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覲見（1）

翌日。

棉憶盛裝打扮了一番，粉紅玫瑰香緊身泡泡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得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她心裏念道，即便你公子穆蘇再怎麽好男風，我就不信你看在我這般精心打扮的份上能不稍微動下心。

她在屋內得意地哼哼道，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轉了一圈又一圈，不覺抿嘴一笑，一抹淺笑，滿室芳華。

阿回手裏端著一盆熱水，站在門口，看的呆了，在見到棉憶之前，她本以為阿蠻算得上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女子了，沒想到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比起阿蠻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姐，該洗漱了。”阿回故意放低了聲音，生怕驚到這一室的絕美。

盡管她的聲音已經很低了，棉憶還是被嚇了一跳，她穩住身子，收斂起笑容，手輕輕地在胸前拍了拍，嘴裏念念道：“嚇我一跳。”

阿回跨進門，將水放在洗漱架上，笑著揶揄道：“小姐已經夠美了，不用再自我欣賞啦。”

棉憶聞言，小臉一紅，但還是忍不住悄眼晲向菱花銅鏡，鏡中的人兒如花般嬌豔欲滴，秋水眼波緩緩流轉，俏美的臉頰上，笑意盈盈。

阿回食指抵在鼻尖上，輕輕地咳了一聲。棉憶正了正色，若無其事地走至洗漱架前，捧起溫熱的清水打濕了臉。

…………

而此時的暖玉閣裏，秦穆楚早已坐在初升的陽光裏品著香茗了。他的眼睛如同露珠一般清澈透亮，帶著一點慵懶和愜意，竟是那般風情萬種。一旁的阿蠻靜靜地坐著，像往常的每個日子一般，安靜地守著心裏的那個人，而如今，她的心裏起了微妙的變化，因為棉憶的出現，她變得不安和妒忌，她知道，自此之後，秦穆楚的眼裏再也不會有她，或許，從未有過。

棉憶來到暖玉閣，輕移蓮步，拾階而上，一抹晨曦照在她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像一朵盛開的向陽花，耀眼奪目。

下首的丫鬟見到棉憶，皆是恭敬行禮，低眉順眼地道：“小姐早。”

秦穆楚回望著自台階而上的棉憶，明顯一愣，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旋即翻了個白眼道：

“你怎麽穿成這樣？又不是叫你進宮去當妃子的。”

棉憶抿著小嘴淺淺一笑，沒有回答，將目光轉向因為她的出現而臉色略微變化的阿蠻，微笑道：

“阿蠻姑娘，早。”隨即上了高台，環顧了一下四周，昨夜一戰還恍如夢中，想尋點蛛絲馬跡，卻不知已是徒勞，高台早已被收拾的幹淨利落，沒有一點廝殺的痕跡。

阿蠻也是抿唇一笑，淡淡地道：“早。”

敦煌的早晨帶著一點清冷，偶爾有晨風吹來，帶著一點飛沙，迷了人眼。

隻是簡單地用了茶點，秦穆楚率先起身，欲朝台階下走，棉憶嘴裏被半個饃饃塞的滿滿的，口齒不清地道：

“等……等等我。”

秦穆楚朝天空翻了翻白眼，毫不理會地徑自往下走去。

棉憶猛灌了一口茶，將嘴裏的饃饃咽了下去，緊追兩步，跟上了前麵的兩人。秦穆楚瞥了瞥她，不置可否地笑笑。

棉憶的纖纖玉指把玩著一縷青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微微抬高了精致的下巴，走至他身旁時，對著秦穆楚悄悄扮了個鬼臉，讓後者哭笑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