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掩飾
“萬萬不可，如果打起來，那豈不是兩敗俱傷。萬一在打鬥中，傷了國寶，那該如何是好？”說話的是四皇子。
“就你膽子最小，要打便打，怕死就別去。”二皇子顯然讚同大哥的意思。
司馬雲此時淡淡一笑，並不發表意見。
皇帝左右為難，卻也沒指望司馬雲此時能說出了子醜寅卯來。便也沒有問他。
這些皇子你一言，我一語，除了打打殺殺也沒什麽其他辦法。司馬雲從政議廳出來，雙手一背，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林芷欣站在門口，看他出來那幅悠閑的樣子，還以為皇帝隻是搞了個小型家庭聚會，便湊上去，看來今天這個男人不會隨意發飆了。
“三皇子留步！”又是那個尖細的聲音，林芷欣聽了本能的反胃。怎麽哪兒都能碰到他啊。司馬雲回頭，一看是他，臉上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何事？”
“皇後娘娘宣三皇子覲見！請皇子隨老奴來吧。”
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這裏的人，不說話和雕塑差不多，自己頭一次進宮也不曉得什麽規矩，所以不敢亂動，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出去了，這個皇後又召見。司馬雲也顯出了不耐煩的樣子，但是依舊跟了去。
那老太監畢恭畢敬地跟在後麵，林芷欣偷偷瞄他，他微微低頭，卑微地走在司馬雲的後麵。林芷欣心裏同情這個老太監，這麽大年齡了，還要這樣不停地跪來跪去。要是放在21世紀，可能正抱著孫子在公園裏納涼。可悲啊！
轉眼間便到了紫坤宮，這裏便是皇後的所居之處。
三皇子踏進宮門，宮女們立刻跪倒行禮。司馬雲也不說平身，隻是雙手背後徑直朝裏麵走去。林芷欣在後麵小步跟著。
不多時，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坐在金色的塌上，想必是皇後了，這位皇後皮膚如凝脂一般，眉眼間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卻不失高貴。哇，如此美麗的女人居然是當朝的皇後。她保養的極好，都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
“兒臣叩見母後。”林芷欣聞言，趕忙下跪，說：“奴婢叩見皇後娘娘。”
皇後柔柔地說了一句：“免禮，平身。”美眸卻一刻也未離開過林芷欣。林
芷欣被看的低下了頭。
“三皇子，近來可好？”
“兒臣好不好，母後難道不知道？何必明知故問？”
皇後略顯尷尬，“你還和以前一樣。”
“人不都是善變的。”
林芷欣看著這對母子，雖然是個外人，也能看出來，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矛盾。
“之前宣你覲見，你從未帶過女眷，這位是？”
林芷欣知道這是意識到她的存在了，於是趕緊自報家門：“奴婢喚作林芷欣，是服侍皇子的侍女。”
皇後上下打量她，怎麽也沒瞧出這個女人有什麽過人之處。司馬雲從不要人跟著他，怎麽突然弄了個女人在身邊。還是……額，如此普通的一個女人。
“兒臣為什麽留這個女人在身邊，母後也想知道？”
皇後被問的紅了臉，“母後，母後隻是關心你啊。”
“兒臣謝母後如此關心。”司馬雲故意加重“如此”二字。這句話，讓人聽著格外刺耳，“不知此次母後召兒臣覲見，有何事？”
“啊，也沒什麽要事，隻是母後壽辰之日，你沒有來……”
“所以召兒臣來興師問罪嗎？”司馬雲的臉立馬拉了下來，透著迫人的寒冷。嚇得林芷欣都悄悄地站遠了一點兒。
“母後並無此意，隻是看看你身體可安好。”
“承蒙母後厚愛，兒臣身體很好。”
“啟稟娘娘，昨日因是皇後娘娘的壽辰，靈王一高興，就喝多了，並非故意不來朝賀。”林芷欣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居然就這麽把話說出來了。
靈王和皇後同時看她，看的她好不自在，恨不得把自己嘴給縫上。哎，幹嘛這麽多嘴呢。可是看到靈王的那個樣子，不出手幫他又實在過意不去。
“哦？”皇後表現出明顯質疑，林芷欣終於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貌似是欺君之罪。
“是，昨日兒臣一高興，便多印了幾杯，不成想，竟然誤了大事，還望母後恕罪。”
皇後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明知有假也不好戳穿。隻好作罷。
在回王府的路上，司馬雲竟然要林芷欣同輦，林芷欣真是受寵若驚。終於可以不用走路了，
有車坐了。不過她很快就後悔了。
“為什麽要替我掩飾？”司馬雲的口氣裏明顯帶著不悅。
“奴婢，奴婢隻是想幫王爺。”
“本王用的著你幫嗎？”
林芷欣暗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以後再多嘴，斬！”
林芷欣猛抬頭看著他，他依舊是那麽氣定神閑，仿佛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眼裏的可怕的疏離。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一會兒冷酷，一會兒浪蕩，一會兒溫柔，一會兒殘暴。伴君如伴虎，她這回算是體會到了，林芷欣深吸一口氣，重重地說：“奴婢遵旨。”
司馬雲一路上再無話，兩個人都默不作聲，車內是死一般的沉寂。
這幾日，皇後總是單單召見林芷欣入宮，司馬雲一聽到召見就黑了一張臉。次次如此。
林芷欣剛從宮裏回來，累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宮裏那麽多人，都在那兒站著當雕塑，自己卻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那個皇後好像沒有看見一樣，這不明擺的欺負人嘛。
邊搗自己的肩膀，邊進府門，剛跨過門檻就落入一個強有力的懷抱。林芷欣還未叫出口，就被那人的大掌捂住了嘴。熟悉的男性氣息包圍了她，這種氣味讓她信賴，於是幹脆放棄掙紮，任由他抱著。反正被他抱著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人見懷裏的人已經不再掙紮，打橫將她抱起。林芷欣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擱在了半空，卻並不害怕，因為她就是莫名地信任司馬雲。
林芷欣雙腳沾地，環視周圍，原來司馬雲是將她帶到了書房。
“剛才為什麽那麽順從？”司馬雲瞪著林芷欣，口氣裏竟然有些緊張。
“額？”林芷欣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麽，隻覺得問的好笑，難道他不是要自己順從一點兒嗎？
“本王問你為什麽那麽順從？”司馬雲的怒氣又升了一級。
“因為奴婢知道是王爺您啊？”
司馬雲眼眸滴溜溜轉了一圈，似乎在大腦中過濾，林芷欣所說的真實性，怒氣稍稍平息，緊接著又問：“那如果是別的男人，你也會順從嗎？”林芷欣被問的一頭霧水，什麽別的男人，這屋子裏的男人不就他一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