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燕雲十八騎

四合草生長在中原的深山裏,傳聞隻是四開四合,四開四合的時間長短不一,還需在第四開的時候將其采摘,在一個時辰內入藥,否則藥效全無;而這天山雪蓮更是敦煌城主公子穆蘇珍藏之瑰寶,公子穆蘇是個極其難纏之人,傳聞性情孤僻冷傲,麵目猙獰,又是西域修羅場的第一高手,要想讓他割愛,怕是不可能的。

咄苾的眼睛裏透出一種絕望和肅殺,他怒吼道:

“這是怎麽回事?”

聲音並不是很大,卻有難以抵抗的威嚴。

“啟稟王爺,昨日夜裏可汗派伊多祿將軍前往大隋邊境刺探情況,不想被羅藝的燕雲十八騎發現,才……才受傷。”

小士兵嚇的有些哆嗦,戰戰兢兢地回稟。

“又是羅藝!這大隋朝有羅藝一天在,我們都別妄想輕易拿下。”

“王爺,息怒。這當務之急不是跟誰急,是想辦法治好伊多祿將軍的傷才是要緊。”棉憶輕聲軟語,句句說到點上,這咄苾平日裏就十分欣賞棉憶的聰慧,她的處變不驚,她的冷靜淡泊似乎都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該有的。

而她的溫言軟語總是能平複他的心情,像春風那般溫暖。

“阿憶說的是,可這眼下,哪裏能有什麽法子?這解藥所需的三樣東西樣樣難於登天,如若都在我突厥境內,簡直是探囊取物,但如今,牽扯到了秦穆蘇和回紇日月教,哎!”

棉憶看了一眼躺著榻上的伊多祿,心裏突然泛起一絲悲涼,她知道,這個生命脆如蝶衣,別說這三樣東西沒有,即使有了也未必能救治。

燕雲十八騎從來不留活口,伊多祿能殘留一口氣回來想必也是他們有意為之。

“王爺不必太過憂慮,阿憶定當盡心盡力救治。”

“嗯,那本王先去王兄那裏,這裏交給你了。”

咄苾看了看躺著榻上的伊多祿,輕輕地搖了搖頭,滿目的不舍。臨出門時又看了一眼棉憶,是囑托,也是信任。

王帳內,始畢可汗坐在虎皮王椅上,端一樽酒杯,斜靠著扶手。目光閑散,神情冷肅。

“王弟找我可是為了伊多祿一事?”

咄苾並沒言語,隻是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悅。這不是他認識的王兄,如此事不關己的態度。

“王兄,你知道伊多祿是臣弟最得意的手下,也是我突厥最英勇的武士,為何非要派他前往?”

“王弟也說了,他不僅是你咄苾的手下,更是我突厥的武士,此等任務非他不可。”

始畢可汗坐起身子,輕飲了一口甘泉,有些慵懶地抬眼看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如今大隋朝局勢不穩,煬帝昏庸無道,怨聲載道,正是我突厥擴張疆土的大好時機,王弟怎可婦人之仁,為了一個武士而打亂本王的計劃呢?”

咄苾沉默不語,他不是不明白王兄的野心,或者說任何一個統治者的野心。

正欲開口,卻被門外的通傳聲打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