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她把王爺推進水池

“雨兒姐,她打你了?”洛露望著雨兒雪白的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難過地問。

雨兒啾了一下鼻,隱去了眼中的淚意:“自從王爺寵幸了她,她似乎就變得更加讓人不可理解了,不僅對我不如以前那樣親近,還常常教訓我與丫環們。”

“我以為那天我惹怒了王爺,她才氣惱我,沒想她對你也如此嚴厲起來,雨兒姐,都是我連累了你。“洛露想著雨兒對自己好,紫妃肯定不容。

“不說了,帶小白鼠回去吧。”雨兒攙起洛露,倆人重新回到了洛露的房間。

洛露拿來一點水,用小勺子一點點地灌進它的嘴裏,雨兒讓珠珠回去拿來了新鮮桂圓,剝開殼,一顆顆地擠出汁滴進小白鼠的嘴裏。

被灌了一肚子水的白鼠仍軟綿綿地躺在桌上,隻是手腳不再**,眼睛無力地睜開,肚子仍不停地一起一伏,呼吸急促。

“完了,完了,”它悲傷地望著洛露,無限酸楚,“恐怕我不能陪你了。”身體劇烈的疼痛加上傷心,它再一次地閉上了眼,眼角卻淒然地滾下了淚珠。

一個時辰又過了一個時辰,直到王爺與侍衛們遛馬回來,白鼠也沒站起來。

“怎麽了?”晚膳的時候,上官靖看到眼睛紅紅的洛露,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洛露低著頭給他挾菜,並不想吭聲。

上官靖一把握住她挾菜的手腕,清冷的眸子透出不悅,命令道:“說!”

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手腕骨生疼,洛露用力地想抽脫,可是,他的手就像警察的手銬,你越動就越緊。

“我的小寵物快死了!”洛露暗啞地嚷叫。

在場的人都一愣,王爺身後的離銳急忙上前問道:“為什麽?”問出口才覺不妥,見淩宵蹙眉帶著怨責的眼神睇向他,他急忙退後一步。

上官靖淡冷地望著洛露的臉,眼神複雜,半晌,他驀然站起身,一臉凝重,拉著洛露朝她的小屋子裏走去。

天幕已灰黑,沒有燈火的小屋子寂靜清冷,一張舊圓桌上隻有一個黃色空木籠子,旁邊散落著幾顆桂圓。

空氣中透出一抹悲涼,讓人的心不由得緊縮。

上官靖眉目一擰,沉聲問:“在哪?”

“在這。”洛露走到床邊,掀起了粉底藍花的薄被子,白鼠靜靜地躺著,已了無生氣。

上官靖兩指放在它鼻尖,氣如遊絲,若再不試法搶救,它勢必挨不到明天。他輕輕地捏

了捏它的小身子,幽深的眸子沉了又沉。

看來它是摔傷了,斷了筋脈,治好它已很難,況且它隻是一隻生命極為脆弱的老鼠。

他身上有一顆還魂丹,但它不想把這無比寶貴的東西用在一隻毫無價值的小老鼠身上。

“它快死了,拿去喂狗吧。”他冷冷地說了句,毫無感情,一把拎起它的尾巴就朝門外走去。

白鼠在他手上晃晃蕩蕩,蕩碎了洛露的心。

“不!”她急忙追了出去,拉著他的腰帶傷心地說道,“它是我的寵物,你沒有權力定它的生死,把它給我!”

上官靖轉頭冷視著她:“它快死了!本王不允許自己的貼身丫環陪著一隻死老鼠睡覺!”我竟然還不如老鼠了,這一點讓他感到很沒麵子。

“我不用你管!”

