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事如神

說完也不顧穆子墨的反應,徑自將門狠狠地甩上了。

傍晚,初冉忽然神色異常地推門進來……

駱玉華懶懶地躺在床上,隻是手指輕輕勾了勾床幔,一臉睡意。

“小姐,您怎麽還在睡呢!”初冉十分自然地從屏風後取了一件貂皮外套,輕輕地將駱玉華扶著靠在床的裏邊。

駱玉華怪異地掃了她一眼,眉毛稍稍挑起,轉而饒富興味地盯著初冉。

“丫頭,有什麽話直說吧,可別憋壞了。”她將披著的外衣緊了緊,語氣淡淡的。

她的心早已麻木,即使又任何消息,那也絕對不會是好消息。

“主子,實話跟您說了吧,是李容兒。”初冉幫她將身下的被子攏了攏,臉蛋紅撲撲的,似乎十分興奮。

“她又有什麽事兒?”依舊輕描淡寫地語氣。

駱玉華疑惑地望著她一臉喜色,眼睛眯了眯。

“主子,我聽說,自午後王爺從咱們這離開後便直接去了李容兒哪,據說是發了好一頓脾氣,方才小杏子回來說那女人哭了整整一下午呢。”初冉眉飛色舞地比劃著,越說越激動。

反之與她,駱玉華卻皺起了眉頭,心下暗自詫異:這穆子墨一直不是輕易動怒的人,究竟是何事,竟讓他如此失態?

難道說……這其中的蹊蹺還與李容兒有關?

“呃……冉兒,你還聽到什麽沒?”她抿了抿嘴,正色轉向初冉。

原本十分嚴肅的一句話,初冉聽後,卻又引來一陣發笑。

“主子,那李容兒屋子裏的丫頭們都說是因為小姐您呢,敢情是那女人又挑撥了你幾句,才招來王爺的訓罵。我聽那守院子的小廝們說

,還從未見王爺發過那麽大脾氣呢……”

後麵的話駱玉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原本皺著的眉頭越發攏了些,神情也越來越嚴肅……

穆子墨,看來你還真是不會讓我消停會兒!心裏一陣無力,她不禁輕歎了一聲。

“小姐,您不高興嗎?這至少說明王爺對您已經微微有些變化了。”初冉有些不解地注視著主子蒙上愁容的臉。

駱玉華沒有回答,也根本不想解釋。

“冉兒,我累了,你也去休息會兒吧。”她將外衣重新脫下,雙手艱難地撐著床,轉了個身。

初冉見主子心情不是很好,雖不明所以,便也識趣地起身往外走去……

“哦,差點忘了,等會兒要是李容兒那來人,記得替我推掉,就說我身體不舒服。”駱玉華將放下的床幔撩開了一角,向外囑咐道。

聽到聲音,正要拉門的初冉愣了愣,回頭古怪地盯著主子,心裏既好奇又不敢問。

“下去吧。”駱玉華疲勞地揮了揮手,將床幔拉了下來……

這一睡竟是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直到初冉進進出出到第三次,駱玉華才懶懶地撐開了眼睛……

她懶洋洋地伸出右手將床幔扒開了一些,明眸半眯著掃了外邊一眼,見是初冉,轉而又將手縮了回去……

“小姐,您要起來梳洗下嗎?”初冉見狀,走近了一些,輕聲問。

隔著床簾,駱玉華打了個嗬欠,甩了幾下頭後,這才索性穿了中衣將幔帳給拉到一邊去了……

“冉兒,可是有什麽事?”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腔調,她將散亂的頭發隨便朝後攏了攏。

初冉一邊忙著給她更衣,一邊將拿進

來漱口的茶水遞給了她。

“小姐真聰明,昨兒您剛睡下不久,那李容兒果然派人來了,發了個帖子,說是今兒夜裏是她生辰,叫小姐賞個麵子過去一起用晚膳呢。”初冉將駱玉華領口上的盤扣壓緊了,一麵絮絮叨叨地說道。

生辰?駱玉華皺了皺眉頭,這李容兒昨兒個還大哭大鬧的,今兒倒變她生辰了?

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知道了,回頭你給隨便打點些禮品送過去,就說晚上咱們會過去。”駱玉華艱難地拿過台上放著的帕子,抹了抹嘴邊的水漬。

近些日子,這肚子裏小祖宗可沒少給她罪受,一到半夜就一蹬一蹬地折騰,可把她給鬧騰死了!

依這形勢,估摸著日子也快到了!她一隻手曲著支在後腰上,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笑來。

“可是小姐,隻怕……隻怕咱們這一去,她定得再鬧一次。”初冉麵色擔憂地看了主子一眼。

這日子也沒幾天就要臨盆了,那女人還真是閑不得一刻!

“是禍躲不過,咱隻管著老老實實地吃飯便是。”駱玉華將身子轉向屏風旁,望著那木桌上的衣籃不覺呆神了……

眼看沒幾日就要到這個月十五了,一想到那個可怕的晚上,她心裏就一陣發毛。

她實在是很難想象穆子墨究竟是以什麽心情來完成那所謂的“解毒過程“的?

也許,這樣更恨吧。她忽然自嘲地搖了搖頭。

“冉兒,明兒個你出去時偷偷地給我弄兩根迷香吧。”說完,徑自走進了屏風後,不留給初冉任何發問的機會。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能選擇的,而唯一能做的也隻有盡量保住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