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 暈船閑聊
到了中午，我就焉了。因為我才發現自己暈船。一個人昏昏沉沉的，忍不住頭暈想吐，隻好乖乖的呆在房間裏睡覺。
和我同樣情況的還有公孫無暇。原本看我難受，她想過來照顧我，沒想到，看到我吐了，她自己也跟著頭暈，最後照顧我變成了被小茶扶著回去照顧了。
她的好意我隻好心領了，畢竟看起來好像是被我影響才暈船。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同車看別人暈車嘔吐，自己也會覺得惡心想吐，想必她是被我惡心到了？
流河雖然水流平緩，但是船隻還是晃晃悠悠的，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回想著現代裏的生活，又似乎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心裏頭難免有點酸楚。不知道能不能回去，這也就罷了，畢竟古父和大哥都挺疼我的，可是現在，難道連一點念想都要漸漸失去了嗎？
“音兒，你怎麽了？”床前傳來一句有點擔心的問話。
我轉過頭，朦朦朧朧的看到一個人，似乎是公孫墨，他一雙黑幽的眼睛此時正疑惑又擔心的看著我的臉。
“怎麽哭了？是不是很難受？”他伸手在我臉上擦了擦，然後在床邊坐下，難道暈船這麽厲害？他疑惑的想，不知道小茶那邊有沒有把無暇照顧好，等下再過去看看。
我搖搖頭，眼睛剛才可能被淚水迷糊了，現在倒是看得清了。但是心裏的那種難過還沉澱著，無人可以訴說。
公孫墨將我臉上亂出來的頭發撥到一邊，然後四處看了看，起身幫我倒了一杯水過來。
“來，喝點水吧。”他扶起我，把杯子端到我嘴邊，讓我直接喝。
的確有點渴，便就著他的手喝下了，然後被他小心的放回床上。
公孫墨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轉身把杯子放一邊，低下頭問我要不要喝點粥。
雖然吐掉了早上吃的東西，現在肚子裏空空的，可是一點都不想吃了，生怕吃了之後又會開始想吐，還是就這樣空著肚子好。
“不吃點東西是不行的，不然我去找些水果來，你先休息一會。”說著，就要起身出去。
我伸手拉住他的衣服，見他詫異的回頭，就搖搖頭，表示不想吃水果。
“我去去就來，馬上就回來。”公孫墨想把我的手放回被子，“你這裏沒有個人照顧也不行，等下我去找王兄要個下人來您房裏候著。”
我又拉緊了一些，再對他搖搖頭，其實不是不能說話，隻是不想開口。
“那我去讓人送點水果過來，馬上就回來，這樣好吧？”公孫墨猜不透我的意思，隻好問問。
我這才鬆開他的衣服，自己也不是那麽嬌貴的人，隻是這時候特別想有個能說話的人在身邊，和我說說話，不要再想起那
些事。
因為被我拉著，公孫墨就一直彎著腰和我說話，這時候才直起身來，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轉身出去，沒有關門，在走廊上看了看，叫來了一個小廝，吩咐了幾句，小廝走掉之後就回頭進來，把門虛掩著。
“這麽大了，還哭鼻子，讓別人看見了要被笑話的。”公孫墨來到床邊坐下，笑著對我說。
你這現在不是已經在笑話了？我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
之後，我懶得說話，公孫墨一個人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之後因為沒有我的回應，也顯得有點尷尬，就停下不說了。
回頭見我一雙眼睛睜大著看他，又想了想，說，“不如，我給你說說故事？”
我搖搖頭，這裏的故事我早就見識過了，對我來說一定深度都沒有。
“那，江湖上一些大事？”
我再次搖頭。見公孫墨還在苦想，便伸手指著他。
“我？”公孫墨看到我的動作就猜出我的意思，見我點頭確認後，有點窘迫，“我沒什麽事情好說的啊……”
我堅持的看著他，他隻好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那我給你說說我小時候的事情吧！”
“公孫家是個大家族，雖然比不得一些世家，也算是後起之秀吧。我爹有一個正夫人，四個如夫人，下麵有三個兒子和四個女兒。我是家裏的長子，娘親也是正夫人，所以備受家族關注，如果沒有意外，下一任的族長就是我了。我爹雖然有幾個兒子，但是隻對我十分嚴厲，什麽都要求我做到最好，時常有言外之意說如果我不成器，下一任族長的位子就要再好好考慮。”
