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後到底識不識貨

宸國軒德五年,征西大將軍楚雲天並其子楚子謙大破燁國凱旋而歸,自此宸國終於解決了最大的隱患。皇帝大喜,封賞楚府為天下第一府,一時間,整座皇城到處傳言楚府勢壓全朝,不僅前朝再無人能與之抗衡,就連後宮也獨樹一 幟,楚家二小姐寵冠六宮。借由此事,明鑾大陸第一美女入主後宮,卻遲遲未準備的封後大典,再度被推向頂峰!

正值初夏,苑子裏的花開得正盛,偶爾一陣微風吹過,空氣裏都彌漫著一陣清香。

楚梓韻聽到這些消息已有些時日了,阿蒙這幾日帶回來的,也無非就是楚府現今如何風光,更甚的就是封後大典,皇帝一再推遲,究竟要準備多麽隆重,才認為對得起自己的寵後,明鑾大陸的第一美女——楚梓韻!

嗬嗬……寵後……

這在楚梓韻聽來是何等的諷刺!明鑾大陸的第一美女,坐擁寵後的寶座也是理所當然。偏生隻有她心裏明白,皇帝心裏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

“皇後抱恙在身,朕深感有愧,特命其在毓慶宮靜養,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擾!”

再次接到這道聖旨,在外人看來是帝後關係和諧異常,實乃社稷之福,萬民之幸!楚府的地位也可借此穩在相府之上,可楚梓韻卻隱隱地有些不安,皇帝對楚府恨不能出之而後快,推遲封後大典也隻是為他的報複計劃爭取時間而已!

她對蕭辰軒而言,不過是顆暫時還有用的棋子!

原本被眾人淡忘的毓慶宮,由此再被宮中傳的沸沸揚揚。借著“身染重病”,楚梓韻故意把寢宮的宮女太監遣送出宮,身邊隻留了幾個貼身侍女使喚,礙於太後和皇帝的緣故,嫣兒和錦瑟不得不留在宮裏服侍。初入宮時各宮主位互派細作在宮中探查也不是沒可能,不然慕容萱也不會立馬就知道毓慶宮的動靜。

每日都會有人按時到毓慶宮送來飯菜,雖然現在落魄到整日隻能待在寢宮,可外界對皇後的位分還是有所忌憚,所以宮人對

楚梓韻倒還算恭敬。皇帝從沒來過毓慶宮探望,外人不知為何,隻傳言皇帝正在為封後大典做準備,再具體些,就是皇帝不忍看到自己的寵後形容憔悴。

毓慶宮最好的避暑勝地,可能就是湖邊的望月亭,每日閑來無事,楚梓韻會帶著三個侍女同麗妃,到涼亭小坐。或者眾人看她撫琴,畢竟以前的楚梓韻是閉門不出的大家閨秀,這些對現在的她而言,沒有任何難度。

接連下了幾天的雨,楚梓韻也懶得出去,正好麗妃也清醒了些,就讓紫煙帶她到自己的房間閑聊。說是閑聊,其間有多少深意,恐怕隻有楚梓韻自己最清楚。

正聊到興頭上,麗妃也沒有任何異常,雖隻是旁敲側擊,也能瞧出她以前深受當今太後的毒害,差點兒被誣陷致死。

冷不防地,門外傳來一聲輕咳,楚梓韻立馬收住臉上的笑容,看著門外,隨即從外麵傳來一個女音:“小姐,皇上身邊的李安達求見。”

楚梓韻看看天色:“終究是要來的,即便他是皇帝,也會食言!”轉頭看著滿臉恐慌的麗妃,楚梓韻淺淺一笑:“不必多慮,他不是衝著你來的,不會把你怎樣。”

伸手輕拍下麗妃的顫抖的手,楚梓韻起身走到梳妝鏡前:“你現在是本宮身邊的婢女,不是前朝的太妃,該怎樣做,應該不用本宮多交代才是。”

聽他說完,麗妃身體猛地一震,唇角微微發顫:“是,皇後娘娘。”顫抖地扶著桌子從凳子上站起,麗妃走到楚梓韻身後,伸手為她整理頭飾。

花弄影的醫術,楚梓韻向來信得過,更何況自己也能從麗妃身上找出破綻,真正神誌不清的人,不會是她這種心態。

換了一襲藍衫素裙,楚梓韻讓麗妃攙扶著,走出房門。抬頭看看陰霾的天空,就到晚膳時辰了,皇帝這時讓李安達來寢宮,究竟是何意?

“奴才給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剛走到前殿,就見一個身著太監裝扮的人跪在地上,向楚梓韻磕頭。

麗妃心裏一緊,差點兒雙膝跪在地上。她沒想到,這個李安達,竟和自己是舊相識?!

“安達不必多理。”楚梓韻連忙笑著坐在正中的主位上,見麗妃一臉慘白的站在旁邊,雙眼緊盯著殿中跪著的李鬆仁,楚梓韻心裏已明白個大概,忙讓紫煙擋在麗妃麵前,“給安達看座。”

李鬆仁略顯詫異地抬起頭,見楚梓韻仍是一副柔笑的表情,他恭敬地點下頭:“奴才謝皇後恩典。”

楚梓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知道娘娘身體欠安,皇上特命奴才為娘娘送來些補品。李鬆仁說著,揮手示意身後站著的兩個小太監走到殿中央,他們手中各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的,分明是百年野山參和天山雪蓮。

“安達代本宮謝過皇上。”楚梓韻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靜地看著李鬆仁,轉頭讓紫煙和錦瑟接過,退到自己身側。

李鬆仁一愣,心裏忍不住暗想:“這皇後到底識不識貨,這山參和雪蓮可是皇宮最少見的補品。若是其他主子得了這些賞賜,定會喜得半天說不出話,皇上能將此二物相贈,若非寵愛至極又豈會舍得。”

“安達還有其他事嗎?”楚梓韻見李鬆仁半天沒反應,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茶盞,一邊輕聲問道。

李鬆仁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回道:“沒……皇後娘娘好生休息,奴才這就回去回稟皇上。”

楚梓韻笑著點點頭:“既如此,本宮就不多送了,讓紫煙代本宮送安達出宮。”

麗妃偷偷抬眼看一下殿前右側上首坐著的李鬆仁,十五年不見,他竟然沒變多少,甚至還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

“奴才告退。”李鬆仁低下頭,恭敬地說道。

正要起身離開,忽聽門外傳來一個尖細的嗓音,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還沒等內侍報完:“皇上駕……”

“都給朕退下!”一臉淡漠的走進前殿,他還是那樣的眼神,絲毫都不帶一點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