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拾壹回 喜來去·樹上開花
聽這話,我心裏也不好受。好好的,怎會小產呢?而這又與我何幹呢,她為何要這樣急?
一進蘭馨殿,簡兮姑姑與采緑就過來直接問,連禮數都忘了:“娘娘,您是一直與皇上在一起?”
我不解的點了點頭,阿元與采緑是知道這事的,也沒什麽特別啊?采緑一口氣鬆下來,不停的說:“就說是這樣!”
簡兮姑姑也釋然一笑。
“怎麽不見其他人啊?紫芝和冬煙還有小錢子他們呢?”我回來不見他們迎接就問道。
“他們都在後麵祈禱,求神。以為你這次觸黴運了,小錢子一直不安心,到處去打聽情況,現在還不見回來。”簡兮姑姑回道。
“我觸什麽黴運?不是說許美人小產了嗎?她才是。”我邊說邊走到臥榻上躺好,今日出去一趟倒是有些累了。
“娘娘,小聲些!旁人都說是…是您。”阿元急忙對我說,急得滿臉通紅。
“我?與我何幹?不會是說我害那徐美人了吧?我還從未見過她?”我駁斥道。
“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有心人就不這樣想了。她們都希望把事情推到你身上,想要害你失寵!”阿元又說道。
簡兮姑姑站出來又說:“這次她們是不能如願了,娘娘與皇上在一起,這是最好的證據。”
這也是事實,於是點了點頭,再對簡兮姑姑說:“姑姑,勞煩你去給紫芝他們說一聲,我沒事了,該做什麽就照舊。”
她領命出去了。
簡兮姑姑剛走,太後就派人過來了。一個老公公帶了一群小公公一進來就大聲說:“薑婕妤,太後娘娘要你立即去慈寧宮。”語氣裏毫無敬意,完全不再把我當娘娘,把我當主子,反而他倒像是一個主子!
我準備一個人過去,反正自己有理也不怕他們。可采緑說什麽也要同去,阿元又說不如她去,她對宮裏的情況熟一點,讓采緑去告知簡兮姑姑,再去找皇上。這樣說定,我與阿元就去了。而那傳話的公公直說,這樣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皇上一定不會饒恕謀害皇嗣的人。
我一笑了之。
剛到慈寧宮,還未來得及請安,就聽到太後疾聲厲色的吼道:“罪人薑氏,見了哀家還不跪下。”
頓時,兩旁向我投來了嫉恨、鄙夷、得意、幸災樂禍的目光。而那馮充儀更忍不住譏諷道:“妹妹真是好手段,今日才叫姐姐
領教到。姿色沒幾分,心計卻不少!連皇嗣都敢謀害,不知你對皇上又是什麽心思?”
這話不但直接指出我的現行罪行,還隱約說我謀害皇上!這與太後來說,是絕不允許的!雖然他們不是親生母子,還有間隙。在太後看來,這不失是一個修補他們之間的關係的機會。隻可惜,她老了,沒能弄清事實!
我不動聲色地跪下,向太後請安:“臣妾參見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長樂無極!”爾後又一臉詫異地問道:“臣妾耳聞當今太後娘娘處事無偏無黨,王道蕩蕩,不偏不倚。隻是今日臣妾不知犯了什麽錯,與皇嗣又有何幹?還請太後娘娘明察。”
“好,好!真真的一張利嘴!”太後氣得連拍手邊的黑色小圓幾大聲說道,“程芳,你去把東西拿上來!哀家今日要你心服口服!”
馬上就有丫鬟陳上來一串葡萄翠玉掛鏈,是我的。娘親在我第一次出家前一天晚上給我的,我一直掛在身上。這會兒,它不在我身上,是害我的證據!我驚了一跳,不過我很快又鎮靜過來,我是清白的,不過是有人想陷害我。
太後拿起來,對我問道:“不知薑氏是不是覺得它很熟悉?”還不待我回話又怒斥道:“不要告訴哀家,你不認識!”尤其把“不”字拉得又長又重。
我沒有任何反駁,點頭道:“回太後娘娘,它是臣妾的。隻是臣妾也不知為何在此。”
太後氣極了,大笑起來,走到我身邊,不屑道:“那要不要哀家來告訴你,啊?”
