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絕望的小禮物
“你喜歡夜景，是嗎？”宋滿德猛力將她貼在玻璃上，欣賞著她的狼狽：散亂的黑發下，是一張血色全無的慘白臉蛋，額角在鋼化玻璃上撞出悶響，眼角掛著還來不及掉落的淚水，柔嫩的嘴唇被緊緊壓在玻璃上，吐出迷蒙的霧氣，染出一片透明的潮濕。
“我的寶貝，你真美，簡直令人發瘋，你知道嗎？”宋滿德的聲音飽含著欲望和渴望，長久以來的的垂涎和忍耐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回報，他粗暴地撕裂她的上衣，將女孩雪白的皮膚一覽無餘。肩頭顫抖著，她試圖掩住胸前的**，卻被緊緊捏住肩頭，小巧的下巴再一次撞在玻璃上。李小霧的頭被迫抬起，視野中是一片混沌的天空。沒有星星，沒有雲朵，甚至沒有夜空，眼前隻有大片大片暗紅色的混沌。突然，她的頭被宋滿德按低，視野轉向地麵，地麵上的汽車來來往往，如螞蟻穿梭在窄窄的小路上……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是誰說過這句話？那麽遙遠又那麽飄渺。
“喜歡嗎？刺激嗎？在這麽高的地方！以後每一次你看到夜景，都會想起我們共度的美妙時光。”宋滿德一隻手牢牢按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胡亂扯著自己的衣服，很快就脫光了上衣，露出濃密醜陋的胸毛。
門口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悶聲巨響，好像有重物正激烈地撞擊房門。宋滿德不耐煩地暴喝一聲：“滾開！別找死！”
回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撞擊聲，一個獅子般狂怒的聲音吼道：“開門！”
盡管那聲憤怒的吼叫已經被極度的怒火燃燒變調，李小霧還是認出了他的嗓音。他來了，說好了的，下班後會來接她……臉頰被死死貼在玻璃上，淚水從眼睛和玻璃的縫隙中洶湧而出。她全身都好疼啊，而且很冷。忍不住尖聲嗚咽起來，發出自己也不明所以的音節，如一頭絕望的小獸，被風雪中的鐵夾死死扣住。
他聽得懂，她說她很冷，而且很疼！齊昂軒聽到那模糊而淒厲的哭聲，感到憤怒如野馬般脫韁。他奮力撞擊那扇門，用自己的肩膀使盡全身的力氣狠狠衝擊。
一旁的趙純連聲說道：“別這樣，齊昂軒你別這樣！這扇門的內部扣栓全都是純鋼的，由電磁信號控製，如果你撞壞了電子鎖，就更不可能打開了！”盡管也急得跳腳，但是趙純比他冷靜多了，一邊焦急地反複撥打著手機，一邊用尖尖的高跟鞋徒勞地踢門，尖聲叫嚷：“宋老怪，你
快開門！王八蛋，開門！”
透過隔音性能良好的門，宋滿德聽到外麵模糊的叫嚷聲，欲火更勝。他狠狠扯過李小霧，將她按倒在地板上，奮力撕扯她的衣服，大聲吼道：“你們盡管給我加油助興，我今天是要定這個女人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擋不住我！”
李小霧拚命扭動踢打，無奈雙手被捆在身後，隨即雙腿也被牢牢按住。她隻好使盡全力用頭撞擊那雙在她身上肆虐的手，試圖保護自己。在她瘋狂的扭動下，胳膊雙雙脫臼了，巨大的疼痛襲來，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聲音和意識都漸漸遠離，她仍然掙紮著，好像那副疼痛的身體並不屬於自己，她什麽也不管了，一定要保護自己，一定要反抗到底，就算是死……
已經死了嗎？為什麽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整個人突然變得輕飄飄的，一陣熟悉的味道襲來，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咖啡的香氣，還有曾經令她臉紅心跳的獨特男性味道。她在黑暗扯出一抹笑容，如果天堂裏有香味，那一定是這種味道……齊昂軒的味道……她用力張開眼睛，在一片白茫茫中，搜尋到他的臉——那真的是他的臉……忽而是溫柔寵溺的微笑，忽而是滿臉的恐懼與擔憂。她一定是死了，才能再一次看到他。
