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劫獄

“眼下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劫獄。”白睢堅定地說道。

京都明都比湖陽更加繁花似錦,到處都是醉生夢死的奢靡氣息。

白睢帶著眾人來到京郊的一處山莊。裏麵迎出一個人,也算得上風度翩翩。隻不過滿臉帶著奸笑,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估計和白睡也是同路人。

“在下杜子騰。歡迎各位光臨寒舍。”

“哈哈,肚子疼。”薊月一聽到他報名字就毫無形象地笑起來。杜子騰毫不介意地一笑:“如果我的名字能博得美人一笑,在下真是高興。”薊陽一看他這麽有風度,不禁對他稍有好感,最主要的是他稱自己為美人,比那個白睡強得多了。

烏鴉和蝙蝠悄無聲息的跟了進來,始終不發一言。

“華陰,你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一來是看看你,二來是問問你的那件事如何?”兩人邊走邊談,這座園子依山而建。園中有幾條清澈的小河蜿蜒而過。垂柳倒映,野花競豔。

“這件事隻能走小路了。”兩人說話不時打著暗語。

“東方大人肯嗎?一旦這樣做,他的一世清名算是毀了。”白睢皺著眉問道。

“要名做什麽,當然是命要緊。”薊陽不以然的撇了下嘴。

“對呀,可是世上偏有些人把名譽看得比命還重要,比如那些忠臣節婦之類的。”杜子騰又是對她微微一笑。

“那麽說他是不肯了?”

“是這樣,老丞相決意舍生取義,以

死來維護他的清白。”

“那他的家人呢?”

“這個自有安排。”

“不行,我們可以強行救他出來。”一直未開口的烏鴉突然說道。杜子騰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亮光一閃,和氣的一笑道:“隻是東方丞相愛名如命,我們不能違背了他的意願,我們能做的隻能是好好照顧他的家人。

“他家裏還有些什麽人?”烏鴉歎息一聲問道。

“隻有兩個女兒。”

薊陽原以為他們還要等一些時機才能劫獄,哪知當天夜裏就要動手。看這霹靂手段,估計也是做熟了的。

半夜時分,他們一行人潛入明都的天牢。本來是沒有薊陽和薊月的份,可是薊陽非要跟著來,理由是多學些經驗,以後劫獄方便些。牢中暗無天日,一陣難聞的腥臭不時襲來。讓人直皺眉頭。牢中的人物個個臉色蒼白,骨瘦如柴。人不人鬼不鬼的,時不時傳來非人的叫聲。

拐了幾十個彎終於到了東方丞相的牢房。獄卒一看是白睢和杜子騰來了頗為尊敬的打一聲招呼讓身邊的人出去。打開牢門請他們進去。牢裏的日用品一應齊全,收拾的幹淨利落。儒雅從容的東方丞相站起來對著他們致意。同時,獄卒又帶來了三位女子,其中顯然是管家模樣的,大概是四十來歲,生得憨厚壯實。另兩位大約十六七歲,那個穿著青衣的女子清秀動人,手裏拿著一卷書,苗條得近乎有些單薄的身軀卻自有一股傲骨迎風的氣質。那種傲與尋常的大家閨秀才女們的傲又有本質的不同。這便是

東方丞相的掌上明珠東方明珠了。另一個女孩手裏握著筆,一雙但秀眉鳳目,靈氣逼人。這個應該是他的義女東方雨珠。薊陽雖然沒見過她們,但平常聽得耳朵都成繭了,自然一猜就準。不過,看兩人的氣色不像是坐牢,如在家一般自在。

大家見麵致禮後,杜子騰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東方大人,我等想救你們出去,您老意下如何?”

“不,老夫不走。老夫一生迂腐。決定舍生取義。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女兒。你們帶著她們好好過日子吧。”東方丞相說得大義凜然。連薊陽這樣的人都肅然起敬,不過,她不希望有這樣的爹爹,命都沒有了要名譽幹什麽?

烏鴉劍眉一皺,想勸卻又不知說什麽好,大概勸人這活他不在行,便看了一眼白睢想讓他說幾句。白睢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烏鴉伸手欲點他的穴,大概想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帶走他。

“老夫說過的話從不更改,你們無需費心。”誰知東方丞相淡然一笑,突然倒下。眾人一驚急忙去扶,丞相已經斷了氣。原來他在眾人剛來之時便服下了毒藥。可憐可歎的老頭。

“爹呀,你怎麽這麽糊塗。”東方雨珠放聲大哭起來,東方明珠卻不傷不悲,起身淡淡一笑道:“父親愛名如命,一直以聖人之言行要求自己,他斷不肯為了逃命而越獄。其實從剛出事時,他便抱著必死的決心。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我們這就走吧。”眾人一愣,驚異的打量著東方明珠,心道這女人未免太過冷靜了,這是不是他親爹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