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回朝
金鑾殿,皇帝端坐在龍椅上,一臉沉靜的看著站在下麵的百官,等待著太師匯報調查結果。今日太師已回朝,蘭西知府涉嫌貪汙賑災銀一案,今日便可揭曉答案。
“嚴容,你此去蘭西的調查結果如何?可查出什麽嗎?”皇帝上官奕看了一眼嚴容,平靜的道。
被點到名的太師嚴容,立即上前一步,行禮朗聲道,“回皇上,臣此次前去蘭西,曆經三個月來的明察暗訪,均未發現蘭西知府朱啟文涉嫌貪汙賑災銀。恰恰相反,根據臣的調查,朱啟文在蘭西遭受洪水之災後,第一時間安頓好災民,開倉放糧,救濟災民,戶部撥去的賑災銀分毫不差的用到了災民身上。現在所有受災的百姓都已經住進了新建的房屋。當地的百姓們一致誇讚朱啟文是為他們著想的父母官,盛讚皇上識人善用,為他們選了一個好官。”
“哦?這麽說,這朱啟文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了?”皇帝淡淡的掃了一眼嚴容。
“臣的調查確實如此,皇上。”嚴容一臉嚴肅的道。
“不,皇上,臣肯請皇上再派人去蘭西調查此事!”一個身材略顯單薄的官員上前一步,站在大殿中央,猛然跪在地上,激動的喊道。此人大約四十多歲,一副斯文儒雅的書生樣,正是本案中上折子彈劾蘭西知府貪汙案的戶部侍郎林文書。
此話一出,大殿中的文武百官們一個個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目光時不時的掃過跪在中央的林文書,有點頭稱是的,有搖頭斥責的,有輕蔑鄙視的……
站在大殿最前麵的上官淩,一臉淡笑,悠哉的背手而立,看也沒看林文書一眼,對身後的議論,充耳不聞。
高坐在龍椅上的上官奕不語,黑眸微微眯起,目光清冷的一一掃過眾大臣,而後將目光落在一旁悠閑的上官淩身上,微微勾起嘴角,“裕親王對此事有何看法?”
上官淩出列,上前一步,站在大殿中央,眾人目光一致集中在他的身上。林文書抬頭望著他,眼裏有著一絲絲企盼。上官淩勾唇一笑,朗聲道,“皇上,嚴太師既然已經查明蘭西知府朱啟文並未貪汙賑災銀,那麽林文書彈劾一事純屬子虛烏有,應該按律問罪。”
林文書一聽,當場身子一軟,攤倒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
上官奕點頭,看著林文書的目光冷冽,沉聲道,“戶部侍郎林文書,汙蔑朝廷命官,打入天牢,交由大理寺查辦。來人,把他帶下去。”
“皇上!皇上!臣是冤枉的!皇上!”林文書突然激動的大叫起來。
侍衛上前一把抓住垂死掙紮的林文書,拖了出去。
上官
淩看了眼被拖走的林文書,麵色平靜的退到一旁,一如剛才那般悠閑。
太師嚴容突然跪拜下來,高呼:“皇上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官員緊跟著跪拜下來高呼萬歲。
上官淩站在一旁跟著行禮高呼,低下頭隱去嘴角的詭笑,眸底閃過一絲輕蔑。
上官奕淡淡一笑,一揮手,盡自離去。旁邊的總管太監安公公見狀,立刻尖著嗓子高喊:“退朝!”
“王爺真是英明果斷!下官敬佩!敬佩!”
“嗬嗬,王爺最是公正廉明!”
“有裕親王在,我溯月必定更加繁榮!”
……
三三兩兩的官員圍上來和上官淩同走,阿諛奉承之意昭然若揭。上官淩看在眼裏,心中冷哼。這些人隻會拍馬屁奉承,這麽急著想找個靠山,那倒是可以小小利用一下。
禦書房,上官奕蹙眉看著站在一旁的司馬粼軒,沉聲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給朕說清楚了。”
“是,皇上,微臣此去蘭西雖然沒有查到任何關於朱啟文貪汙的線索,但是,臣發現了一件事情。在蘭西地方上駐進了一批外來人,他們在蘭西藏了些東西。具體藏了什麽東西,臣暫時還沒有查出來。還有一事,臣親眼看見有人給嚴太師送去一封密信。”司馬粼軒沉聲回稟,棱角分明的臉毫無表情。
“有人藏了東西在蘭西?密信?”上官奕喃喃低語,手指關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書案上,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給嚴容的密信可查出是何人送的?”