“我反抗了……”她用力牽動嘴角，喉嚨傳來刺痛，耳邊全是嗡嗡的鳴響，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於是她更加努力地出聲，反複地告訴他：“我反抗了，我反抗了……”
齊昂軒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恨不能把她塞進自己的胸膛，嗓子低啞著回應她無聲蠕動的小嘴。“我知道，我知道你反抗了，你做的很好，你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趙純滿室亂翻，找出一把水果刀，跪下身來，小心翼翼地割著將小霧緊緊捆紮的寬膠帶。
“你也有份！”齊昂軒像一頭嗜血的猛獸，死死地盯住趙純的眼睛，“這個陰謀，你也有份！”
“大人！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如果我有份，怎麽可能打電話給你？如果我有份……我！我趙純不得好死！”趙純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感覺這樣冤枉過，氣急敗壞地激烈反駁。一點一點割開那層層疊疊的膠帶，看著李小霧已經充血腫脹，青紫相間的手，恨恨地低咒：“這個畜生，變態！”
“你剛好這個時候休假，會那麽巧？”齊昂軒絲毫不肯放過，冷冷地咬牙，“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趙純手底下做著細活，不敢動作太大，急得額頭血管暴起，“我哪裏是休假！我是去找人！”
就好像是為了幫趙純申冤，門外走進4個警察，與旁邊的兩個便衣壯漢敬禮握手，剛才就是這兩個便衣在關鍵時候用一個精密的電磁控製儀打開了房門。警察提起趴在地上像死豬一樣**的宋滿德，他的臉一片血肉模糊，腫脹的眼皮隻留下一絲縫隙，鼻梁被剛進門時狂怒不已的齊昂軒踹斷了，嘴唇破裂，牙齒也斷掉好幾顆。
看到進來的人穿著警服，宋滿德不懼反笑，口齒不清地嚷道：“你們哪個分局的？怎麽來的這麽晚！不認識我嗎？眼睛都瞎了！”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手銬，以及比手銬還要冰冷無情的聲音：“我們是中央紀檢委重度經濟犯罪調查組。你涉嫌總額高達6億元人民幣的權錢交易，強奸9名女性，以及……逼死一名16歲未成年少女，再加上今天這起強奸未遂……”個子最高的一名警察皺起眉頭，厭惡地看著他，“外麵有很多記者等著為你拍照留念，你是要光著走出去呢？還是光著走出去？好吧，這是你的自由。”宋滿德渾身發顫，不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被幾名警察架了出去。
“趙純小姐。”高個子警察走過來，扶起蹲在地上的趙純，“多謝你的及時配合，之前也多虧了你的幫助，我們才能順利搜集到宋滿德的大量罪證。謝謝！”他突然麵色肅穆地對她行了個軍禮，低下頭，深深注視了她幾秒。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趙純還維持著被扶起來時的姿勢，手持小刀，臉紅的像煮熟的蝦米，心頭不斷被三個漢字衝擊著：好帥啊好帥啊好帥啊好帥啊……
“女英雄，先把你的活幹完好嗎？”齊昂軒不耐煩地低喝，盡管已經消除了對她的誤會，但是懷裏抱著傷痕累累，意識全無的李小霧，他實在沒心情給她好臉色。
趙純如夢初醒，連忙蹲下來繼續切割層層膠帶，不滿地嘀咕道：“你自己沒有手嗎？幹嘛不自己幫她拆？”
她並沒有期待這個一貫冷漠疏離的男人會回應，卻在幾分鍾後，聽到他低低的聲音：“我要多抱她一會兒，不想放開。”
趙純的鼻子一酸，不敢抬頭看齊昂軒，為這句充滿了濃濃疼惜的話，眼圈微紅。感謝上帝，她偷偷瞄一眼昏迷中的李小霧，心想，這個小禮物，終歸被捧在了一個對的人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