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夠現實
依舊是同樣的山腳，依舊是有增不減的人龍。羽提著手中的食盒，無聲的歎口氣，都已經半個月了為什麽來看病的人還是這麽多？
拎著食盒走到兩位老者行醫的木桌前，“今天還需要我幫忙嗎？”
黑愁江抬頭望望天色，再看看望不見頭的人龍，指指旁邊空著的木桌。“那邊人少，你先去那邊照應著吧。”
羽微微一笑點點頭，坐在那邊招呼一些等了很久都沒有機會就醫的病人。
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剛剛還是驕陽似火，此刻已經是晚霞漫天，在天邊燃燒的轟轟烈烈。
看病的人也少了很多，其實連著半個月的每天義診，幾乎每個人都就醫了。這個村莊又不是很大，根本沒有那麽多的人需要醫治。
此刻，看病的人分成了兩撥，羽那邊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還清一色都是女子。黑白二老這邊卻是人丁稀少，很快就閑了下來。
白經秋閑閑的坐在義診的木桌上，翹著二郎腿笑眯眯看著忙碌的羽，雖然還是帶著那個黑不溜秋的麵紗，依舊有一種吸引人不由看過去的氣質。
“唉，黑愁江你真是老咯。看看客人都給小丫頭搶走了。嘖嘖，不過這些人還真是夠現實。”
黑愁江抬手撫過長須，冷峻的臉上出現難得的溫柔。“你不覺得她很優秀嗎？”
“是很優秀。”白經秋得意的抬高下巴，“我的徒兒嘛，優秀的應該的。”
黑愁江撇他一眼，無視他又開始抽風。慈愛的望著那邊的羽。
可以在一個地方一坐就是一個下午，不論病人如何的無理取鬧都可以溫和的診斷，那種天塌下來都不變色的從容和優雅的舉止，不論怎麽看這個丫頭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千金。
突然，白經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擔心的揪揪黑愁江的衣袖。
“師兄啊……”
黑愁江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迅速抽回自己的袖子，這個家夥每次叫他師兄的時候，都沒有好事。
“哎呀，師兄你那是什麽眼光嘛，真是傷人家的心。”白經秋誇張的做西施捧心狀。
“有話就說，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惡心人。”黑愁江才不會被他騙了，這個世
界上能傷到這個家夥心的人，隻怕還沒有生出來。這個人的臉皮簡直是城牆見了他都得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哼哼。”白經秋不滿的哼哼兩聲，“什麽態度嘛，人家隻是想問問你，那些女人會不會把羽丫頭吃掉啊？”
黑愁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是一呆，天哪，真是世風日下，這些女人也未免太饑渴了吧！
居然有幾個女人伸手想抹羽的臉，雖然被她一一擋下，卻好幾次被那些胸部在胳膊上蹭來蹭去。
“如狼似虎，如狼似虎啊……”黑愁江喃喃的念叨，這輩子沒有娶妻果然是對的，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羽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一個個沒完沒了的女人，這些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一個個沒病沒痛，卻都排隊來這裏湊熱鬧。
無意中扭臉，看到兩個老天安逸的喝茶時，差點沒有站起來掀桌子。有沒有搞錯！為什麽那兩個老頭子那邊一個人都沒有？
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微笑著對這群沒事找事的女人說道：“今天的義診到此結束，請各位大姐先回去吧。”
在眾女人不依的抱怨中，羽一臉冷然的向黑白老頭那邊走去。
白經秋看著越來越近，明顯帶著殺氣的羽，悄悄地問：“師兄啊，羽丫頭不會來和我們打架吧！”
黑愁江也吞吞口水，艱難的說：“應該，不會吧。”
唉，真是悲哀，師傅打不過徒弟，嗚嗚……真的沒有麵子……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百年的內力修為又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補起來的，嗚嗚……
羽微笑的坐在兩位老者的對麵，病人已經走完了，所以她拿下了麵紗。纖細瑩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子，看的兩個老頭子心裏毛毛的。
第一個發現這個丫頭好陰險，不會是想弑師吧！
“那個……羽丫頭……”白經秋怯生生的看著羽，兩隻大眼睛眨巴到快要抽筋。
羽看著滿頭黑線卻依舊不動聲色，冷哼一聲。“二師父說的是哪個？”
“呃……”白經秋淚汪汪的望著黑愁江，死黑老頭，快點來救我。
黑愁江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有威望，試探性的問道：“
羽丫頭，你想不想下山？”
“下山？”羽皺眉，“又發生什麽事了嗎？”
“哎呀，丫頭，下山就一定要發生什麽事嗎？就不能是大師父和二師父讓你去玩嗎？”白經秋嘟嘟囔囔的抱怨。
“哦？”羽才不相信他的鬼話，“真的沒事？”
“當……”
“你們可以想清楚。”羽打斷白經秋話，皮笑肉不笑的說：“若你們現在不說，等下山了真有什麽事，都不要指望我會幫忙。”
“呃……那個，好像還真有點事。”白經秋幹巴巴的笑著，戳戳一聲不吭，明哲保身的黑愁江。
這個死丫頭雖然很聰明，他們也很喜歡，可是她說的話卻也不是騙人的。現在不說，到時候就算你跪下來她也不會幫忙的。
“事情是這樣的。”黑愁江無奈的看看鬥不過丫頭，還要每次都興衝衝的往刀口上撞的白經秋，接過他的話。
“上次的瘟疫並沒有全部消除，有一個人走出了村子，昨日傍晚接到消息。金陽秦家莊少主被感染，雖然已經把上次治療瘟疫的藥方告知天下，但是那邊傳來的信中說，那些藥對秦少主沒有一定用處。若是猜的不錯，隻怕是變種了。”
“所以，金陽那邊寫信來求救。隻是你也知道，這邊的疫情並沒有完全的消除，我和你二師父都走不開身。上一次的疫區你也去過，所以希望你能動身去金陽一趟。”
白經秋看到從黑愁江說開始，羽就一直皺著眉心沒有鬆開，不由擔心的戳戳黑愁江，丫頭不會是不想去吧。
他說完也盯著不吭聲的羽，這個丫頭若是真的不想去，他也不會勉強，畢竟他們收徒也不過短短兩個月，也不能那她的性命開玩笑。
“我去。”羽鬆開眉頭，淺淺一笑，黑曜石般的眼睛閃過明亮的光芒。
兩個老頭還處在她突然答應的興奮中，她又開口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以後除了傷天害理之事，不論發生什麽事，我做了什麽決定，你們都不能拿師父的頭銜來逼迫我改變。”
“好！”兩個老頭開開心心的快速答應。
一個小丫頭，能做出什麽讓人需要逼迫的決定呀，所以他們並沒有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