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禍起是非話
有古惜的相伴鄭湘湘就不孤單,有郭瀟瀟的地方,鄭湘湘才覺得充實。
這種已經習慣了的生活,在感情厚實的基礎上流浪,雖有許多美麗的傳說,可也隨著歲月的荏苒消散。
鄭湘湘活得率性,因為她深信,如果生活空白,你需要填滿它,如果生活單調,你就隨手來片塗鴉。
“郭瀟瀟,你……你竟敢欺負我?”見被郭瀟瀟識破,鄭瀟瀟囧得無地自容。
見她一臉糗樣,郭瀟瀟好言好語說:“懲罰欺負你的壞人就是本人的天職,通敵一說純屬誤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會幫你出氣的。”
郭瀟瀟可以說是一個專情專一的人,有著男子漢固有的包容胸懷。
“那好,下次讓我遇到那個色狼,一定讓你不放過他。”鄭瀟瀟揮著拳頭發誓,大有不殺敵人誓不罷休的決心。
郭瀟瀟很爽快地說沒問題,既然累了一天,就早點送她們回家。可鄭大小姐不願意,她說今天出糗了,要郭瀟瀟請她吃飯避避邪。
郭瀟瀟本不願逆她意,但是早已經和樂隊約好今天訓練,他們正是“中華青年才藝大賽”的熱門選手,一周後要進行十分之一決賽,時間已經緊得不能再緊了。一路披荊斬棘不斷勝出,可以說都是用汗水堆積出來的,常人自然是無法理解。郭瀟瀟樂隊裏除自己屬富家子弟外,其他幾人家境一般,為了自己的理想,他孜孜不倦尋找誌同道合的人。現代社會有很多人做夢,但卻很少有人去追夢。郭瀟瀟之前找的都是衣食不愁前途無憂的富家子弟,可是那些人沒有夢,或者說沒有追求。他們要的父輩已經提供了條件,他們得不到可以通過金錢交易,如果一定要說他們有夢的話,他們就是盜夢者。輕而易舉地盜了別人的夢,卻隻當做是一個幻境。
郭瀟瀟是為數不多敢做夢又敢追夢的人,他認為夢是不能交易的,就像鄭湘湘的感情一樣,那是金錢買不到的。一個人一生一定要有一個長遠的夢,然後為奔跑,為之陶醉。
通過多次嚐試,也經曆了多次失敗,郭瀟瀟終於找到了和自己追夢的人。他們家境一般,這就是夢的土壤,夢雖遙遠,卻從不放棄希望。
郭瀟瀟融入到了這個團體,才感覺緣份的可貴,才知道什麽叫兄弟,才懂了古人所說的“士為知己者死”的深意。
郭瀟瀟隻好向鄭湘湘實話實說,希望得到她的諒解。
鄭湘湘對他的比賽一向非常關心,就像關心郭瀟瀟是否愛自己一樣。每次他們樂隊比賽都要拉上古惜一起親臨現場,不能親臨現場也早早守候看直播。見過了太多歡聲笑語,見過了太多離別人淚奔,那些鮮花,那些掌聲,那些台下的辛酸,那些背後的血汗,鄭湘湘常常熱
淚盈眶,情不自禁,為那些能力顯著晉級的幸運兒,也為那些被淘汰卻永不放棄的人。各種各樣的比賽誘惑著無數的參與者,每一場比賽猶如一場殘酷的戰爭,很少有人會記住那些隕落的勇士。可如果沒有他們參與,也決不會有多少精彩可言。
雖然每天都通電話,但卻有一久沒和郭瀟瀟一起吃過飯了。雖然鄭湘湘很想郭瀟瀟多陪陪自己,但更多的卻是希望他陪自己的時候多多的放鬆。每次見郭瀟瀟,他都露出一幅精神抖擻的樣子,但從他細微的眼神裏可以看出,疲憊被他刻意的隱藏起來。
對於郭瀟瀟的坦誠,鄭湘湘一向都報以通過,但這次鄭湘湘卻耍起了小性子,不就是吃頓飯,還能耽誤多少時間?
郭瀟瀟很為難,一般就事論事後,他沒有辯解的習慣。隻能望了望古惜,示意她出麵調解。
像以往幾次一樣,鄭湘湘從不給古惜調解的機會,把之前唯古惜馬首是瞻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要不請我吃飯我就下車了,不敢勞駕你郭大少爺送我們。”鄭湘湘說著就要開車門,郭瀟瀟見她又要跳車,馬上減速靠邊停車,不論怎樣,鄭大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鄭湘湘弄了半天沒把車門打開,知道郭瀟瀟把車門鎖上了。“開門,我要下車。”
“湘湘,別任性了,先回家,明天我陪你去吃飯好嗎?”
