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鬼啊!

這麽邊走邊吃,等出了城門,正好將香酥豆吃去一半,轉到一邊的林子裏,果然見一匹黑馬正在那裏吃草,很是悠閑。

但是,這是黑金樓的馬,經過特殊訓練的,陌生人是牽不走的。

沫生走過去,將手指放到唇間,吹了個響亮的呼哨。

就見那馬抬起了頭,衝著她這邊就跑了來。

“一直等我嗎?辛苦了,不過要更辛苦哦,兩天就要趕回去呢!”她親昵的拍拍那比自己高出一大頭的馬。

馬兒噴了一道鼻息,很通人性的甩甩頭,她從懷裏摸出一塊糖喂給馬兒,一踩馬蹬,利落的翻身上馬,然後一夾馬腹,

“駕!”

馬是絕對的好馬,不過半天的時間就離開了明州的地界,進了和南茹交界的一大片林子裏。

總體來說,她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這麽利落的騎著一匹千裏馬總是引人注目的,而身為黑金樓的一員,引人注目是危險的,加上時間也緊,樓主要她七天回去,她光來就走了五天呢!

所以她一直揀背靜的捷徑走,又趁著還能看見的時候趕了半天路,等停下的時候已經月芽高掛了。

“好了,今天還是休息吧。”她停了下來,放馬兒自去吃草,自己則是揀了些幹柴麻利的生起了火。

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一個筷子粗細、筷子長短的銅管,兩頭一拉,就拉出一根魚杆來!再一按那杆頭,魚鉤就彈了出來,魚線也連了出來。

這可是她花了一年的薪水尋下的寶貝,實乃是像她這樣經常需要出差、餐風宿露又沒有錢的人的必背之選啊!

可以釣魚、可以通火、可以打果子、可以打草驚蛇、可以殺人越貨……扯遠了,總之是多多功能於一身的寶貝,所以要她這樣的小氣鬼出一年的薪水也甘願啊!

摸出懷裏的幹餅子,扳一塊下來做魚餌,不一會就有笨魚上鉤。

稍微處理一下,折個樹枝往火邊一插,慢慢烤,又尋著野果子捏碎夾在幹餅裏,一邊吃魚一邊吃餅,一邊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哼哼山歌,吃完了東西一丟,跳到一邊的樹杈雉鳩就可以睡覺,這清風朗月的八月天,真是那個滋味美啊!

蚊子?一把香茅草就解決了,安心的睡大覺就可以了!這種荒山野地的,誰也不會來……

“哎,我就是沒那個命呢……”樹上的人兒幽幽歎了口氣——分明就有腳步聲衝著著裏過來了啊!

一個喝多了的大漢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對著清涼的小河就鬆了褲帶,還不住的打酒嗝,一邊還對著月亮罵罵咧咧,

“嗝、格老子的操蛋貨,居然、居然……敢說老子沒種!老子、老子就、就他娘的走一次這鬼、鬼藏山給、給你看、看、看!哈嚏!這風還真涼……”

那醉漢係好褲子繼續走,卻驚奇的發現這裏居然睡著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喲?鬼、鬼沒見著半、半隻,倒見了個小姑娘……”酒壯色膽,那醉漢色心頓起,也不

想想敢一個人睡這裏會是為什麽,醉醺醺的摸了過去,熊臂一開就撲了過去,還嘴裏直哼哼,

“小姑娘小姑娘,叫爺爺、叫爺爺親親好不……恩?”

人呢?剛剛明明在火邊上睡著的,怎麽不見人了?

莫非自己看錯了?

醉漢揉揉眼睛,卻發現人不正在那邊呢!

這人一樂,又撲了過去。嘴裏還不住說著“看、看來真是喝多了,眼都花了……小姑娘……”

咦?!怎麽到了近前還是沒有人?!

他娘的見了鬼了,怎麽明明看清楚的,人就不見了?

那醉漢想起來這裏的名字,登時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見、真見鬼了?!

忽然,就覺得肩膀上被輕輕的拍了一下,順著餘光就見一雙小巧的鞋子正落在自己肩膀上,一點重量都覺不到。

那醉漢腳下一軟,直接就跪那了——沒、沒重量啊!一個人怎麽能沒重量啊!

抖啊抖,直把一個大汗抖成了小白兔,都不敢順著那小鞋往上看!

“嘿嘿,”一聲青幽幽、冷冰冰的笑聲在頭頂上飄來,“你是,再找我嗎?”

“媽呀!”映進眼裏是一張慘白慘白的臉,一點血色也沒有,雙眼翻白還吐著恁長的紅舌頭!

那醉漢腳下也不知道怎麽來了力氣,一下跳了起來,撒丫子就是個跑啊,都老遠了都能聽見那一聲比一聲淒慘的,

“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