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麵對麵,心難親

甘露和吳小寒勉強算是和好,但是在甘露心裏卻已經留下陰影,她和吳小寒去布魯斯音樂餐廳時,無意間的看見徐明摟著女朋友在走廊盡頭竊竊私語,徐明的女友並沒有染發,但是她在吳小寒的家裏,床和桌子的縫隙間看到的一根長發,卻是染成黃色的。

她沒法不懷疑,但是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壓下了心裏的疑惑。

有時候她也安慰自己,勸說自己,可能,可能真的是自己胡亂猜疑吧。因為吳小寒對她,挑不出一點缺點來,他小心謹慎的討好她,又無比真摯的愛著她,有時候甘露不由自主的想,他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因為做了什麽虧心事?

兩人獨處時,甘露問:“你是不是心裏有鬼?總感覺你象是欲蓋彌彰,討好的有些令人莫名其妙。”

他卻說:“我害怕,兩個人,總有一個要對另一個更好,我希望這個人是我,不是你。”

甘露想想,她輕歎,現在有點累,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了。

甘露的生日,吳小寒把她的同事,好友都請來,給她熱鬧的辦生日會,柳雨瑩也來了,她把準備好的禮物塞到甘露的手裏:“姐姐,我是特意請假回來陪你過生日的,你怎麽感謝我啊?”

甘露被大家逼著喝了兩杯酒,有點醉,臉色緋紅,但還是很開心,聽到柳雨瑩的話,她大方的和柳雨瑩開玩笑,“你想要什麽呢?哪怕你想要我的男朋友,我今天都大方的送給你。”

柳雨瑩樂嗬嗬的接過話茬:“放心姐姐,我才不會便宜的讓他大小通吃。”

大家都笑,吳小寒卻有些不開心。聚會結束後,他帶甘露回來,甘露因為喝酒不舒服,所以在衛生間一直嘔吐,等吐完了,甘露生氣的抱怨,“酒算什麽好東西,吃下去的美味全倒出來了,現在肚子又空了。”

他討好的哄她:“妞,回床上去躺著,我去給你煎雞蛋。”

甘露拉住他:“不用,我不餓的,我開玩笑的。”

但他執意去了,甘露拗不過他,回到房間,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晚上吃飯,柳雨瑩喝的也不少,她有些醉,甘露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執意讓吳小寒送她,一起回去時,柳雨瑩突然帶著微醉意和她說,“甘露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是真的,你,是我的親姐姐,你知道嗎?你就是我媽媽26年前離婚拋下的女兒,你是被你現在的父母收養了的,你的親生母親就是我的母親,你和我,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

甘露聽了就發笑,吳小寒聽了也不以為然,他轉過頭,“柳雨瑩,台灣偶像劇看多了吧?酒醒了沒?”

柳雨瑩更加堅定地說,“你們都不信,可是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是真的,千真萬確的,甘露姐,你的左胸上有一顆紅色的痣對不對?”

吳小寒打斷她:“柳雨瑩,你今天真是醉的不輕,我告訴你,她沒什麽痣。”他有點煩她了。

柳雨瑩不再多說了,他們一直把柳雨瑩送到了樓底下,看著她上了樓,房間裏亮了燈這才離開。

甘露酒勁過了,這時人有些清醒,她很奇怪,柳雨瑩怎麽會莫名其妙的說這些話呢?

她慢慢解開扣子,把襯衣解開,低頭看自己的左胸,光潔一片,並沒有什麽痣,隻是,上麵有個小小的疤痕。

她記得因為這個疤痕她問過甘媽,這是怎麽回事,甘媽告訴她:“你小時候長了個小肉瘤,怕是惡性,所以給去掉了,因為手術也小,也不痛,所以你都不記得了。”

她還問過母親:“媽媽,我出生時是不是很瘦?”

