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金釵,誰的

林芷欣慢慢起身,走向門外,外麵的溫度很高,她卻覺得渾身寒冷,和掉進冰窟差不多。這王府之內本就不該有心,誰讓她留了這顆心呢,司馬雲本就無情,自己何必奢望他對自己有情。或許她早就該歸去,而不應該留在這個本不屬於她的地方。

此時,遠處司馬雲看著她痛苦地倚在門邊,暗自神傷,露出得逞的笑容。若喚作其他女人,或者她以另一種方式嫁給他,說不定,還可以對她好很多。可是,世界上沒有什麽如果,既然老天選擇讓他們這樣相遇,那麽他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不要怪他太狠,當初他的世界也很美好,是誰毀掉了他的生活,讓他日日夜夜都在痛苦仇恨中煎熬。

“娘娘?您沒事吧?”紫風輕輕撫著她,關切地問道。

她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眼睛漠然地看著某處。她這樣子可嚇壞了紫風。紫風欲言又止,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想要幫她,卻又束手無策,隻能站在一邊,皺著眉頭。

“紫風。”她終於開口了,高興壞了紫風,忙應承道:“奴婢在,娘娘!”司馬雲稍稍傾身,仔細聽著她要說什麽。

“紫風,我是不是不該來這裏?為什麽我覺得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

“娘娘,您這是說的哪裏話呀,您在這府中已經待了三年了,哪有該來不該來之理。娘娘多慮了。”

是啊,林芷欣是在這裏待了三年,可是她林蔭來這裏才幾個月而已啊,她們倆隻有兩個共同之處:1、她們都姓林,2、她們都是女人。她是有苦不能言。她若說於紫風,紫風一定以為自己的主子被王爺給刺激瘋了。還是不用說了。她輕歎,轉身回了臥房。拿起自己的鏡子,仔細照了起來,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水嫩嫩的,柳眉彎彎,一雙黑眸如墨一般,櫻唇點點。

“紫風?我美嗎?”

“娘娘,您是奴婢見過的最美的娘娘了。”紫風安慰她。

“一個小

小的侍女,也配談美不美?變得還真快。”一個性感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站在門口,這個地方出了他還能有誰可以如此大聲說話。紫風回頭,見是司馬雲站在門口,忙俯身行禮:“奴婢拜見王爺。”

“平身吧。”司馬雲說完,大步邁進屋內,在他快要走近的時候,她騰地站起,又被他一把按回了原座。明知他是故意的,可還是忍不住會生氣。哪個女人可以忍受別人說自己不美,尤其是自己的丈夫。

他坐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好像很享受她生氣的樣子。她心裏暗罵他是個變態。別人生氣,他卻那麽高興。“怎麽?不高興了?”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跟他說:“王爺,臣妾哪有不高興,臣妾成為王爺的側室,高興還來不及呢。”話是這麽說,可她的表情將她徹底出賣。一張小臉緊繃繃的,銀牙緊咬,明顯就是貌恭而不心服的樣子。他看著她,嘲諷地笑笑,說:“來人,將本王昨日買的金釵拿來。”

她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金釵,拿到這裏來,難道是給自己買的?金子誒。雖然自己不是拜金女,但是吧,這個金釵,有則來之,來者不拒。哈哈。

之間下人將一根明晃晃的金釵呈上來,他輕輕拿起,好像是在拿什麽寶貝一樣。明明很想看,但是她就是不動,要是動了,豈不是會被他小看。

“來,愛妃,過來試試,讓本王瞧瞧。”司馬雲笑的一臉的無害。好吧,戴就戴,又不是枷鎖。她拿起金釵,插到了自己的頭上,不管怎麽說,這根釵真的很適合自己,不長不短,不大不小,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它。麵露喜色,在銅鏡裏照著自己的摸樣。這幅樣子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微微一笑,伸手欲將釵取下,她趕忙按住,說:“做什麽?送了人的東西,還能收回嗎?”

司馬雲邪邪一笑,林芷欣腦中警鈴大作,昨夜她那樣對自己,今日又怎會好心將如此貴

重的東西送給自己。他要幹什麽?“好看嗎?”

林芷欣機械地點點頭,知道這句並不是重點,他真正要說的是下麵的。果然,司馬雲一揮手,說:“將此物送與容妃娘娘。”她差點兒沒厥死,鬧了半天,他就是讓自己試試啊,真是名副其實地試試,這東西在自己手裏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要易主了。他什麽意思?

紫風也看傻了眼,這種場麵,恐怕連呆在宮裏多年的她都沒有見到過。

“來人,本王要出去,備馬!”

林芷欣傻傻地看著他出去的背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剛才是怎麽回事。

“娘娘,這,這也太過分了。”還是紫風先反應過來,趕緊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林芷欣本人也覺得過分,不過倒也沒說什麽。她明白自己的處境,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什麽時候能穿回去,或者等待這個靈王能愛上自己,對自己好一點兒,或者等待死亡。想到這裏,她又陷入了深思。

旁邊的紫風看的莫名其妙。不過,沒幾日,她就習慣她主子的習慣性走神兒了。

林芷欣這幾日過的簡直是無聊極了,沒有新媳婦的那種新鮮感和興奮感。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新郎不知道哪裏去了。全府上下,包括最受寵的容姬在內,都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大家能做的隻有等待。

容姬還是沒事找茬,就算是新婚之夜,新郎官後半夜從新娘的房間裏跑到了她那兒,她還是不會知足,還是要不停地刁難林芷欣。每次一看到她,容姬就要擺出一副高貴的不得了的樣子,將她的尊嚴踐踏在地上。

每當此時,林芷欣就自我安慰道:誰讓咱是最後一個進門的呢,誰讓咱不招人待見呢,誰讓咱穿過來,借用了一個侍女的身體呢。哎。在這個封建社會裏,在這個王爺的府邸裏,她必須得學會低頭,去學著博得王爺的寵愛。這是這個社會女人的生存法則。即使不願意,為了生存,也必須這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