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又何苦這樣
他的話剛一說完，她渾身再一次不聽指揮的顫抖起來，昨晚的一切，馬上使她混身再一次疼觸起來。
張媽沒再等嘉兒說什麽，急忙幫她穿上了那條似乎意味著高貴華麗的裙子，看著鏡子裏那張嘴角依舊淤青的臉，長長的頭發被高高盤起，沒有表情。
梁家明親眼看著她穿上他最喜歡的衣服，才心滿意足的下樓了。
沒過多久，耳邊傳來陣陣的汽車聲。
“他真的走了！”嘉兒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地上，張媽也心知肚明的把她抱起放回床上，好像一個被玩夠的玩具，終於可以回到原本的地方了。
沒過多久，林醫生來了。
這次不同的是帶了個小護士，他悄悄地走到少奶奶床邊，低聲說：“少奶奶，她叫李芳，是我的外甥女，剛剛畢業，讓她過來天天照看您，您看……可以嗎？”
在這裏，除了梁家明以外，這些人都很怕嘉兒的，隻是畏懼她這個‘大少奶奶’的頭銜而已，這些她都懂。
慢慢地微微睜開眼，斜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很清秀的模樣，可眼神裏有卻一種不屑的意味存在。嗬嗬，在這裏這麽久了，她的內心，又怎會不知。
嘉兒略微的點頭，沒有說什麽，繼續閉上雙眼，身體上的疼痛尤在，哪裏還會顧及別的什麽。
“謝謝大少奶奶！小芳，快謝謝大少奶奶！”看到少奶奶點頭，林醫生感恩戴德的連忙點頭說謝。
其實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又何苦這樣。
隱約中，嘉兒聽到那個女孩青澀的從嗓子裏發出的嬌嫩的聲音。
隨後，林醫生檢查了她的所有傷，需再次把腿上裂開的傷口縫合，是那個女孩給嘉兒打的麻醉針。隻感覺滿身的疼痛突然戛然而止了，真的很舒服，恍惚中有種做神仙似的感覺，快樂的不得了！
那種舒適的快感和往常注入麻醉劑後的反映有點不一樣，沒有再次昏睡，反而感覺很欣
慰，好像所有的煩惱都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隻感覺從未有過的放鬆。很舒適、很溫暖。那種溫暖的感覺，是自從哥哥住院後從未有過的溫暖，暖暖的包裹著全身，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
感覺到針線穿透肉體細小的縫合聲，卻沒有一絲疼痛，這是什麽樣的感覺，什麽樣的力量不斷衝擊著嘉兒的心，讓本該麻醉的她卻還依舊這樣興奮，這樣愉悅！
漸漸地，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迷糊中看到一雙熟悉的手緩緩向她伸來，“嘉兒，來，我教你彈琴……”那聲音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親切。
是他！絕對是他！
“天佑，天佑，真的是你嗎？”恍惚中嘉兒向前摸去。
又是一股溫暖的力量流入她體內，他緊緊握住嘉兒的手，“嘉兒，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他緊緊地抱住她，很緊很緊，幾乎讓人透不過氣。
依舊是那架鋼琴，那架已經粉碎的鋼琴。
“它不是……不是已經摔壞了嗎？”再次看到那架鋼琴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眼前時，嘉兒詫異不斷。
嘉兒沒有再聽到他說話。
看到他慢慢地坐在了鋼琴房，活躍的手指再次出現在琴鍵上，輕巧隨意的彈出那動聽的曲子，聽著他彈奏的每一個旋律，都會讓嘉兒有種癡癡醉的感覺，恍如成了神仙一般。
突然！
那音樂消失了，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消失了。
“天佑……天佑……”
天佑的突然消失，讓嘉兒不時的惶恐再次出現，四處摸索著尋找，周圍太黑了，以至於什麽都看不見。
“天佑……天佑……”淚水隨即奪眶而出。
“少奶奶，您這是怎麽了啊？”漸漸地聽到張媽的呼喚聲。
“天佑……別走……”仍舊呼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直到醒來。
睜開眼，空蕩蕩的屋子裏沒有一絲的溫情存在，心突然變得好冷好
冷，與剛剛的的感覺截然相反。
“我沒事，你出去吧。”定了一下神後，才發現張媽一直在自己身邊看著呢，剛剛叫出了天佑的名字……算了，別想那麽多了。嘉兒心裏犯著嘀咕。
“今天林醫生帶來的那個護士呢，請她進來。”張媽剛走到門口，嘉兒突然記起這個人來，趕忙吩咐張媽去叫。
身上的疼痛減輕了很多，輕輕地可以活動手臂了，可還是怎樣都坐不起來，那種鑽心的痛還會遍及全身。
她剛一進來，就看到正在跟枕頭和床掙紮的嘉兒，趕忙快速跑進來扶她坐了起來，“少奶奶，您找我。”與嘉兒眼神相撞的一瞬間，她馬上收斂了所有的光芒，變的極為乖順。
“嗯，你叫什麽？”嘉兒抬頭望了下窗外，已經是午後了，對於上午林醫生所有關於她的介紹，幾乎都已經忘記了。
“我叫李芳，少奶奶叫我小芳就好，今年二十二歲，我是林醫生的……侄女兒……”
她的話好像還沒說完，嘉兒抬頭看了一眼，她馬上即刻戛然而止，把後麵想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你的年齡比我大很多，以後就叫你芳姐吧。”
看她的長相很清秀，可就那雙眼睛，似乎充滿了什麽，一時間讓她說不出來，如果她話沒有那麽多就更好了。
“這怎麽好呢，您可是大少奶奶呀！這……這很不好吧！”她嘴上雖然說的很好聽，可臉上的表情分明已經樂開了花。
“張媽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
在這裏，這些下人和老媽子的所有事梁家明都不會管，在這上麵，他倒是給了她足夠的權利和自由。
“嗯！謝謝少奶奶！”她在旁邊客氣的點頭應允著。
“上午你給我用的是什麽藥，就是縫傷口前注射的那個藥？”這才是叫她上來的直接原因，雖然嘉兒以前也沒有注入過麻醉藥，可還是感覺得到今天和前幾天注射的藥物感覺上很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