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居高處身不由
簡單樸素的屋子，屋中所有的物品大多成淺色。白色的紗帳，淡藍色的窗簾及擋風屏。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一女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斜靠在床頭，半坐著，手中端著一杯早已涼掉了的碧螺春。
“囡囡——囡囡——”楚兒急衝衝地跑來，顧不得滿頭大汗，拉著吳姮囡就往外麵跑。“你怎麽還在晚清的房中啊，外麵都鬧翻了你不知道啊！快去！”
吳姮囡這才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地跑到晚清的房間來了。這幾日都沒有喝到晚清親手泡的碧螺春，總覺得少了什麽似的。“外麵怎麽了？”
“外麵來了一大批顧客，說是我們今日的那批衣服一洗就破，要求換衣服或者賠錢！你快去吧，尹冥都快撐不住了！”楚兒拉著吳姮囡邊跑邊說。
一洗就破？怎麽可能，萬全超市進的都是上好的布料啊！這一事都是冥兒在負責的，怎麽會這樣。吳姮囡一路想著。
來到二樓大廳，人山人海，門都快擠破了。男女老少都有，手中拿著的確實都是今日的夏季新款服裝。
“我們要退衣服！”
“對，賠我們銀子來！賠我們的銀子！”
“就是，這什麽衣服嘛！洗一次就破成這樣，你們怎麽做生意的！賠！賠！賠！”
…… 隻見一群人擠在那裏，叫宣的叫宣，撒氣的撒氣。惹得吳姮囡一陣頭痛。吳姮囡從一人手中拿過一件衣服，仔細看了看，看得出來確實是洗過後破掉的。卻這破得有些奇怪。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我們一定會給你們賠償的！”尹冥在一旁喊道，鎮壓住下麵的鬧騰的人群。
“叫你們的店主出來！我們信不過你！”一帶頭叫宣的男子喊道。
下麵一片應和，“對！叫你們的店主出來！店主出來！”
“我在這！”吳姮囡走到正中央，抬手示意大家靜下來。
“大家靜一靜，且聽我吳姮囡說幾句話！”
下麵嘀嘀咕咕響起一些碎語，“她就是吳姮囡？”“那個丞相府主持晚宴的吳姮囡？”……
吳姮囡深吸一口氣，鎮靜！“大家聽我說，若是你們信得過我們萬全超市，信得過我吳姮囡，就留下衣服和名字以及住址，我們會在兩日內換一批布料及時做好給你們送過去！若是你們信不過我們，等會也可以到一旁登記，我們會照原價賠償
你們！但是——”吳姮囡大喘一口氣，繼續道，“我吳姮囡再次發誓，我們完全萬全超市進的貨絕對是歐陽布莊上等的料子！這次的事件定是有小人作祟，我們萬全超市定會查個明白，把小人捉出來！還我萬全超市一個清白！”
吳姮囡都快用吼的聲音喊出來了，氣勢非同凡響，氣場早已攘括了整個大廳。在場的人也停止了叫宣，有的滿意地點頭，也有個別的無奈地歎氣。
“冥兒！去跟掌櫃的說一下，派幾個人過來，幫他們登記和兌換碎銀！”吳姮囡轉身麵向尹冥吩咐道。
“是！”尹冥也從未見過如此的吳姮囡，有些愣得出神，但更多的是愧疚，沒想到在自己管的服飾店會出現這樣的事。
“大家還有問題或者意見要說嗎？沒了的話請大家在此稍等片刻，等會店裏的人過來後就賠償你麽！”吳姮囡見下麵的人已經鴉雀無聲了，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了。
這時，下麵有人叫起來，“不知店主會如何處置這破壞布料的小人？”聲音卻不響，但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我店內之事，我們尊重每一個盡忠職守的人！恕我不能透露！”吳姮囡看了那人一眼，一張眾人相的臉，身材中庸的女子。
而吳姮囡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是心生敬佩。
轉身離開後，吳姮囡回了自己房中，“楚兒，你可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楚兒不知！”楚兒如實道。
“唉——”怎麽晚清離開不久就出現了這等事呢，吳姮囡有些頭痛，“楚兒，你協助冥兒去調查這件事吧，有個女子也好辦事。有什麽需要再告訴我，盡量在三日之內給我答複！”
“好！”楚兒看著吳姮囡揉著太陽穴頭痛的模樣，忽然想起了俊男坊剛辦時，也有無數的瑣事讓她如此頭痛，看來她又要操勞了……靜靜地退了出去。
這兩日內，尹冥也忙碌的不可開交。既要親力親為地去進一批新料子，又要督促縫製衣服的人盡快把衣服趕製出來，還要查這件事的真相，幾乎沒怎麽睡過，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幸好還有楚兒幫忙查著。
兩日後，那日的顧客再次來萬全超市中滿意地取走了新的衣服，而萬全超市的名聲再一次響起，得到了眾多人的認可。
“囡囡！”楚兒偕同尹冥敲門走了進來。吳姮囡正泡著寧神茶，這幾日
睡眠質量不怎麽好，總是半夜醒來。
“嗯？”吳姮囡抬頭，放下手中的活，“何事？”
“囡囡，那個破壞料子的人抓到了，正式我們店中的人，名叫藍花。”尹冥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哦？”吳姮囡沒想到那麽快就查到了，“把她帶進來吧！”
楚兒往門外一喊，“進來”，隻見一弱小的女子低著頭，瑟瑟地走了進來。
“抬起頭來！”吳姮囡倒是很想看看這小女子是長的什麽樣的。女子腳下一軟，直接跪下了。抬頭，一張清秀的瓜子臉，算不上美，卻還過得去。但看她的模樣，卻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你為什麽要破壞布料？”吳姮囡沒有表情地問話。
“是……是臨街的何坊衣鋪的老板叫我做的。我……我……把他給我的粉末灑到了那批布料上。我……”說著說著已快憋屈落淚了。
“那何坊衣鋪的老板給了你什麽好處？”是什麽好處可以讓一個弱小的女子走上歪路呢，吳姮囡倒是好奇。
“何坊衣鋪的老板說，說隻要我幹成了這件事，願意把……把她的三兒子嫁給我……我……求店主放過我，我與威兒是真心相愛的……”小女子顫抖著肩膀說道。
“哦？”原來又是一個“賣”兒子的人，吳姮囡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笑，“你可還能挑出那幾批被你撒過粉末的布？”
“記得記得！”女子不停地點頭，心中也是愧疚不已。
“那你把那些布匹全部挑出來吧，還有把你這幾日的工錢領了，到何坊衣鋪去吧！若你不願挑就去官府吧！”吳姮囡依舊不帶情緒。
“願意願意！”女子不停地點頭。
吳姮囡對尹冥用眼神示意讓他給這女子結賬，尹冥理解地點了點頭。
“楚兒，冥兒，帶她去挑布匹吧，挑出來就放到門口火焚了！”吳姮囡不知道是該同情這女子還是該蔑視這女子，無奈地揮了揮手。
“謝……謝過店主！”女子顫顫地抹去眼淚，低頭離開了。沒想到店主不僅沒有把她送官府，還給她工錢，心中是愧疚……
那日下午，襄州又傳遍了一個消息：萬全超市把那批遭人陷害的布料當著眾人的麵全部燒毀了。而那小人被辭退了，由於店主尊重下人，不願公開那人的名諱。吳姮囡與萬全超市的名聲再一次升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