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黑夜5-遇襲
“實在是很抱歉，都是我們平時寵壞了妹妹，才會這樣無禮。”公孫墨再次說道。
“沒事。”王漣揮揮手，“隻是個小小的舞姬，不必在意，來喝酒。”
說著，就自己先舉杯一飲而盡。
而一邊的公孫無暇在聽到公孫墨的話之後站起身，掉頭跑出去了。
“對不起，先失陪了！”公孫墨也跟著跑出去，估計追他妹妹去了。
我和大哥兩兩相望，不知道怎麽辦。
一個自顧自的灌酒，一個賭氣跑出去，一個追賭氣的出去，這洗塵宴都不成宴了。
“大哥，我剛剛沒有說錯話吧？”我偷偷挪座位到大哥身邊，和大哥咬耳朵。
“不關你的事。”大哥眼睛看著王漣，時不時應王漣的邀舉舉杯，喝一兩杯酒。
“那雨息是什麽來頭？王大哥好像挺在意的。”我偷瞄向已經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王漣。
“那不關你的事，別多問。”大哥頭也沒回的說。
“切，小氣鬼。”我不滿的挪回到王漣身邊。
“音兒，來，喝酒！”王漣見到我，舉起自己的酒杯，向我湊過來。
我舉起自己的酒杯，發現沒有倒酒，然後伸手探向酒壺，輕輕的，搖了搖，發現是空的。
抬頭看向大哥，這王漣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才這麽一會兒的時間，酒壺就空了。
“王漣，你喝太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哥會意的點點頭，向王漣說道。
“不！才喝這麽一點，我還要喝，”王漣這時酒態盡顯，他湊近我，偷偷的說，“我告訴你哦，我地窖裏還要很多好酒，你大哥都不知道的，音兒你最乖，你別告訴你大哥哦……”
“嗯嗯，我不告訴大哥，王大哥你今天喝太多了，我們下次再喝了，好不？”我隨口應道，別告訴大哥？大哥這都聽見了，看他那樣子，王漣明天可就慘了。
“不！我還有好多酒，我今天要把它們喝完……”王漣直起身，孩子氣的拒絕道。
“今天已經晚了，地窖都鎖起來了，沒有酒了，我們明天等開鎖了再喝吧。”大哥也來勸，然後對王漣身後的小廝使眼色。
“鎖了？誰鎖的？誰那麽大膽……”王漣站起來，晃了晃身子，大聲說道。
“沒人鎖，是那個地窖自己上鎖的……”我和大哥連忙站起來扶住他，連同小廝一起把王漣製住，扶著往外走去。
“我們去哪？”王漣醉眼朦朧的看著我問道。
“我們去休息吧，你看這月亮都這麽高了。”走出門外，我指著天上的月亮說。
“好好……音兒和我一起去休息，我們要睡一起……”王漣高興的點點頭，說道。
這……我為難的看向大哥，難道要我過去服侍這麽一個醉鬼？
“好好好……音兒晚上就你那裏睡，現在我們先回你房間。”大哥安撫王漣，然後回頭讓另一個小廝去準備醒酒茶。
一路磕磕碰碰的走到王漣住的地方，走進房間，王漣就自發的拉著我往裏間走，一看到床就爬上去，然後拉著我倒下了。
大哥過來扶起我，然後附身看了看王漣，發現已經睡著了。
“你在這裏好好照顧你家少爺，我們就先走了，等下如果醒來的話，就讓他喝點醒酒茶。”大哥對著王漣房間裏服侍的小廝說道。
小廝對我們行一禮，應下。
我們這才放心的出了王漣的院落，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音兒，你今晚和你王大哥說什麽了？”大哥突然問道。
“什麽？”我迷惑的看著大哥。
“就是你弄翻酒杯之後，對你王大哥說了什麽，之後他好像就故意不提了。”大哥停下來，直直的看著我。
“這個……我們回去再說。”我看了看四周，不知道那些黑衣人還在不在，萬一就隱藏在我們周圍，然後就會被知道是誰壞了他們的好事。
“嗯，那走吧。”大哥也同意了，繼續向前走。
回到房間裏，大哥直接在桌前坐下，“說吧。”
我把門關好，然後到窗前，向外麵望了望，關好窗，這才放心的走到大哥身邊坐下。
“大哥要想知道也可以，你得先告訴我，那雨息姑娘的事情。”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的好奇心重要。
