些心慌的想推開他。那張臉似乎又放大了一些,兩個人的鼻間碰在一起,連呼吸都混在了一塊。這時蘇墨晨注意到,他的嘴角還有一小塊很不起眼的傷疤。不自覺伸出手,指尖輕觸到他的嘴角。
“這個……”是那天晚上自己咬的?
男人握住她沒來得及抽回的手,放在臉頰上,“再過段時間就看不出來了。”
“很痛?”輕輕皺眉。
沈諺郗拉著她的手,移到左邊的胸口處,“很痛。”他的聲音很溫柔,雙眸如墨般幽深。蘇墨晨知道他所謂的痛是什麽意思。她又何嚐不痛?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老婆,對不起。”語氣誠懇的道歉。
“沈諺郗,你還真有本事!居然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來當你的說客。”
“都是老婆的功勞。”
“現在可以先起來嗎?”
“沒有老婆的諒解,不敢起身。”
“無賴!”推搡中,蘇墨晨無意間踢到了他的小腿,男人疼的吸了口氣。
“怎麽了?”她把他推開。
“沒事,隻是有點疼。”
“哪裏痛?我看看。”沈諺郗拉起褲腿,小腿的腿骨處有一道明顯的淤青,還有些泛紫。
“是剛剛吃飯的時候被我踢的?”
“嗯。”男人有些孩子氣的點了點頭。
“活該!”說話間,蘇墨晨已經從旁邊的櫃子裏拿來了化瘀的藥,仔細的塗在他的傷口上。
“很晚了,睡吧。”收拾好東西,她走出了臥室。沈諺郗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拖進自己懷裏。
“去哪?嗯?”他的嘴唇貼在她的耳廓,聲音輕緩。
“吃點東西,然後回去睡覺。”
“餓了?等我一下。”說著,男人出了臥室。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綠豆糕。
“這個是……”
“是為了以防萬一。”
吃了一塊綠豆糕,蘇墨晨準備起身離開,可是沈諺郗就是不放手,“很晚了,我要睡了。”
“是要睡了。”說著,男人把她抱回床上,像以前一樣相擁而眠。靠在他的懷裏,鼻間是她熟悉的薄荷味,漸漸的墨晨感覺到了睡意,這是自從兩個人吵架以來的這麽多天,蘇墨晨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對於沈諺郗而言,又何嚐不是呢?原來,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他們卻都甘之如飴的深陷其中。第二天早上,某人連哄帶騙的彌補了昨天晚上的遺憾。等到蘇墨晨再次醒來,已經快中午了。感覺到後頸有些癢,她懶懶的動了動,“別鬧。”
男人輕噬她的肩膀,手在她背上不安分的遊移。“要不要吃點東西,嗯?”他的聲音帶著偃起時的低迷,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現在不想吃,有些累。”說著,又往被窩裏鑽了鑽。怕冷的她最是喜歡冬天的被窩,很溫暖。
“那再睡兒。”蘇墨晨點點頭,翻身靠進他的懷裏。
“老婆。”
“嗯。”她閉著眼睛迷糊的應著。
“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準再說分手的話。”
“嗯。”
“以後家裏不準使用冷暴力。”
“嗯。”
“以後可以生氣,但是不準不吃不喝,不說話。”
“嗯。”
“以後不準叫名字,要叫老公。”
“嗯。”
男人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蘇墨晨睜開惺忪的睡眼,一臉迷糊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按下手機,屏幕顯示錄音儲存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