“你……大膽的丫頭,你竟然又違拗本王?”上官靖沒想到為一隻老鼠,她總是與他幹仗。

賭氣那般,一把撇開她拽著自己腰間的手,他拎著白鼠快步朝後園走去。

“曹子浩,你敢把它喂狗,我就與你拚了!”洛露氣急,眼見著上官靖置若罔聞地步上小橋,她飛快地跑上幾步,低下身子從他垂落在腿側的手上一把奪過小白鼠,然後又氣憤地用自己的頭猛撞上官靖的後背。

人是有潛力的,特別是在氣憤時,那爆發出來的力道絕對能憾動大磐石。

隻聽……

“啊……”上官靖身子向前猛然傾去,剛想提腳收身躍起,沒想洛露身手還不是一般的敏捷,她快速伸出的腳竟踢向了他彎腰翹起的臀部上……

過份麻痹一個女孩子的力量,讓他猝不及防地跌落到蓮花池中。

“撲通”水花飛濺,整個蓮花池的水波蕩漾,荷葉輕輕飄動,沉在水底的鯉魚從夢中驚醒,四處逃散。

“丫頭……”上官靖從水裏冒出頭,抹了一下臉,氣憤地大聲喝道,“你是不是還沒懲罰夠?”

洛露抱著小白鼠,朝水裏狼狽著的上官靖啐了一口,急步跑回自己的屋中。

等到淩宵與離銳聽到“撲通”水聲趕過來,上官靖已從水裏爬了上來。

抖抖全身濕漉的水,他厲聲道:“聽著,把她關在房裏一天一夜,不準吃飯!”

淩宵與離銳麵麵相覷,隨後躬身應道:“是!”

瞧著王爺一路留下水跡,矯健濕漉的身姿透出一絲挫敗,倆人又不約而同地“撲噗”一聲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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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洛露抱著白鼠暖在胸口,桌上的燈火輕輕搖曳,晚風從窗口鑽進掀起了柔軟的帳幔。

空氣中流淌著一種悲哀的氣息。

“Jerry,你千萬不能死,你不能丟下我走,知道嗎?”洛露親撫著它的頭,神情哀傷,淚水婆娑的雙眸透出濃濃的無助。

白鼠微微喘息,頭軟綿綿地貼在洛露溫暖的手心上,它憂傷地用力睜開一雙空洞渙散的眼睛,望著低頭闔上眼眸,卻滿臉悲愁的主人,驀然,它的眼眶盈上了亮盈的淚水。

“吱……”幹澀的喉嚨發出輕微的聲音,它想叫洛露,可全身的疼痛讓它無力張大口,前腳在洛露的手心裏輕輕蠕動。

軟糯的指腹帶著指尖的刺感讓洛露睜開淚水迷蒙的眼:“Jerry,你想對我說什麽?”

白鼠淒然地望著它,嚅動著尖尖的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眼角的白毛上掛著晶瑩的淚滴,它的心在說著:我不想死,我不想丟下你。

一滴滴淚水濕了它潔白的毛發,洛露的手指觸到了那抹冰涼,心一時痛得難以呼吸。

每隻動物都是有感情的,隻是我們人類並不了解它們的情感。而人與自己的寵物處久了,那感情並不亞於人與人之間。

“Jerry,你一定會沒事,我從那麽高的懸崖上跌落下來都能活,你肯定能……”

話沒說話,一道靈光閃過她的腦際,她欣喜道:“Jerry,來,戴上我的白玉,我相信,我相信佛祖會救你!”她把胸前的白玉摘下,紅絲線在它的脖子上輕輕繞了幾圈,讓帶有她身體餘溫的白玉貼在了白鼠的胸口。

“玉通靈,避邪,它救得了我的命,同樣會救得了你。”

雖然洛露懷著僥幸的心理,但凡事皆有可能。況且世上的緣無法說得清,她有緣結識白鼠,或許就有緣與它相依為命。

摟著它,洛露疲憊地睡去……

“洛露,洛露,我走了……”小白鼠伸出短短的前腳輕輕撫著她的臉,尖嘴在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親了一口。

窗口中悠然飄浮進了一朵祥雲,頓時,室內溢滿了一片絢爛的彩光。

白鼠依依不舍地望著床上的洛露,閉了一下泛紅的眼睛,倏地跳上那朵祥雲,兩滴淚水滑下了毛茸茸的麵頰:“洛露……”

雲慢慢地移向窗口,拉長,飄到庭院,又在月色下悠悠地轉了個圈,隨後朝著月亮升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