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絕不低頭

“你想怎樣?”

鏗鏘有力的四個字,擲地有聲,清冷之中,透著讓人不敢小覷的剛毅。

慕飛卿微愕,繼而冷笑道:“你今日之舉,觸犯了‘七出’之條,本將軍有權動用家法,以示懲戒。”

“‘七出’之條?家法?懲戒?就憑你?”白思綺臉上沒有一絲懼色,神情傲然,“慕飛卿,你以為我是什麽?你的奴隸?你的部下?還是你的附屬品?可以任由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羞辱就羞辱?既然你說我是觸犯了‘七出’之條,那好啊,大不了你立馬給我一紙休書,本姑娘馬上就走,絕無二話!”

滿院子的人早已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思綺——這還是以前那個病病歪歪,風一吹就倒的淚美人兒嗎?

就連慕飛卿,也是滿眼不可置信地瞪著白思綺,直到她說完,才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你說什麽?有膽子你就再說一次!”

“說就說!”白思綺後背挺得筆直,清澈的眼眸中閃動著逼人的銳光,“什麽‘七出’之條,什麽家規,都是你們這些大男人弄出來的枷鎖,憑什麽隻許你們三妻四妾,而女人就得‘三從四德’?慕飛卿,你如果覺得,我出手反抗你的侵犯,是對你不敬,那你大可以休了我,把我趕出將軍府,而不是變著法兒來折磨我!你是大男人大將軍就該有男人的氣度,將軍的胸襟!”

“好!好!”慕飛卿怒極反笑,起身連連拍掌,“不愧是本將軍的夫人,膽量氣魄見長啊白思綺,依你所言,今日之事,錯在本將軍了?”

“當然,”白思綺理直氣壯地道,“是你動手輕薄我在先,我才會出手——”

話說到這份兒上,院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眾人暗暗地鬆一口氣,各自偷偷地交換著眼神,而那些抱著看戲心態的侍妾,卻開始恨恨地咬牙。

“白思綺!”慕飛卿麵色一沉,打斷白思綺的話頭,心中暗惱道,還真是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開染房了,看來這次不給你點兒苦頭吃,你還是長不了記性!

“吳九,傳我的話,夫人不守婦德,行止失儀,自今日起禁足禁食,麵壁思過,三日之內,不

準任何人出入西跨院,聽明白了麽?”

“是!”吳九趕緊答應。

“就這樣吧,”慕飛卿揉揉額頭,抬手一揮,高洪立即領著滿院子的人退了出去。

慕飛卿站起身,走到院門處,負手而立,背對著白思綺,漠然開口道:“我方才的話,你可都聽明白了?白思綺,看在慕白兩家過去的交情上,本將軍已經對你一忍再忍,一讓再讓,倘若你再不知趣,休怪本將軍翻臉無情!”

“哼!”白思綺雙手叉腰,免費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憤憤地看向頭頂飄著碎雲的天空。

院門“吱呀”一聲合上,四下頓時一片清寂,隻聽見簌簌的風聲。白思綺抬腳將麵前的一粒石子踢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繞著院子走了幾圈,待心緒稍稍平定,這才繼續進行健體計劃的下一個項目,至於什麽禁食禁足,她才不會放在眼裏!

又折騰了兩個時辰,身上已是大汗淋漓,白思綺這才收勢,調勻氣息,回到房間裏,拿著布巾細細地擦拭著身體。

窗外的天光一點點黯淡下來,白思綺摸摸空癟的肚子,步出房門,走到院門前,兩手抓住門栓用力一拉,院門卻紋絲不動,看樣子是從外麵給鎖上了。

白思綺低咒一聲,退後兩步,拾起兩塊石頭,重重地砸在門板上,發出悶鈍的響聲。

門外先是響起一陣雜遝的腳步,繼而靜默,白思綺提高嗓音,隔著門板吼道:“吳九!高洪!立即把本夫人放出去!否則本夫人就拆了這院子!”

門外一片沉寂,良久後響起吳九為難的聲音:“夫人,您還是忍忍吧,隻是三日而已,要是再惹怒了將軍,恐怕——”

“你到底開是不開?”白思綺正想繼續發飆,外麵卻突兀地傳來慕飛卿滿含嘲諷的話音:“怎麽?才一會兒就受不了啦?那也行,隻要你向本將軍認個錯,說不定本將軍一心軟,自然就放你出來了。”

“要我向你認錯?除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白思綺怒聲高喝,“慕飛卿,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有本事咱們走著瞧!”

“是麽?那本將軍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麽花樣!所

有人聽好了,給本將軍盯著這院子,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去!”

守在外麵的家丁們齊聲答應,待慕飛卿離去後,不管院裏的白思綺如何恫嚇呼喊,再不肯多言一句。

終於,白思綺累了,乏了,有氣無力地癱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兩眼呆呆地看著天空。

想不到自己活了這麽多年,一直海闊天空自在瀟灑,竟然會在穿越後,落到被一個無良的掛牌丈夫軟禁的地步。

重重地捶了一拳石桌,白思綺猛地直起身,眼裏閃過一絲怒色——慕飛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小看女人,尤其是小看我白思綺,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隻是,隻是眼下這肚子咕咕叫得緊,該怎麽辦呢?難不成真要乖乖地被餓上三天?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白思綺忽然想起什麽來,興衝衝地跑回房間裏,不一會兒手捧一個小巧的竹籃跑回院中。

將平時當作零嘴兒的瓜籽兒一顆顆剝開,攤放在一邊,又把竹籃裏的東西清空,倒放在院中的空地上,再用一根樹枝撐起,樹枝上綁上絨線,另一頭握在自己手裏,再將瓜籽兒撒在竹籃下方,一個簡易的捕鳥裝置就完成了。

白思綺握著絨線,閃到石桌後藏好,就開始一心一意地“釣”起鳥來。

很快,第一隻鳥自投羅網,白思綺解下腰間的荷包,將半隻手掌大小的鳥兒給塞了進去,繼續釣鳥計劃,用了大概頓飯功夫,成功捉到四隻活蹦亂跳的鳥兒。

“小鳥啊,”隔著荷包,白思綺拍拍它們的腦袋,“你們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慕飛卿那個家夥,都是他害了你們,你們要是不甘心,記得去找他算帳!”

放下荷包,白思綺又開始在院子裏四下撿拾柴火,幸好這院子角落裏就堆著一些廢棄的家具,倒是隨手讓她拿來作了柴火。

萬事齊備,白思綺點起篝火,思量半晌,決定做一個風味燒烤,她把荷包拎起來,準備像以前某位男友那樣先把它們摔暈,然後再拔毛開膛,可手臂晃悠了幾圈,卻到底不忍下手。

算了算了!白思綺心中哀叫,看來這風味燒烤自己定然是吃不成了,還是放過這幾條無辜的生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