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果愛

15.如果愛

焦凱搖曳在兩個女人中間,他覺得他已成為完整意義上的有地位,有激情的真正的男人。

王蕾始終靜靜地聽著,見焦凱不說話了,她才用雙手摟著焦凱的脖子,嬌嗔地說:“蘇曦肯定不愛你,但我永遠愛你,我永遠做你最好的女人。”

焦凱激動地說:“小蕾,我相信你,我也愛你。隻有在你麵前,我才是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你需要我,依靠我,我才具有男人的價值。而我在蘇曦麵前,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蘇曦從來沒有在任何方麵依靠過我,屬於過我,她是一個完整獨立的女人。”

王蕾越發的小鳥依人狀:“無論你今後如何,我都永遠跟著你,你跟她離婚吧!”王蕾怯怯地說。

“我也曾經這麽想過,也許我真該跟她離婚,讓她自由,我也就自由了。可我沒有勇氣,有時也是舍不得孩子和多年苦心經營起來的這個家。前幾年,我也曾經試探地提出過離婚,她大哭,堅決不同意離婚,並說要想離婚必須讓我給她二十萬元錢,這不是要挾我嗎,她明明知道我辦不到。”

“那是她的借口,這說明她真的不想離開你。”王蕾說。“可是,事實上我們經常各睡各的。我想既然她不想離,我也就算了,真要離婚,怎麽麵對雙親,孩子怎麽辦?”焦凱也算是表明了態度。

王蕾是個有頭腦的人,她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不想逼焦凱這麽快的表態,她想給焦凱時間,讓他更好的思考、比較、選擇。她相信自己的實力。既然自己真的愛他,喜歡他,不想失去他,就應該理解他,替他著想。這根繩兒拉得過緊會斷的,那麽我就會徹底的失去他。

王蕾很有心計,她並不想直接去毀滅那個家庭,她不想逼焦凱和自己結婚。她知道自己年輕美麗,性感和瘋狂,與蘇曦形成明顯的對比,她就是讓焦凱牢牢記住自己,溶解到骨髓裏,就是讓焦凱無論在自己身邊還是在蘇曦那兒都時刻進行著比較,而這種比較就是她讓焦凱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再誕生一個自己和焦凱共同組建的新家庭的最好的辦法。

不要太急,讓自己這顆心真誠地等待著他。自己已經越來越離不開這個男人,並深深地感到這個男人是那麽的可愛,那麽令人難忘,以致真的願意為這個男人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因為焦凱的出現,王蕾覺得她的生命變得有意義,而在此之前她覺得男人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焦凱對現在這種狀況很滿意,現在的家庭沒有破壞,有妻子,又有情人,二者身份不一樣,可作用和感覺也不一樣。男人嘛,外麵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隻要裏外擺平,那就是瀟灑。

自從王蕾出現以後,自己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精神和充滿朝氣。看來情人還是很重要的,她能重新塑造男人。現在,社會風氣就是這樣,又不是我強迫王蕾,而是王蕾自願的,這不比泡小姐強多了嗎?男人誰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能有機會多睡一些女人,是能力和權力的像征,是男人的榮譽,“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古人總結出來的嗎?肯定有道理。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焦凱對王蕾說:

“你不上班,多睡一會兒,我得早點兒走,公司還有許多事要做。”

說完忙著起身。他從衛生間梳洗完畢出來的時候,看見壬蕾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裙,正在廚房忙碌著。王蕾已經為他弄了兩個荷包蛋,衝好了一杯牛奶。然後端到客廳看著焦凱

吃飯。

焦凱吃過飯,王蕾把衣服遞給焦凱,他穿好衣服和鞋,站在門廳裏,王蕾忙把包遞到焦凱的手中。然後他們深情地互相親吻了一下,王蕾告訴焦凱:“別忘了給我掛電話。”

把焦凱送走以後,王蕾簡單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把碗筷放進水池裏。今天她休班,她又回到臥室,躺到床上,翻個身繼續睡了。

夜色是柔和的,模糊的,空氣濕潤而清新,樹影變得朦朧。

入夜的大街燈火輝煌。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發出竊竊私語,陣陣的花香沿著夜色傳播開來,像一波一波的浪潮,沁人心脾。

蘇曦在家百無聊賴的一直等到九點鍾,焦凱還沒回來,她已經徹底地失望和放棄了。蘇曦最喜歡一家人在一起高高興興的渡過周末,而她的願望常常不能實現,焦凱經常是周五就開始出去玩兒,周一才能回家。回家的次數少,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更少。

她現在都不願給焦凱打電話。她暗想:“即使打電話,也沒什麽用,要麽不接,要麽就是找借口,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幹生氣。回來以後還是爭吵,打壞東西不說,心靈的傷害太大。雖然昨天他發誓今天晚上陪著自己,可還不是馬歇爾計劃,事實就是這樣。”她已經不抱希望。她原本是一個熱情的女人,可是這幾年卻變得那麽傷感。她決定到外麵去散散心。

蘇曦漫無日地的走著,路燈照著她的臉,慘白的顏色像石膏像一樣冷漠。那是一張溫柔,具有詩人氣質的臉,是一類在都市裏逐漸減少和消失的臉,她的眼睛茫然地凝視著一排排的路燈,燈火像一條燦爛的河流搖搖晃晃地掠過,投射在她那烏黑的眼瞳上,有時閃出了寶石般晶瑩的光芒。她像是睡著了,或是墜入幻想中,她的目光是那麽清冷,仿佛要穿透億萬光年似的。她的內心充滿了淒楚。

