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上陣殺敵
聽到腳步聲,那個正在瓶瓶罐罐見鼓弄的人,抬頭朝他倆瞄了眼,就低頭繼續手中的活,而那個跪在床邊捧著香爐的宮女渾身開始抑不住的發抖,看到那宮女的反應,蘇瑾眉頭開始打結,這身情況,那宮女看她之後,就這個反應,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用的著嚇成這樣嗎?真是的,太打擊人了。
飄進帳子的香煙,隨著宮女身體的抖動愈發的縹緲,原本雙目緊閉的枯瘦的皇帝突然睜開眼,朝那個宮女投去淡淡一瞥,那個宮女就忙捧著香爐退下,皇帝掙紮了下企圖從床上爬起來,卻隻換來一陣劇咳,半天無果,轉頭看向門口飄然矗立的赫連斬月:“斬月,過來,扶朕起來。”
“有什麽話躺著一樣可以說。”隻是淡淡的瞥了眼皇帝伸出的手,赫連斬月低頭伸手順了下衣袖,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赫連斬月的話音一落,躺在床上的枯瘦皇帝氣的一陣劇咳,好不容易平緩了點,瞪大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赫連斬月:“這是朕的旨意。你敢抗旨不尊?”
旨意?赫連斬月隻是抬頭挑眉看了眼一臉堅持的皇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抗旨不尊?他什麽時候奉旨尊過?優雅的轉身走到一邊坐下,彈了下衣擺處不明顯的皺褶:“你讓我進宮究竟有何事,如果是想不開了,想早日榮登極樂,本國師不介意送你一程。”
聽著赫連斬月大逆不道的話,蘇瑾的眉頭輕蹙了下,隨即轉頭看向那個一口氣上不來,咳的驚天動地的皇帝,眸光微微一閃,這是皇帝哎,她是不是該上前行覲見禮?
“斬月。”這邊蘇瑾還在想著要不要行禮,那邊那個一直低頭鼓搗瓶瓶罐罐的中年人臉色不愉的瞪著赫連斬月開口:“陛下的身體不好,你就不能不要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氣他了。”
“有你在他的身體怎會不好?”微微一挑眉,赫連斬月轉頭看向那個中年人:“在你手裏,死人都還能活過來,別說個大活人了,如果隻是因
為我說兩句話,就氣死了,隻能說明你沒有盡心救治與我何幹?”
“斬月。”無奈的歎口氣,蹙眉看著一臉冷然的赫連斬月,中年人有些無奈的開口:“看在當年他救你一命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對他稍微的客氣一點?”
“你以為他為什麽現在還能有命躺在這裏?”微微一笑,赫連斬月轉頭看向那個中年人:“他為何救我,他自己心裏清楚,你也未必不知,當年就算沒有他出手相救,我也未必就死了,這些年,我為他做的事情,也足以報答當年的相救之恩了。”
輕歎口氣,中年人看著一臉冷然的赫連斬月,無話可說了,卻是,這些年赫連斬月做的也足夠了,如果不是斬月,這魯國早在幾年前就亡國了,可是就算是這樣,赫連斬月也不該在皇帝就剩下一口氣的時候還苦苦相逼啊?
“算,算了。”好不容易穩住氣息,躺在床上的皇帝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連升,不要說了,那臭小子要是有半點感恩之心,朕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說完,皇帝轉身朝著蘇瑾微微一笑:“謹丫頭,你過來扶朕坐起來。”
看著一臉和藹可親的皇帝,蘇瑾遲疑了下,上前走到床前,接過皇帝伸出來的手,扶著他靠在床頭坐下,等皇帝坐穩了,就要退下,誰知卻被皇帝緊抓著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找到太子了沒有?”
聽皇帝這麽一問,蘇瑾身體一僵,有寫詫異的轉頭看向皇帝,對上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心裏一沉,微微抿起嘴角,緩緩的搖了下頭。然後就在皇帝失望的眼神中,躬身退下,下意識的轉頭朝赫連斬月看去,見他正低頭拂袖。像是沒有看到剛才她跟皇帝的舉動一般。
雖然如此,可蘇瑾一顆心還是懸的高高的,她沒忘,就在不久之前,她言辭懇切的跟赫連斬月說,皇帝沒有跟她說過有關太子的事情,現在這皇帝竟然當著赫連斬月的麵這麽問她?究竟是何意?是想要她更幹脆利落的死在赫連斬月手中嗎
?
靠在床頭,皇帝伸手在床榻裏側摸索了會兒,探出個沾著雞毛的信封,顫抖著伸手遞給蘇瑾:“這是邊關告急文書,你看下。這也是今天朕召見你跟國師的目的。”
雖然滿心疑惑,可蘇瑾還是上前,伸手接過信封,打開來看,裏麵隻有單單一張紙,上麵的內容也很簡單,安國來犯,慕容天睿領兵十萬已經逼近邊關。
突然看到慕容天睿的名字,蘇瑾心頭難以控製的一陣收縮,不由的抓緊手中的告急文書,她死在和慕容天睿的婚禮上不過才兩天的功夫而已,慕容天睿就領兵攻打魯國,難道在他心裏,她這個訂婚三年的未婚妻真的是沒有半點地位的嗎?既然如此,三年前有為何指名道姓的上門提親?
“國師,你怎麽看?”隻是看了眼蘇瑾,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皇帝轉身看向赫連斬月,開口問道,雖然這赫連斬月大逆不道,犯上謀逆,可魯國的安危還是要仰仗他。
“犯我邊境,來者必誅。”隻是掃了眼蘇瑾緊握在手中的信件,赫連斬月不甚在意的開口說道:“相信,蘇將軍也跟本國師想法一致。想必慕容天睿的十萬大軍,蘇將軍也未必放在心上。”
“額?”聽到赫連斬月點自己名字,蘇瑾轉頭朝她看去對上他淡然的眸光,心裏一陣打鼓,這赫連斬月的話什麽意思,難不成他是想要自己上戰場,對上慕容天睿?
“謹丫頭神勇,這個是自然。”順著赫連斬月的話頭,皇帝讚賞的看了眼蘇瑾,然後開口說道:“謹丫頭,邊關就交給你了,你一向都不會讓朕失望的。”
一頂高帽子扣下來,蘇瑾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沒錯,慕容天睿和蘇瑾倆人對戰沙場,也不是一兩次了,如果是蘇瑾本人,自然是不會畏戰的,可是她不是啊,別說是上戰場殺敵了,從小到大,刀具類,她就摸過菜刀,連殺雞都沒有過,怎麽上陣殺人啊?可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先應下,等出宮了在想其他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