甘媽笑著說:“可不是,五斤都不到。”甘媽當時正在剪一件衣服的線頭,說到這裏,她意味深長的停下手裏的活說道:“那麽瘦,那麽小的一個孩子,現在也長大了。你小的時候身體一直不太好,一感冒就發燒,肺炎,半夜折騰起來,你爸就把你包在懷裏,緊緊的摟著頂風冒雨的去醫院,說疼人,你爸爸真疼你啊,每

天下班後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你在做什麽,夏天了,不敢吹風扇怕你感冒,晚上睡覺時拿把扇子輕輕的給你扇風,冬天了,怕你蹬被一夜醒來五六回給你蓋被子。你都五歲了,還要摟著爸爸才能睡。”

甘露聽了鼻子發酸,甘媽也感慨:“你呀,是你爸爸手指尖的一根刺,紮的很深,要是一碰這根刺,他疼的心都跟著動。”

甘露一下子掉了眼淚。甘媽笑了,“你7歲掉的牙,還有小時候第一次剪的小辮子,你爸爸都留著,甘露,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疼你比我更多。”

甘露回過神來,真是的,居然胡思亂想到了父母的頭上,自己從小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長大的。而柳雨瑩隻是一個孩子,她沒來由的說了這些話,她竟然也沒良心的懷疑起自己不是父母親生,這簡直是天方夜潭的事,不可能的。

吳小寒進房間,他叫她:“妞,雞蛋煎好了。”他話停住,甘露回頭,看見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前胸。

甘露反應過來,她趕緊低頭去扣扣子,他跟上來抓過她的手,急切的把她抱在了懷裏,兩人沒站穩,跌倒在床上。

甘露有點乏,她製止他:“我有些累。”

他卻根本沒法控製自己,雨點樣的吻著她,溫柔的要把她融化,用水一樣的在她耳邊輕聲說:“我的妞,你嫁給我,好嗎?”

甘露一下清醒了,又是要結婚?他這是怎麽了,最近總把結婚這兩個字掛在嘴上。

看她不作聲,他伏下頭,吻住她的嘴……

吳小寒握緊了甘露的手,他把一枚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甘露意外,趕緊把手拿出來看。戒指的鑽石倒不小,看的出他毫不吝嗇,是精心挑選的。隻是,甘露想了下,她想摘下來。

吳小寒製止她,“不要摘,不要讓我懸著一顆心。”

甘露無奈,“那……,就當一份生日禮物吧。”

甘媽早晨去完市場,意外的在樓下看見了周惠茵,她坐在樓下的花壇邊正在等她。

甘媽遇到事情第一件事是想到丈夫,丈夫是自己的依靠,可是丈夫不在家,女兒又去上班了,她沒有辦法,隻好把周惠茵帶回家。

坐下來後,周惠茵環視這個家,甘家是很普通平常的一個家庭,並沒有太講修或裝修豪華之處,一切看起來都很樸實,牆上掛著一家三口的相片,甘露的房門沒有關,周惠茵看到裏麵桌子上也擺著甘露的寫真照。

兩人都心照不宣,都是為了女兒,周惠茵已經知道甘露就是自己的女兒,從知道後,她就覺得虧待石寶梅,她想找機會和石寶梅當麵道一聲謝,她覺得自己欠人家一個交待。

石寶梅給周惠茵倒了茶,“自己燒的大麥茶,味道可能一般,別嫌棄。”

周惠茵隻是說,“這些年,你辛苦了。”

一語雙關,甘媽答的很自然,“哪個女人不辛苦。”

“我聽說甘露12歲還出過一次車禍,你也是在那一年下崗的,那一年隔一天就帶她去次醫院,確實是辛苦。”

“自己的孩子,還論什麽辛苦不辛苦。”

周惠茵又是難堪又是感激,“我都知道了。”

石寶梅問,“你知道什麽了。”

“李月芹都告訴我了。”

石寶梅不作聲了。

周惠茵說,“你放心好了,我來不是找你要孩子的,你養了她這麽多年,在她心裏,你才是她的生母。”

甘媽很平靜,這話倒是真的,她說,“知道了也好,知道了反而我心裏也踏實了,這些年來,一直養著別人的孩子,總是提心吊膽,怕有一天,孩子的生母會找上門來,萬一真的要把孩子帶走,而我又割舍不下這份感情。好在你現在這個時候回來不是在甘露小的時候回來,她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什麽事也都有自己的主見思想了,如果你想和她說清楚,我沒有意見。”

