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勝利威脅

冷清洋的辦公室裏,寬大奢華的辦公桌一角擺著一張很舊的照片。冷清洋忙過一陣後,總會下意識裏去看一眼。

十幾歲時的自己也隻有在這張合影裏才能找到,讓他自己去想,他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對自己童年、少年甚至青年,沒有多少印象的冷清洋偏偏對合影裏的另外一個人印象深刻。

還記得自己把她嚇得暈過去,她醒來時,父親當著病房裏那麽多的人麵,正打自己。她忘記了手上的針管,跳下了床,擋在自己和父親中間,很小聲地叫了一聲,“哥哥!”

那是第一次聽她的聲音,好像全世界都在這一聲“哥哥”裏安靜下來了。

直到現在,好像還在耳邊響著。不過,她好像已經忘記了。隨著年齡的增長,與自己越來越疏遠了。

冷清洋苦笑。

“冷總,有一個叫方紅的小姐來找你,要不要見?”

視頻對講機在響了三下後,冷清洋的秘書rose出現在了屏幕裏。

“給她三萬元錢,人我就不見了。”

那些不相幹的女人,冷清洋根本不屑。

“可她嚷著非要見你,還說……“

冷清洋挑起眉,不悅道:“rose,你第一天當我秘書嗎?”

“是,冷總!”

Rose不敢再說,她可不敢為了一個瘋女人,丟了自己的飯碗。

屏幕恢複成藍天白雲。冷清洋的眼神又落回到了相框處,長臂一伸,捏在了手裏。

冷清洋的手指慢慢地撫過那張笑得清秀純靜的臉,嘴角慢慢挑起,彎出了一個難得的弧度。

樓下還是在吵嚷中。

Rose帶著兩個保安正在全力阻止方紅。

“方小姐,拿著錢離開吧,你做的也不是什麽光彩事,冷總是不會見你的。”

方紅做的具體是什麽事,rose也不清楚,隱隱知道冷清洋花錢雇她去勾引了什麽人。

結果假戲真做,和那個男人扯得不幹不淨,還鬧什麽私奔。男人的車技太差,開車開進了西涼河。那男人倒是沒有什麽事,方紅卻摔斷了腿,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了。

這次買賣,這女人定是覺得賠了,才會三翻四次地找冷總。冷總前幾次都沒有答理,這次可能是真厭煩了,才給了三萬。這也是最大的價碼了。

“哼,你告訴冷清洋,小心我去揭他的底。”

方紅拄著拐,叫囂著。一個多月,她的腿還沒有養好。

“方小姐,冷總如果害怕你揭他的底,他早就親自接待你

了,我跟著冷總也有幾年了,就從來沒見冷總怕過什麽。”

Rose冷笑,命令著保安把方紅‘請’了出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女人,還想和冷總直接交談,不自量力。

簡樸最近有些頭疼,青岩山上見到學長的事打擊太大了。自己想定了十年的東西,一朝被打破,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工作上又接二連三地出現新狀況。編輯有兩個莫明其妙地辭職,新招上來的幾個用著又不合手,選稿的水平還不如街邊挑報紙的大媽。哎,煩啊,李蘋香港之行一去不回了,大有樂不思蜀的架勢。不知是遇到哪號小白臉了,食之入味了。

“簡總,這是新報的選題,你看一看可以嗎?”

Kitty抱著一遝子資料敲門走了進來。

“放這兒吧!”

簡樸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很累。

“是,簡總!”

Kitty走到門口,欲言又止,手扶在門把上,終還是忍不住說:“簡總,你最近的臉色很不好,還是休息幾天吧!”

“噢,謝謝!”

簡樸感激地笑了一下,kitty出去後,簡樸長歎一聲,把頭仰在後座上。

電腦上閃出一個QQ對話窗口,是時運的。

“金主大人,有沒有喝玫瑰蜂蜜茶?”

這幾天裏,時運比往常還要乖,跟在簡樸的身後,孝子賢孫一樣侍候著。簡樸嘴上不說,心裏卻甘之入味,甜蜜非常。

女人走到她這個位置,可求的東西太少了,何況簡樸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太多欲望,素淡的人。隻有生活裏孤單與寂寞是她怕的。恰此時,時運出現了。

“沒,還沒有來得及衝!”

簡樸剛發過去一個聳肩的表情。那邊立刻傳過一個失望加憤怒的圖片,然後連珠炮一樣。

“身體重要不知道嗎?”

“你這幾天不舒服,還不保重身體,想要剜我的心也不用這樣。”

“你要是再不弄,我就要打車過去給你弄了。”

“中午回來吃吧,我煲雞湯給你。”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有點擔心。”

……

簡樸看著那一條條出現在屏幕對話框裏的句子,好似比喝了玫瑰蜂蜜茶還要暖心。

“我中午回去。”

簡樸痛快地表態後,時運終於沒在抱怨了。

簡樸的香蕉黃QQ剛開出公司的車庫,就被開來這裏的冷清洋的奔7截住了。

“哥!”

簡樸下了車,那邊冷清洋也出來

了。

距離上一次和冷清洋參加晚宴到現在,簡樸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再見到他了。其間,冷清洋也沒有給她來過電話。簡樸還以為她和冷清洋自覺恢複到原來的狀況呢。

“談單生意路過這裏,就來看看你。一起吃午飯吧!”

冷清洋說得理所應當,次次都是這樣。簡樸有些煩。

“不了,哥,我不太舒服,想回家躺一會兒。”

“好,用我送你嗎?”

簡樸直接的拒絕,冷清洋並沒有顯出什麽不悅,更沒有多說別的話。

“不用,哥,我自己開就行。”

“小心一點!”

冷清洋說完回了車裏,把車後退,給簡樸讓出了路。

簡樸開車走時,還在想冷清洋出現這裏的目的,真的僅僅是為了他所說的順路嗎?

簡短的幾句話和正常的舉動,又說明是。

簡樸有些糊塗了。

簡樸的QQ車到小區門口,正要過電動攔杆,時運卻從一旁的保安室後跳了出來。整個人扒到車窗。

簡樸還沉思在冷清洋帶來的迷障裏,完全沒有注意時運突然的撲來,眼看著車窗貼上一張碩大的臉,五官難辯,嚇得驚叫了一聲,剛要自衛,本能地去推車門,把那張大臉打掉。

“親愛的,親愛的,是我,是我!”

時運也注意到簡樸的麵部變化,連忙喊到。

“要死啊!”

簡樸退下車窗,其餘訓斥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時運那張蓄謀已久的唇一下子堵了上去。

纏綿細致摻雜著狂風暴雨般的吻,長長久久地堵著小區門口開始了。

簡樸覺得自己這一生也沒有做過如此誇張的事,她想,來來往往在此經過的人,一定被他們的這種舉動驚嚇到了。

自己想推開時運,卻根本做不到。時運的兩隻長手臂,在簡樸退下車窗時,整根地沒了進來,恢複了變種章魚獸的本質,抱著自己死也不鬆。

而且那吻,簡樸在最開始時雖然是有些抵觸的,十幾秒後,整個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軟下來後,整個人完全地投入了。

手推著的動作,也變成了抱,慢慢地環在了時運的脖子上。

坐在街對麵的奔7裏的冷清洋,不偏不倚地剛好把這一幕,看進眼裏,特別是時運在鬆開簡樸,蹭進簡樸車裏時,伸手做的那個V字。

冷清洋在時運做給他的這個代表著勝利的手勢裏,明白了一切。時運剛才的那個吻,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這算是一種挑戰嗎?幼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