“公孫家對血緣關係不是非常區分，隻要是公孫家的血脈，隻要你的才能超過了當前的繼承人，那麽家裏的老一輩就會重新考慮人選。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的，我爹那時候就是壓過了原本的繼承人，自己坐上了族長之位，所以他對自己的繼承人十分嚴格，似乎不想出現上一任的情況，自己搶了別人的族長位子，而自己兒子反而被別人搶走繼承人的位子，這種笑話他承受不起。”公孫墨臉上失去了原本的微笑，有點落寞，也帶著一絲嘲諷。
這是公孫家的家事，這樣說給我聽，沒事嗎？我心裏有點猶豫，要不要打斷他？
“我娘親就是雲城王家的大小姐，年輕時候聽說挺有名氣的，舅舅和我爹是舊識，時常來往就愛慕上我娘親了，當時王家隻有舅舅和我娘親，長兄如父，娘親隻好遠嫁到我家了。”看到我迷惑的眼神，公孫墨笑著說，“我小時候娘親和我說的。”
“原本兩人相處的還不錯的，我爹很是寵愛我娘親，可是後來我娘親在生完無暇之後身子不好了，我爹等了幾年，便開始納如夫人。雖然我爹還是時常來娘親那
裏看望她，可是兩人已經不如以前那樣恩愛了。”公孫墨眼裏出現了一絲恨意，“原本我爹求親時候就答應不納妾，隻我娘親就滿足了。如今為了能有幾個繼承人人選，他就毫不猶豫的違背誓言。可憐我娘親身體虛弱之後，又因此時常落淚傷心，心裏抑鬱不解，更加傷身了。”
我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早知道他會說著這些，就不讓他說了，拍拍他的手。
公孫墨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被我驚醒，回過神見到我擔心的眼神，便笑了笑，表示沒事，又繼續說下去。
“因為剛開始還顧慮我娘親，所以第一個如夫人就讓她安排。娘親那時候便讓自己的陪嫁丫頭去了，以其多一個陌生人，還不如就自己身邊的人，這樣以後還能照顧我和無暇，那時候娘親已經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阻擋不了我爹的行為，生怕如夫人進門會欺負我和無暇。現在的二娘對我們都不錯，二娘第二年就為我爹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我爹很高興。可惜之後，我爹便止不住納妾的念頭，之後又娶了一位。我記得那年，我爹還在三娘那裏，我娘親去了，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走了。”公孫墨沉默了一會，身上的哀愁流露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疚，我爹娶的第四個如夫人竟然和我娘有八分像，雖然她沒有兒子，可是最受寵。雖然她們外貌很像，但是四娘永遠都學不來我娘親的溫柔和氣質。四娘對我和無暇很痛恨，但是表麵上不得不裝作很關心我們的樣子。我知道她是痛恨被當作我娘親的替身。”公孫墨冷冷一笑，似乎眼前就是那個姨娘，嘲諷的看著她。
“她也隻是一個可憐人而已，你不用去在意她。”我想了想，隻好這樣說。
“除了我娘親和無暇，其他人我都不在乎，現在我娘親去了，我隻有無暇了，我不能讓無暇受到半點傷害。”公孫墨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
“你難道就沒有心儀的女子？”我見他一直說難過的事情，便想轉移話題，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公孫墨聽到我這樣說，臉紅了一下，看了我幾眼，似乎在猶豫。
看他那樣，就知道是有這樣的一個人，心裏雀躍起來，纏著他快說，並保證不會泄漏出去。
“是一個我偶然遇到的女子，很奇特，”公孫墨想了想，又笑著說，“而且還很凶……”
原來他喜歡野蠻女友啊！我很是欽佩的看著他，古代的男子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溫柔賢淑？
“更奇特的是，那女子竟然和音兒你長得好像，我剛開始是把她錯認成你了。”公孫墨想到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沒有注意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把一旁的我雷死了。
我和長得很像的女子？？那不就是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