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傾聽心事

吳國智呆住,他本來也有一肚話想和兒子說,可是兒子搶先的一頓話讓他頓時思緒全亂了。

紀師傅實在忍不住了,“小寒,怎麽可以這樣和你父親說話,你忘了,你在越南最後贖你回來的還是你父親,董事長為你操了多少心。四年前你母親病重時他不能回來,他是有苦衷的,他去鄉下看他的恩人老校長,想給村子蓋一所好的小學,結果被掉下來的磚頭砸傷了,幾天昏迷不醒,這個你是知道的啊,因為有這些原因沒能見上太太最後一麵,直到現在董事長也是心懷愧疚,你就算恨你父親,這麽久也該結束了。”

吳小寒別過頭,“我對他沒誤會,我隻是忘不了我媽媽。忘不了她最後的眼神。董事長,抱歉,我真的不適合在這裏工作,我決定辭職,請您批準。另外一件事,媽媽去世前在惠穀給我留了套公寓,我今天搬過去住。”

說完這些話,他開始穿衣服,一件件認真的穿,直到穿好衣服,他一直沒有再看父親一眼。

吳國智叫他:“小寒。”

吳小寒不為所動,“再見,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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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海邊躺了很久,一直到海風吹的自己暈頭轉向,看看時間,這才爬起來給甘露打電話。

算算時間,自己肚子空了一天,腦子充血一樣,迷糊了一天。

甘露接到電話,語氣依舊,快樂依然,她逗他:“聽你語調很不高亢,是不是情緒低落?”

“說對了,我現在情緒極其低落。”

“失戀,失意,失財,請問你失去的是哪一樣?選擇一,我會陪你喝一點酒,選擇二,我會陪你聊聊天,選擇三,我可以請你吃頓好吃的,你選擇吧!”

“如果我選擇一,你陪我喝完酒,還會不會再做點其他的?”

甘露在電話裏哈哈大笑:“會,我會洗劫了你的錢財,然後把你丟到荒郊野嶺。”

他知道她是在玩笑,下班的時候他去接她,然後帶她去布魯諾音樂餐廳。

結果甘露一出現,順子和徐明都是有些吃驚。

順子說:“小寒,如果她不是你的朋友,我想我會第一個出軌。”

徐明也說:“她的確很漂亮,真難得。老天待人實在不公,我如此玉樹臨風,竟然不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

他笑:“明天我把你揍一頓,然後扔到寫字樓旁邊的垃圾桶邊,看看會不會天賜良緣。”

聽的出來他的兩個朋友充滿嫉妒,帶著這樣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出來,他感覺麵子有

光,非常得意。

他跟甘露介紹兩個朋友,“順子是智囊團成員,他被形容最象三國裏的蔣幹,別介意,蔣幹也是將。徐明是演藝圈的,一不留神走錯了圈,從演世圈跳到救生圈,別介意,救生圈也是圈。今晚,你可以聽他高歌一曲,他們都說他唱歌很有刀郎的味道,但他的味道不會把狼招來,隻會把狼嚇跑,你要有思想準備。”

徐明說,“小寒你很給我麵子,今天沒有說我象屎克郎,我已經不勝榮幸。”

三個人一齊哈哈大笑,甘露也跟著笑,拿朋友開玩笑,但是大家不介意,可見感情好。

開完了玩笑,兩人在角落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點了東西,還要了瓶紅酒。

他不勝感慨:“真羨慕你的家庭,父母恩愛,家庭和睦。”

“我們家有點象韓劇‘乞丐王子’裏麵的周薔薇家庭,不過有一點不同,周薔薇是公主,我是平民。”

“家世不代表一切,快樂才是第一,如果讓我選擇,我情願選擇象你們這樣簡單的快樂。”

甘露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話想和自己說,她問:“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他說:“前天看見我爸爸和他外麵的女人了,原來以為媽媽過世他已經和她斷了聯係,沒想到他們一直還有交往,按說我媽媽已經過世,我不應該幹涉他的感情生活,可是是那個女人,我沒法接受,更沒法原諒。”

他自己喝酒:“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媽媽不至於痛苦了這麽多年。有時候我費解一件事,人們相愛的是一部分人,與其結婚的卻是另外一部分人,大家明明知道這點,卻還前赴後繼的往那個坑裏跳,既然不喜歡,為什麽要娶?”

甘露突然想起趙秀哲,他是不是真的愛她,卻又娶的另一個女人呢?而他心裏,又會不會念念不忘她呢?

她說:“有的時候,我們是因為某種原因,某種借口,不得不做的某種決定。”

“媽媽去世後我染的賭癮,後來被父親趕出家門,流落在外,那兩年,我真是荒唐糊塗,嗑藥,泡夜店,賭博,能想到的糊塗事我都一一做到了,你可能永遠不會想到,你搭救的那個人,其實是一個玩世不恭,劣跡斑斑的問題人物。”

“過去的事誰會在乎。”

他感慨:“甘露,你真好,在越南的那兩個月,因為太寂寞,太痛苦,所以我無時無刻不想起你,幾乎是靠想你的思念才熬過來的。我常常想起你給我洗手時的模樣,你真的很漂亮。”

甘露隻是笑,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媽媽也這麽說。

吳小寒說:“現在我是又失意了,我辭職了,又變成無所事事的人了。”

甘露隻是勸他:“不做父母永遠體會不出父母對自己那份深刻的愛,總有一天你能明白,因為我們能改變很多事,可是唯一一件事改變不了,那就是生身父母,我相信一件事,你的父親,他一定是愛你的。”

吳小寒還是有些難過,酒一杯杯的喝下去,雖然不快,但是因為心裏愁悶,很快他有了醉意。

到最後他把自己打發的一塌糊塗,順子在那邊罵他:“賣他一瓶我可以賣別人三瓶了,真不是省油的燈。”(意思是給小寒的酒純,給別人的會是勾兌過的)

話雖然這樣說,他還是大方的和甘露一起把他送到了小寒在惠穀的公寓。

甘露和順子是苦苦掙紮,這才把小寒拖到了房間的地板上,順子借口酒吧還有事,他走時和甘露說:“放心吧,看他這架式不會做出什麽色狼的事,你留下來照顧她吧!”

甘露也隻得說:“看你這架式真不是他的好兄弟,扔下就走,真是酒肉朋友。”

順子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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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打量這間小公寓,公寓不大,約有六十多平,好象好久沒有人住,各個房間都有一層浮灰,小臥室裏隻有一張床,上麵扔著一個床墊子,幾乎沒什麽家具。

她在櫃子裏找,終於找到了一個收衲箱,謝天謝地,裏麵居然還有一床被子。

她拍吳小寒,“小寒,起來到床上睡。”

吳小寒睜開眼,“順子走了嗎?”

甘露生氣,“你裝醉?”真是男人的通病,裝醉惹人憐。她說:“你回床上睡,我回去。”

他一把抓著她的褲角,苦苦哀求:“你怎麽可以把這麽脆弱的我丟下來呢?留下來吧!”

“留下來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為了避免明天見麵尷尬,還是就此為止吧。”

“什麽年代了,你情我願,又不是什麽罪不可恕的大事,留下來吧!”

“小寒,你說的對,什麽年代了,這不是什麽大事,你需要的我也需要,可能我比你饑渴的時間還要更久,但是,我還是接受不了,我需要的是一份長久的感情,而不是一份快節奏的快餐式充饑,那樣子,明天我會沒法再麵對你。盡管我也一樣渴望,但我還珍惜和你的這份得來不易的緣分,我不想天亮之後說分手,再見麵時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甘露。”他坐起來,抱著她的腿,“你就真的不喜歡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