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賣身葬父 小茶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都沒有了繼續呆在見月村的欲望。
雖然我身上帶著小傷，但是想到在這裏無緣無故的變身，還是同意馬上離開這一意見。
大哥心疼我帶傷上路，於是，當公孫無暇提出讓我在馬車裏休息的好意時，大哥說說表麵話，然後就把我塞進馬車。
馬車裏原本隻有公孫無暇一個人，現在就成了孤男寡女。
這公孫家也算是大戶人家，怎麽不帶個丫鬟出來照顧？
現在我看著她尷尬的笑笑，然後挪到門邊的角落坐下。
公孫無暇見到我進來，沒有說什麽，對我笑了笑，然後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馬車跟著大哥他們上路了，山路不太平穩，晃得我不停地磕頭。
我看了看放著一邊的幾個靠枕，再偷瞄對麵的公孫無暇。
公孫無暇正低著頭，手上不斷翻動。
我身體斜了斜，看她沒有反應，就幹脆地倒下去，撲在靠枕上。
啊！舒服……
我鬆了一口氣，馬車晃來晃去的，讓我正正經經地坐著，是一種無言的折磨！
車窗上的紗簾被拉向一邊，捆住，隨著馬車的前進左右晃動。
躺在車裏，正好可以看到一小片天空。
早上的太陽還不怎麽高，天空蔚藍蔚藍的，沒有半縷浮雲。偶爾一兩隻小鳥飛過，也留不下痕跡。
我眯上眼睛，這是個適合做某事的天氣。
把身邊的靠枕抱在身前，蔚藍的天空慢慢迷糊暗淡下來。
突然，馬車緊急停下。
睡得正香的我立馬磕上車壁，疼醒過來。
迷迷糊糊的眼睛對上了公孫無暇的眼，有點不知狀況。
公孫無暇似乎沒有意料到這種情況，有點慌亂地移開了目光。
我假意咳嗽了下，清清喉，“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我出去看看。”
看到公孫無暇點點頭，我便迫不及待地衝出去。
是的，迫不及待！
一群世家公子小姐趕路，走在人跡罕見的山路上，突然馬車被攔下，會發生什麽？
賓果！就是搶劫！
外出遊玩，如果沒有遇到搶劫橋段，那將會失去很多樂趣的。
車外，隻見一個女子攔在大哥馬前，苦苦地哀求著什麽。
大哥和公孫墨見到我出來，也隻是瞄了我一眼。
原來不是搶劫啊……
我頓時大失所望，順勢在車夫身邊坐下，從懷中拿出一把堅果，漫不經心的嗑著。
聽到一聲聲“哢，呸……”，大哥和公孫墨一臉汗顏，而我身邊的車夫也微微向另一邊挪了挪。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爹吧！”那女子拉住大哥的褲腳，哭得一臉梨花帶雨。
我用手捅了捅車夫，“欸，怎麽回事？”
“回公子，我們正在趕路，這女子突然衝出來，攔住了古大公子的馬，說是她爹受傷了，快要不行了，讓我們幫幫忙救救人。”
“哦……”我吐出果殼，又問，“馬的速度那麽快，她怎麽攔得下，沒有被馬踢飛？”
車夫頓了下，決定無視我最後一句。
“這段山路比較狹窄，路邊樹木雜草茂盛，我們通行的速度並不快。而且古大公子馬術很好，看到人一衝出來就勒住馬停下了。”
“哦……哦……”我看著那女子，滿意的笑了。
雖然不是搶劫橋段，不過這個橋段也不錯。
是救人後以身相許？還是父女聯手詐騙的？
“公子求求你了，耽誤不了你很多時間的。我爹真的快不行了……我爹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該怎麽辦啊……”
那女子見大哥一臉淡然，而一邊的公孫墨一臉猶豫，就放開我大哥，對著兩人跪下，高抬著臉，一雙眼通紅通紅的。
“古兄，不然我們過去看一下吧，這荒山野嶺的，要真是出了什麽事，這姑娘也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最後還是公孫墨軟下心來。
公孫墨都開口了，大哥也隻好應下。
兩個人下了馬，阿義和男仆在原地看守馬匹和馬車。
我連忙也跳下馬車跟上，被大哥瞪了一眼，立即討好地賣笑。
幾個人跟著那女子繞過樹叢，來到一處空地。
空地上有顆大石頭，石頭邊靠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衣著看起來就是貧窮人家，身上帶著幾個補丁。
我偷瞄那女子，她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補丁，不過也是陳舊衣服，洗得泛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勉強能看出是黃色係的。
那中年男子閉著眼，沒有動靜，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但是留下的血跡依然觸目驚心。
女子上前叫喚了幾聲，搖晃著那中年男子的手也沒能喚醒他。
公孫墨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在他手上把脈，最後退回來。
看到大哥詢問的目光，公孫墨搖搖頭。
那女子看到公孫墨的動作，退到了一邊，又見到公孫墨最後搖頭，立即撲到中年男子身上痛哭起來。
我們三人看著那女子痛哭的場麵，進退不得
。
過一會，那女子終於停下哭泣，轉身對我們跪下。
“求公子幫我安葬父親，我願意做奴做婢償還公子的恩情！”
“這……”那女子跪在大哥麵前，公孫墨不好插話。
而大哥原本插手這件事是因為公孫墨的意思，現在就想丟給公孫墨處理。
而我？我就一個打醬油的。
“求公子！”女子見到大哥和公孫墨不發一言，就轉身挪到我麵前。
“你會做什麽？”我問道。
“什麽粗活我都會做，我不怕吃苦!”女子見我問話，臉上升起一絲希望。
“可是我們家有專門做粗活的下人了。”
“我……我會洗衣做飯，什麽事都可以，隻要公子願意收留我，幫我安葬了父親。”
“你爹我們可以幫你安葬，可是我們不缺人做事啊，而且多你一個人就多一張嘴吃飯。”我戲謔的看著她。
嘿嘿，要不給大哥討個小妾？看她也眉清目秀的。
“我，我……”那女子緊張起來，又突然堅定的說道，“小女子謝謝公子的大恩，隻要公子讓家父得以安息，小女子下輩子願意做牛做馬報道公子。”
然後對著我們三人磕了幾下頭，起身向她爹身後的大石頭撞去。
大哥和公孫墨早就聽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而後見到那女子的做法馬上就攔下了她。
大哥對我露出不讚同的表情。
而公孫墨更是青黑著一張臉，看也不看我，對著那女子說道，“我家小妹出門在外沒有一個合適的丫鬟在身邊照顧，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那女子原本低著頭哭泣，聽到公孫墨溫柔的聲音，高興的抬起帶著淚花的小臉，用力的點點頭。
“願意，願意，能服侍小姐是我的福氣。”
“我叫公孫墨，家妹叫公孫無暇，你以後直接稱呼少爺小姐就行了。這位是古霖古公子。”公孫墨扶起那女子，為她介紹。“馬車那邊就是小姐了，還有家仆阿南，和古家的阿義。你以後就和他們好好相處。”
“是，少爺。”那女子對公孫墨行禮，然後又轉身對大哥微微一拜，“古公子，小茶多謝公子。”
好吧，我知道我不被人待見。
看見大哥再次對我發出的責備的目光，我聳聳肩。
卻不巧被公孫墨瞧見，他臉色更黑，然後帶頭往回走。
有句話說，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果。
我這應該是從頭錯到尾。嗯，還惹了一身腥。
原來這是賣身婢女的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