“太後娘娘,您小心身體,不要讓這賤人氣壞了您的身體!”那馮充儀說完過來扶了太後回去坐下。
這時,賢妃的一個丫鬟進來小心地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賢妃向我看過來,一臉深意,待我兩目光撞到一起,相視一笑。
馮充儀又轉過身來對我道:“今日巳時,我去紅吟殿邀許美人逛禦花園,她一直都還好好的,不料我們分別不到一個時辰就聽說被你推倒在地,害她小產!你蛇蠍心腸,謀害皇嗣!幸老天有眼,懲罰於你,要你留下了它!”直指那串玉掛。
這時阿元直起身子,想要為我辯解,但賢妃先開口道:“妹妹,事情還沒查明,請不要影響太後娘娘的判斷。我相信青珞妹妹不是這樣的人!凡事要講證據,你隻憑著一串掛鏈就咬定是妹妹做的,有沒有人親眼看到!也許它隻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也說不定!”
“賢
妃娘娘,您說的極是!我家娘娘今日一直與”
阿元話還未說完,馮充儀氣衝衝地衝到阿元麵前一巴掌就打了下來吼道:“主子們說話,那有你插嘴的份?”
我轉頭一看,血從阿元的嘴角流出來了。天,用了多大的力把血都打出來了!
我冷笑道:“充儀娘娘,今日是要急於給我定罪,何不直接請太後把我交於刑部?”
賢妃起身,走到我前麵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太後問:“賢妃,你這是何意?哀家知你素來懂禮節,明事理。可不要讓哀家錯看了你!”
賢妃回答道:“謝太後娘娘明察,臣妾今日用向上人頭擔保,青珞妹妹絕對是遭人陷害,而此人又刻意蒙蔽了太後您老人家!且聽妹妹把話說完,再做定論!況且皇上又是極寵妹妹的,要是真冤枉了妹妹,皇上心裏不好受,太後娘娘麵上也過不去!”
太後聽了此話,情緒倒是平靜了不少,點了點頭,語氣稍微緩了緩說:“賢妃說得不錯,我料想薑婕妤也不是這樣歹毒之人!好,你自己說說看!要是不能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那哀家也隻能把你交由刑部處置了。”
我寵辱不驚,看了一眼太後,再輕輕地說了一句:“臣妾今日與皇上在一起,皇上可以為臣妾作證。”
充馮儀此時怒不可遏,發指眥裂:“你這賤人,還在說謊,今日皇上一整上午都在禦書房處理政事。昨日,我聽人說西域邊關樓蘭人入侵,難道你還陪皇上處理政事不成?後宮不得幹政!”
我再漫不經心的說:“請皇上來問一問,不就成了。”
一個豐潤標致,姿態美好的二八妙齡女子起身來,向著太後福了福身,秋波微轉,齒貝輕啟:“何必說這些,皇上一時來不了,還是先去看看清若姐姐吧,此時她一定傷心難過極了!”
說完就準備出去了。而千楓殿的王美人啟眸微笑道:“妹妹,糊塗了麽?眼下對清若姐姐來說,最重要的是幫她找出凶手,還她一個公道,你說呢?”
“查出凶手固然重要,我相信朗朗青天,有太後大義秉然,再有皇上浩然之氣,絕不會讓歹人逃脫的。”又對太後道:“太後娘娘,容稟:臣妾想先去看看清若姐姐!”薛美人言畢又行了大禮。
太後揮了揮手:“薛美人,你先去吧,幫哀家帶句話,‘好好休息,調理好身子!’”
薛美人領命退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