“雨息？不就是一個舞姬，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大哥驚訝了一下，然後又淡然的說道。
“我啊，和大哥走失的那段時間，看到了一件事……”我故意釣大哥的胃口。
“什麽事？”果然，大哥立刻問道。
“哎呀，現在我腦子裏都是雨息姑娘的事，突然想不起其他事情來了。”我假意扶著額頭，眼睛看向大哥。
大哥想了想，對我無奈的說，“其實也不是什麽非要隱瞞你的事，隻不過這件事關聯到你王大哥，所以才不方便聲張。”
“我就知道和王大哥有關係。”我捶了一下掌心。
大哥撇了我一眼，“是你說還是我說啊？不然還是你先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您說您說……”我討好的笑著。
“說來，這雨息原名不叫雨息，她姓木，原本的官家女子，可惜她父親因為一件事情受牽連，被罷了官，沒收了家產，之後就沒有再聽說他們家的事情了，再後來，也不知道怎麽會流落到清風樓。”
“那又怎麽和王大哥關聯了？”我不解的問道。
“你王大哥的父親當時也是同朝為官，和木家來往甚密，兩家的孩子就常常來往，你王大哥和雨息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馬了。後來木家獲罪，王家卻沒有站出來，甚至還聽說木家獲罪的證據還是王家提供的。”大哥拿起一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發現是冷的，便放下。
“前幾年，王漣來到這流城赴任，為了打壓城裏的富商世家，有一次前去清風樓辦公，就發現了雨息姑娘。那時候雨息姑娘已經是清風樓，甚至是流城裏有名的舞姬了。”大哥頓了下，“可能是顧念到小時候的情分，王漣便想為她贖身。可是被她拒絕了。雖然他們現在時常有來往，可是這也算是王漣心裏的一根刺。”
我心裏總覺得怪怪的，看那雨息的眼神，明明有著對王漣的愛慕，卻又不願意被贖身，難道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不好嗎？
“好了，現在你該想起一些事情了吧？”大哥打斷我的沉思。
“啊！就是……”我再看了看四周，湊到大哥耳邊，“我今晚看到一個黑衣人……”
我剛要開始說，便被大哥一把拉過，我撞進大哥懷裏，有點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回頭一看，原本我坐的地方插著幾根針，不注意看的話，還不能發現。看得我小心肝一陣亂跳，難道黑衣人已經發現是我了？
“什麽人，出來！”大哥大叫了一聲，把我拉到身後，然後警惕的注意著四周。
突然，大哥把桌上的水杯往上射去，射下了一個黑衣人，大哥鬆開我上前，沒想到那黑衣人一個轉身就撞破了窗戶，跳了出去。
大哥也跟著躍出去。
我一個人站在房間裏，覺得每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似乎都藏著一個隨時可以要我命的黑衣人，頓時一秒也呆不下去了，打開房門跑出去。
樓下，大哥和那黑衣人在院子的空地上糾纏著，大哥原本功力更甚一籌，可是黑衣人不時會射出一下暗器，反倒是僵持不下。
那黑衣人手持一把長劍，左手還暗藏著一把短匕首。長劍一揮，被大哥閃過，又刺出匕首，大哥身體向後傾，黑衣人踢腳攻大哥的下盤，被大哥跳起躲過。
卻不想，大哥躍起的時候迎麵而來一排細針，眼見著躲不過去了。
大哥一揮袖，旋轉，截下了那一排細針，拔出腰間的軟劍，對著黑衣人迎上去，看來是想速戰速決了。
我隨著大哥和黑衣人對戰的情況時不時的驚叫和鬆氣，不想，卻引起別人的注意，從榕樹上突然跳出另一個黑衣人，縱身一躍，上了二樓，想我逼來。
“大哥救命啊！”我低頭避過黑衣人的攻擊，大聲向大哥求救。我自知這三腳貓功夫，也隻能抵擋黑衣人的攻擊一會。