“那人黑衣蒙麵,看不清容貌,武功極高,臣與他打鬥時,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個小牌子。”說吧,司馬粼軒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木牌,恭敬地遞上。
上官奕接過木牌,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木牌後麵刻有字跡,翻過來一看,黑眸陡然眯起。木牌的背後右上方拐角處刻了一個“紫”。“粼軒,從今天起,派人嚴密監視嚴容。蘭西那邊,也要派人密切監視那批人,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楚他們到底藏了什麽,背後的人是誰。”陰冷的嗓音透著一股悚然的狠厲。此時的上官奕麵色冷凝,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層寒光,已經不再是人前那個溫文儒雅的帝王了。所有人都認為他性格溫順,寬厚仁慈,軟弱可欺。哼!上官奕心中冷笑。
“是,臣立刻去辦。”司馬粼軒心中一驚,忙頷首領命,恭敬地退出禦書房。
“上官淩,上官羽,你們以為朕真的那麽軟弱可欺嗎?”上官奕呐呐自語,握著小木牌的手緊了又緊,似要將它捏碎一般。
天牢中,林文書麵色哀戚的
癱坐在凳子上,雙眼無神,仿若受到刺激傻掉了一樣,口中呐呐自語著。司馬粼軒來到天牢時,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林侍郎。”
冰冷的聲音刺激了林文書,無神的雙眼漸漸有了焦距,看到司馬粼軒,猛然撲過來,不停地拍打著牢門,嘶聲吼著,“司馬統領!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是冤枉的!”
司馬粼軒皺眉,冷冷的看著發瘋般的林文書,“冤枉?皇上不會見你的!你等著被流放塞外吧!”
“不!司馬統領!我是被冤枉的!是有人要我在朝堂上彈劾朱啟文的。司馬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林文書激動地大吼。
“是誰?”司馬粼軒沉聲,冷冷的道。
“那天,有人拿著一封信,指明要交給我,我打開信一看,裏麵全是彈劾朱啟文貪汙的事情,一字一句,說得有模有樣。我一時大意,不疑有他,便信以為真,犯下大錯。司馬統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事到如今,林文書還在為自己喊冤。
“我看你一點也不冤。就憑一封匿名信,彈劾朝廷命官。林侍郎,故事編得不錯。恕我不奉陪了。”司馬粼軒冷哼,轉身大步離去。
徒留林文書一人在牢中哭叫嘶吼。
裕親王府書房裏,上官淩慵懶的靠坐在太師椅上,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這個林文書,說他頭腦簡單,一點也不為過,十足一個書呆子。”隨意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閑閑的道。
“不然,本王也不會選中他。”上官淩邪笑。反正隻是一個小角色。當初設計這個圈套的目的早已經達到了,這顆棋子可以棄了。
“他可是幫你抱得美人歸的功臣呢!”隨意風瞟了眼上官淩,似笑非笑道。
“哼,本王給他留了條生路。”上官淩冷哼。所謂的貪汙案,不過是他用來調司馬粼軒出郾城的一個手段而已。
“不怕他泄密?”這不像淩的風格,隨意風蹙眉。
“他永遠也沒有機會泄密。”上官淩冷笑。
唉,他就說嘛,淩怎麽會突然發善心放人一馬。隨意風搖頭。隨即想到了什麽似的,“淩,我明天要回龍躍山莊一趟。可能要在那裏呆一個月。”
“有事?”上官淩挑眉。
“沒事,小事一樁。處理完了,馬上回來。”隨意風隨口說道,打著哈哈。
上官淩撇了他一眼,隨即起身,大步向外走去。這個家夥不說,他也能猜到是什麽事。不過,他現下也有一件要緊的事情待辦。
隨意風看著朝墨竹軒大步而去的上官淩,心中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