她穿著一條黑色的旗袍裙,散發著一種過分憂鬱的氣息,這身穿著和她的心情相吻合。那深黑的眸子中有一種悲傷和茫然,像一個孤獨的漂泊者,不知向哪裏去。看著街麵上成雙成對的男女,她越發地可憐起自己來。

她走過樹影婆婆的林蔭大道,又走上一條樹木鬱鬱蔥蔥的小路,旗袍的裙子在風中輕輕搖擺著,像一朵巨大的,專門在夜間開放的花,像要把一切都收攏在那黑色的,充滿彈性的花瓣下。

突然,蘇曦發現後麵有一個男人緊緊地跟著她。蘇曦一驚,一瞬間好像全身麻痹,不會動了。可她很快恢複了意識。她開始急促地走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渾身冒冷汗了,她覺得那男人漸漸地逼近自己,她聽見那男人喊她“喂、喂”的聲音,她驚悸得兢兢發抖,一種保護自己的本能促使她奔跑起來。她盲目地跌跌撞撞地跑著,踉蹌得仿佛隨時可能撲倒在地。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怎麽關上房門的。她無力地靠在門後,捂著怦怦作響的胸口,淚流滿麵,不能自己。她不由得恨死了她的丈夫焦凱。是他才使自己變成這般,自己就像個沒人保護的寡婦,有丈夫就像沒有丈夫一樣?

她小心地來到窗前,偷偷往樓下看,那個男人正往樓上瞅,嚇得她不敢開燈,忙把頭縮了回去。她把保險門的三道鎖都檢查了一遍才慢慢地恢複了平靜。

蘇曦嚇得一直沒敢開燈,她一頭倒在床上,睜著兩隻大眼睛望著四周的黑暗。心裏不由地又在埋怨焦凱:焦凱啊焦凱,你是一個大男人,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家庭的主心骨,難道就這樣對妻子對家庭不負責任?

害得妻子等著你,盼著你。你天天半夜不回家,害得我遇見了壞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就不怕你妻子出事兒,不怕你這一生由此心靈上永遠內疚?

躺在床上,她又想起了剛才的一幕。那個男人從小路、大街一直跟我走到家。他肯定是在想,這個女人半夜三更不回家,在外麵瞎轉悠,一定是有心事,或者是離異者,在這溫暖的,屬於情人的夜晚,為什麽她形單影隻,她是否能成為我的獵物……

她又想,男人追女人不也就是那麽點兒事嗎?自己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怕什麽,莫不如讓那個男人把自己強暴了,也比有丈夫如同沒有一樣形同虛設,反正丈夫也不能滿足自己的要求。

蘇曦不是一個欲望很強的女人,但是不等於不需要那種生活。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她已經接近如虎的年齡。最近這兩年,她對那個的要求變得強烈起來,有時甚至是很旺盛。

蘇曦現在甚至有點後悔,不如不跑了。

她想像著:那個男人追上了她,一隻手拍在她肩上,她立刻感到了他的不懷好意。剛欲起身跑掉,對方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想呼救,對方的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本能地反抗,他威脅地說:“別動,你動一動我就捅死你!”她嚇得一動不動。然後讓她脫衣服,她便脫光衣服,赤身**一絲不掛了。

“躺下。”她渾身一抖,即順從地躺下了。於是他撲向她,她就這樣被強暴了。自己像征性的掙紮和反抗一番,而實際上是半推半就,被他摟抱著……需要終於得到了滿足……

蘇曦閉著眼睛,呼吸均勻,麵色潮紅,仿佛剛剛被人通體按摩了一番似的,既滿意、又舒服,隻不過有點兒疲倦蜜了。

蘇曦進入了似夢非夢的朦朧情境中,這時候,她想的人已經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個男人。假如強暴她的男人是那種賞心悅目的人,她肯定會更願意和他在一起,將當初心中的恐懼化為烏有,生理上的快感得到了,心理上的不平衡也就化解了。

那男人對她的攻擊行為,其實並不等於在生理方麵強暴了她,傷害了她,而是幫助了她,滿足了她。強暴也罷,幫助也罷,實際上完成了她從渴盼到貪婪到滿足到平息的全過程。

愛畢竟是人的欲望中最強烈、最難被壓迫下去的一種需要。它一旦被調遣起來,就強大的不得了。而女人的潛意識裏都有受虐傾向,都喜歡男人半強迫的像凶獅一樣威猛。

蘇曦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怎麽變得這麽下流、不恥。她不由得鄙視起自己來,又有點恨自己。她在心裏數落著自己:“我怎麽蠻得這麽厚顏無恥,這麽沒有出息。”

人的生理需要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變化的,男人和女人在這方麵的要求也是有所不同的。男人是二十多歲強,到四十多歲就逐漸減弱了;而女人則正相反。前幾年自己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年輕,對這事不僅不上心,有時還反感,他需要自己時,自己不是心甘情願,有時甚至是勉強盡妻子的義務。晚上隻要孩子睡熟後,他就充滿激情地來摟抱自己,砭宴琶知毫不含糊地推開他的手,翻過身給他一個脊梁骨說:“我累了。”說完自顧睡去。

記得丈夫曾氣急敗壞地說:“蘇曦,我算服了你,你不是個女人,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冷淡,冷淡的魔鬼。”短短幾年,自己將近四十歲時,反而對那個的要求非常強烈,這恐怕就是人們所說的生理和心理的第二個青春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