周惠茵又羞又愧,“我哪有臉和

她講清呢,我來,隻是想當麵對你說聲謝謝,這些年來,你真的受累了。”

石寶梅說,“你不可能不想和她相認,不想聽她喊你一聲媽媽的,隻是甘露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凡事需要一個過程,如果你要和她相認,也等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吧。”

周惠茵掉淚,“寶梅,你真是寬宏大量。”她說不下去。

石寶梅說,“算了,都是女人。老天把她送到我的身邊,我就把當成我的女兒來養,從來沒想過她不是我生的,可是如果這件事說出來對她造成傷害,我情願一輩子爛在肚子裏。”

周惠茵哭著點頭,“我明白,我來不是和你搶女兒的,我不和她相認,她過的好我就安心了,寶梅,這些年來,我真是對不住你。”她一下站起來,拉住石寶梅,哭著想要跪下來。

石寶梅拉住她,“你這是幹什麽,當初又不是你求著我收養這個孩子,是我自己願意的。”她也掉了淚,“這孩子有點傻,凡事也認死理,如果真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一定受不了,如果你真的疼她,你就在心裏裝著,你好好的對她,你能做到的,是不是?”

周惠茵點頭,“是,我能做到,我會把這件事裝在心裏。”

兩個媽媽,兩個女人,都很感慨,為了她們的女兒,她們都愛著的孩子,她們達成了共識。

而另外一個母親,趙秀哲的母親,現在則是頭疼的厲害。

趙太太把兒子叫出來,兒子的婚姻出現狀況,她沒辦法置之不理。她去看過鄭敏珠,鄭敏珠無言,隻是流淚,她也無奈。

但不管母親怎麽勸,他已經有點心灰。這一場因為金錢而締結的無愛的婚姻,束縛了他兩年多,他已經心灰,他為了愛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等再回頭時,一切又太遲了。

趙太太問兒子:“你一定要離婚嗎?敏珠有什麽不好的?你難道就不能收下心嗎?”

趙秀哲不作聲。

趙太太歎氣:“甘露現在有男朋友,人要現實,她的男朋友條件不比你差,而且又比你年輕,對甘露也好,你現在就算想回頭,也未必能追的回她。”

趙秀哲淡淡一笑,“勝負還是未知數,但我信我能,一定能。”

他似乎已經成竹在胸,自己畢竟已經不是20多歲的年輕人,衝動又莽撞,做什麽事,就算是一時失敗,還有可以更改的機會,如今,他已不再年輕,愛情,對於他,象稍縱即逝的機會,如果他稍一鬆手,便會象風箏斷線,飛走了,他再扯不回來,所以他要做一件事,事先也必定會計劃的好,你可以磨劍數載,但是揮劍一次,便要一招克敵。

甘露的這個男朋友,他已經了解的很清楚,條件的確也不錯,但是,他一點不擔心,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的死穴。

手機來了短信,他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他們又複合了。”

總有一個人,在暗中適時的把甘露的消息報給他,這個人會是誰?不要急,他總會顯現的。

趙秀哲合上手機,沒有關係,戀人間的爭吵不是什麽希奇事,分分合合也是正常,先由了他去吧。

吳小寒這邊也在看短信,他看著短信,上麵寫著:“知道嗎?甘露為他墮過胎,她和那個男人感情很好,隻是因為家裏反對才沒有在一起的。”

他心裏頓時象有很多蟲子爬上來在吞噬他的心,很不舒服,為這個男人墮過胎,那他們兩人感情真是不一般,曾經相愛過,不是因為愛去了分手而是因為家人的原故分手,這樣的愛情多危險,所以他們那麽輕易的就舊情複燃。

他沒法平靜,知道她曾經是別人的女朋友,那些都是舊事,他還可以不在乎,但是真的告訴你,你的女朋友曾經為別的男人墮過胎,心裏肯定不舒服,有些事,你可以假裝不知道,但是真的告訴你,你就沒法裝作不知道。

他又奇怪了,是樂琳給他發的短信,但是樂琳怎麽什麽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