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往事如煙

大家唏噓了半天，歐陽慧心裏本來好不容易有的那點歡樂，又一點一點的沉入穀底。想起自己那如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心裏頓時湧上無邊的哀愁。

看著眼前一張張充滿著風霜後的臉，不由想起那句歌詞：我正好從那鏡子看到一個人，在一個走不出來的房間，他的臉在煙幕之中朦朧地浮現著，漂白的記憶飄動的窗簾，這世界永不會改變，最愛的夢從不會實現，想一想真的沒有幾個三十年，何必在乎最愛什麽人……不小心絆倒他醉了多少年……

自己又何曾不是把愛情裝進空酒瓶裏，隻是沒有絆倒別人，絆倒的卻是自己。一個人沉醉在其中，追逐著那飄渺的夢，

“班長，什麽也別說了，大家喝吧。”歪歪扭扭的端著杯子，走到袁子歆麵前：“帥哥，喝一杯吧？”

袁子歆站起身，把酒杯和她輕輕一碰，一昂首喝了下去，然後朝她亮亮杯子，低聲說：“你隨意就好。別逞強。”

他看得出她在逞強？傻傻的笑著，怎麽回到座位上的都不知道。

沒人提起木蘭清，大家都刻意的避諱著這個話題。除了給班長敬酒，其他的幾個女同學就全圍著袁子歆敬酒去了，袁子歆來著不拒，一杯接一杯，喝的爽氣。最後臉色都有點發白，同學們也都是看得出深淺，也就不再去敬酒了。

“袁子歆，給大家唱首歌吧，你可是我們心目中的歌神呢。”秦卿提議道。

“好，給大家來一首！”兩桌子人忙不迭的鼓掌拍手，袁子歆的眼睛亮晶晶的，煥發出一種懾人的神采。飯店老板忙不迭的抱來一個吉他，不好意思的說沒有話筒，就讓他自彈自唱好了。這個吉他還是他兒子的呢。

大家笑成一團，這樣子更好，清唱。袁子歆拉了把椅子坐下，把吉他抱在懷裏，試了幾個音，就彈了起來：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針它不停在轉動，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傷心的淚兒誰來擦，是不是還會牽掛他，有幾滴眼淚已落下，時針它不停在轉動，小雨她拍打著水花，是不是還會牽掛他，有幾滴眼淚已落下，寂寞的夜和誰說話，傷心的淚兒誰來擦，整理好心情再出發，還會有人把你牽掛……

一曲《滴答》，大家靜靜的聽著，還有小聲跟著唱的。那一刻，大家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青春張揚的年代，袁子歆還是大家心裏酷酷的男生，不愛說話，經常一個人懷抱著吉他，坐在操場邊上輕輕彈唱，離他遠遠的地方，總是會坐著一大群同學，屏聲靜氣的，聽著這些淡淡的充滿著憂傷氣息的歌曲。

歐陽慧的目光如塗了油般的潤澤，他還是他，一直都沒有變！那麽的神秘、冷傲，身上有著一種想讓靠近的引力，可是卻又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氣息。十幾年了，這種氣質，這種感覺，他如一個住在城堡中的王子，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浪漫情懷，隻是木蘭清，她怎麽舍得丟下他而遠去？世上有什麽樣的男人，會比袁子歆更優秀？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寂寞的夜和誰說話，”袁子歆的聲音低沉磁性，充滿著淡淡的質感，整個人都沉浸在音樂中，他的世界裏，再無旁人，就那麽輕輕的，反複的吟唱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