大哥因為的我叫聲而分心，被黑衣人傷了手臂，一時反而落了下方，迫不得已，眼見我就要撐不住了，隻好召喚牆上的藤蔓過來纏住黑衣人，然後向我這邊趕過來。
這時，原本招招要致我命的黑衣人突然放棄了我，轉身飛上榕樹，一躍就消失在黑夜裏。
“沒事吧？”大哥來到我身邊，問道。
“沒事。”我搖搖頭，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原本被藤蔓纏住的黑衣人也已經逃走，地上隻剩下一堆被砍斷的藤蔓枝。
門口闖進一個人，“少爺，你們沒事吧？”阿義奔上二樓來，緊張的問。
“阿義你去哪了？”大哥嚴肅的看著阿義。
阿義跪下，“屬下在少爺回來之前發現了可疑的黑衣人，就追了上去，後來發現黑衣人越走越遠，最後竟然突然消失不見了，這才發現不妥，沒想到是調虎移山之計，是屬下失職，請少爺責罰！”
“起來吧。”大哥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進房間。
“啊！大哥你受傷了！”我這時候才發現地上的一灘血，大哥手上還一直在滴血。
“沒事，隻是小傷口，包紮一下就可以了。”大哥在桌前坐下，讓阿義去包袱裏拿一些傷藥。
“音兒，你晚上到底和王漣說了什麽？”大哥坐在椅上，看著我。
我諾諾的站在桌前，不敢坐下。
“我晚上迷路，跟著下人走到了廚房，我看到了……”我偷看了大哥一眼，繼續說道，“看到了有一個黑衣人進了廚房，在酒裏麵偷偷下了些東西。躲過了黑衣人，我就趕到了大廳，那時候一時忘記了，所以才會在你們喝酒的時候打翻了酒杯……”
“你那時候怎麽沒有和我說！”大哥大聲的說。
“我，我以為和王大哥說也一樣，畢竟他也是這裏的主人……”我被大哥嚇到了，睜大眼睛看著大哥。
“以後有什麽事要先告訴我，還有，別太相信王漣。”大哥平靜下來，說道，沒有看我。
“為什麽？難道大哥是懷疑王大哥……？”
“不是，”大哥打斷我的猜想，“反正你別和他太親密就可以了。他的事情你也別過問太多。”
“為什麽？大哥和王大哥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嗎？難道大哥隻是表麵上和王大哥好而已？”我還是不解。
大哥看著桌上的燭火，歎了一口氣。“如果我們其他的什麽也不考慮的話，他會是一個好兄弟，好朋友的。”
然後任我再怎麽問，也不再回答。
這時，阿義過來給大哥包紮傷口，我隻好呆在一邊看著。
撕開衣袖，露出底下的傷口，血肉模糊。阿義用一邊的茶水給大哥清洗了傷口，露出一道十幾厘米的刀傷來，皮膚下麵的白肉都看得清楚，可見傷口之深。
“大哥你痛不痛？”我看得一陣心疼。
“沒事，隻是小傷口而已。”大哥安撫著我，“以前遇到一夥搶匪，我身邊隻有阿義一個人，那時候阿義為了救我，身上的傷比這更嚴重，都丟了半條性命了。”
我立刻看向阿義，沒想到一直很沉默的阿義會這麽仗義忠心。
“為了保護少爺，屬下就是丟了性命也值得。”阿義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說什麽話！”大哥說道，“從那之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了，以後別在說什麽為我犧牲的話。”
看來，大哥和阿義感情還是挺深的，別看大哥和阿義平時都沒有說什麽話。而阿義應該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好了，”大哥收回包紮好的手臂，“今晚我就到隔壁的偏房裏睡，你就在這裏睡吧，免得剛包紮好的傷口被你壓到了。”
“可是……”我怕啊……
“沒事的，我和阿義就在旁邊，今晚那些黑衣人應該不會再來了。”大哥摸了摸我的頭，說道。
“好吧……”我隻好這樣了，而且晚上的確不適合和大哥睡一起。
“那你好好休息吧。”大哥說著就站起來，走出我的房間，阿義出門的時候還順便幫我把門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