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那個遙遠的月亮

司考結束後,曲一航被迅速召回律師事務所,傳說他家BOSS接了一個大CASS,這個案子要是成了,連他一小小實習生今年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我對於這起案子表現出了無限的興趣,這到底是多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案子啊。

隻可惜曲一航太遵守職業道德,寧死不肯透露半句。

我心癢癢,翻遍Y城所有報章雜誌,愣是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新聞,憂傷啊憂傷啊真是憂傷死了,怎麽就不能滿足我這顆小小的八卦心呢。

曲一航陷入在了案子裏無法自拔,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了。

我在季安然的小窩裏畫圈圈,季安然捧著一杯咖啡看我畫圈圈。

就這樣,一坐就是一下午,“喲,曲一航電話。”

“哪,哪?”我捧起手機,發現屏幕一片漆黑。

季安然端著咖啡杯,嘴角噙著笑,看著我,“瑤瑤,原來你喜歡的是曲一航啊。”

我瞬間有種幹了壞事被當場抓住的感覺,絞著衣服,紅著臉,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我的圈圈變成了曲一航的名字,哎,我這是思憶成狂啊。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喜歡一個人是一種天性啊,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聽著季安然的話語,我拚命地點頭。

季安然並沒有說什麽讓我主動出擊的話語,隻讓我遵照自己的心意辦事,我走在路上想了好久,糾結著自己的心。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準備去買杯拿鐵。

最近似乎是愛上了拿鐵,這種咖啡與牛奶的奇妙融合。

有人說喜歡喝拿鐵的人很簡單,很隨意,隻做自己想做的事,獨立地生活著,即使那生活並不十分富有,但隻要是自己選擇的就義無反顧;還有人說喜歡喝拿鐵的人很容易盡情地享受,盡管那享受的可能隻是一杯清茶,但隻要是自己喜歡的便不會放手。

我不清楚這樣的形容是否正確,但是我確實愛上了拿鐵的味道。

我一邊掏錢一邊走進點單處,卻堪堪地與人撞了個正著。

那人的咖啡也不偏不倚的滴了一些在了的我白色T恤上。

我低頭為我的白T哀嚎,耳邊傳來某男子清冷的道歉聲音,似曾相識。

我抬頭,“啊,宋學長。”

那人看著我,沉默了良久,似在思索,“嗯?你是?”

我心裏歎道,這人果然如當

年那般不記人。

“我是林子瑤,小你三屆的學妹啊,那個演講賽上喊冰糖葫蘆的人,那個賽後問你為啥隻有第三名的人。”我說得很仔細,希望能喚起他的一絲絲記憶。

宋淳繼續思索,看著他毫無變化的臉,我心如死灰,這位哥哥果真不記得我了。

話說宋淳當年在我們大學那絕對是風雲人物。撇開他出色的外表不說,這人橫溢的才華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折騰了多少少男。

彼時,我大一他大四,我參加新生演講賽,他做評委。他端坐在評委席上,氣質淩然。

那時我心高氣傲,自詡是一直以來的演講高手,但那場比賽我隻得第三,我氣呼呼的去找他評理。

他說:“你的演講雖然有理有據,慷慨激昂,但是卻似乎是在對自己講,並不能打動人心。”說完便走,毫無感情的停留。

當時我心想我參加無數演講賽,不論好壞,評委老師最後都會給我一定鼓勵,不像這人,冷若冰霜。

我曾經憤恨過他一段時間,但是卻又聽到他不少消息,令我肅然起敬。

傳說他是柔道高手,曾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校外救過兩個企圖被搶劫的學生。

傳說他是十項全能,凡是參與的體育比賽,幾乎都拿冠軍。

又傳說他成績驕人,奉考必第一,而且演講辯論,所向披靡。

我一直以為這隻是傳說,因為這人清冷的很,哪能如此這般。

直到後來我和辯論隊的人混熟了,偶爾去觀看了一場辯論賽,我才知道什麽才是世外高人。

當時宋淳是四辯,辯風從容,邏輯清晰,自由辯論時把對方駁的毫無反手之力,總結陳詞時有理有據,條理分明。

那場比賽後我視他為偶像,每逢遇見他便喊他一聲“宋學長”。

想來向我這般有禮貌的孩子太多了,再加上大四之後他甚少出現在學校裏的緣故,這位哥哥一直都沒有記住我。

宋淳是我青蔥年少時的夢啊,我繼續和他裝熟道:“宋學長,你不是去了上海麽,怎麽會出現在Y城?”

宋淳沒有接我的話,隻是說道:“你衣服上有咖啡漬,很難洗,我賠你一件衣服吧,多少錢?”

我瞅了眼這件30元的T,連連搖手, “沒關係的,不打緊的,學長,我回去洗洗就好。”

宋淳眉頭皺了皺,看了看手表,對我報

了串數字讓我記下,“這是我手機號碼,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吧。”

我楞了楞,靠,不是吧,當年想盡辦法都沒要到他電話,今天竟然如此運氣的拿到了他號碼,要是被學校裏那些姑娘們知道了,是得有多少的羨慕嫉妒恨啊。

正在我神遊太虛之際,宋淳先生已經飄走了。

好吧,我承認,宋淳曾是我崇拜無敵的對象,好吧,我再承認,我有小小地暗戀過他,但其實那個少女不懷春呢。

宋淳就像是天上的月亮,遙遠得一塔拉糊塗。

和宋淳的重逢就像是冬天飄落的雪花,明明存在過,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我似乎都要忘了和他的重逢之時,馬越可同學終於回來了。

就在馬越可回來的那天,曲一航同學的司考成績也揭曉了。

這娃考了388分,順利通過司考。

歡天喜地,煙花絢爛。

我們尋了間酒吧,慶祝這雙喜臨門。

季安然和馬越可再度相遇,這兩人的表情都相當奇怪,特別是馬越可看季安然的眼神,感覺有種想扒了季安然的皮研究透徹的感覺,攪得我的心有些慌亂。

顯然曲一航也發現了這個事情,趁季安然上廁所之時,偷偷地把我拉了出來,說:“今天情況有些不對,我管住越可,你等會和安然快點撤退。”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心裏有些沒底,馬越可這是怎麽了。

回到位置上,我們才發現馬越可竟然給自己灌了一瓶紅酒下肚,什麽情況,這孩子不是戒酒許久了麽,每次上酒吧就和我們女同誌一樣喝橙汁,但是怎麽每次碰上季安然就把自己當酒缸呢。

馬越可繼續喝著,我和曲一航勸不下來,這時季安然回來了,看著把酒當水喝的馬越可眉頭深蹙,“馬越可,你沒事發什麽瘋呢?”

我微微一驚,季安然這口氣顯示出了她很生氣很生氣。

馬越可聽見季安然這麽一吼,放下酒瓶,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便突然起身,一把抓過季安然的手,“季安然,有些事情你必須和我說清楚。”說著便扯著季安然要走。

我和曲一航想追,沒想到馬越可頭一轉,用一種異常嚴肅的口氣說道:“你倆別管,我不會把季安然怎麽著的。”

季安然沒有反抗,任由馬越可拽著走。

一時間,我和曲一航相顧無言,這情況實在太突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