“你今天陪我吃飯,明天再訓練不行嗎?”在鄭湘湘看來,隻是把時間調整一下而已。
“這怎麽行呢?都跟別人約好了的,再說我明天有時間別人也不一定有時間呀?”這本就不是時間的問題,關鍵是
大家好不容易調整了時間能湊到一塊訓練,其他時間上課的上課,當家教的當家教,反正都是忙得不可開交。
“那你把他們都叫過來一起吃飯,吃完飯再去訓練。”鄭湘湘見郭瀟瀟說的也是,退一步說。
“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訓練地,正等我呢?”郭瀟瀟明知時間緊,但還是很耐心地告訴鄭湘湘實情。
“那咱們接他們去唄,雖然不是很熟,又不是沒見過。再說,古惜早就想認識他們了,你也不幫忙引薦引薦。”鄭湘湘見郭瀟瀟並不妥協,隻能搬出古惜作擋箭牌。
郭瀟瀟了解鄭湘湘比了解自己還多,當然不會相信她。以古惜的生活圈子來看,他沒必要認識外麵的人。
這時候郭瀟瀟電話響了,一看是樂隊成員張愷忠的。
“笑笑兄,在哪尋花問柳了?”張愷忠平時一直都把郭瀟瀟叫做郭笑笑,他說話的風格輕鬆,帶著點點揶揄的味道。
同時他也是樂隊裏最風流的一個,他是樂隊的鼓手,瓜子臉,長頭發,愛穿寬大的衣服,五顏六色的怪搭配,恰好能顯現他瀟灑不拘的形象。
“正送你嫂子回家的路上,你們先等一會,我一會就到。”
他們幾個年紀一般大,但是每次在談到女朋友的時候總喜歡說是別人的嫂子,說別人的女朋友的時候總喜歡說是自己弟妹。
掛了電話,郭瀟瀟一臉無辜的看著鄭湘湘。鄭湘湘聽他把自己說成嫂子,臉上閃過一抹紅潤。鄭湘湘心裏也不生氣了,不過這大小姐有個習慣,生氣之後得有人給他找個台階下。
郭瀟瀟等著她答複,古惜也不說話。此刻鄭湘湘在心裏把兩人罵了個遍,你們不能說句安慰我的話嗎,好歹也給本小姐一個台階下?
鄭湘湘隻好表現得大度了些,“那好,你們訓練完再一起吃吧。”
她本來也就是說說而已,可是郭瀟瀟卻當了真。這哪行,訓練完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再說,訓練完兄弟們得在飯桌上溝通溝通兄弟感情,有女孩子在場始終不方便。
“這個還真不行,訓練完就很晚了,你們也等不到那個時候。”
鄭湘湘鬱悶了,這個聰明一世糊塗一世的郭瀟瀟,你就不能隨口答應呀。隻是她似乎忘記了,郭瀟瀟沒有隨口答應別人的習慣,這也正是她所喜歡的好習慣之一。
“誰說等不到了?”鄭湘湘倔著脾氣說。
“這……”
兩人的溝通又進入了死胡同。
“我還是先送你們回家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郭瀟瀟隻能出此下策。
“不要你送,你愛咋咋地!開門,我要下車。”鄭湘湘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小性子,因為在她心裏她是不願意說出這番話的。
“湘湘……”
“開門,再不開我就跟你分手。”離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本來隻是想鬥鬥嘴的,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鄭湘湘心裏開始後悔,郭瀟瀟,你千萬別開門呀。
郭瀟瀟還想說什麽,但又怕鄭湘湘生氣,這大小姐現在脾氣是越來越大,連分手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改天得好好改造改造她。
既然改造是以後的事情,郭瀟瀟此時唯有聽從鄭大小姐的安排,按了下遙控鍵,車門打開了。
鄭湘湘心涼了,敢情你還真把門打開了,你要本姑娘走著回家呀。雖然這麽想,但卻賭氣地下了車,希望郭瀟瀟再求自己坐進去。
郭瀟瀟見她下車,對古惜說:“古惜,我先把東西給你們送回家,湘湘想吃什麽你跟她去吃,改天我報銷。”
郭瀟瀟以為鄭湘湘又嘴讒了,還叫古惜看好鄭湘湘,別讓她闖禍。
鄭湘湘原本希望郭瀟瀟退一步,沒想到事與願違,隻好賭氣對古惜說:“咱們走,等下讓馬叔來接我們。”
馬叔是鄭家的司機,確切的說應該是鄭家的司機之一,馬叔隻負責平常鄭家家人的接送,而生意上的往來卻有別的司機。
郭瀟瀟聽鄭湘湘這樣說就放心了,囑咐她們別玩得太晚,早點回家。
看著郭瀟瀟開車離去,鄭湘湘心裏的小火撲也撲不滅。好你個郭瀟瀟,是你丟下我的,咱們走著瞧。她一肚子火氣沒處發,唯有謀劃著以後怎麽教訓郭瀟瀟。
古惜見鄭湘湘失落的樣子,知道這丫頭是自尋煩惱。好端端的事,好端端的人兒,有什麽就說
什麽嘛,還老喜歡讓郭瀟瀟捉摸她的心事,這樣不僅累了別人,也煩了自己。
“好啦好啦,都說女孩的心事男孩不要猜,你看看你,就是天下心事最複雜的了,連你自己都猜不透吧。”
“哼,你還好意思說,剛才你怎麽不幫我說句話,害人家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那如果我不在,你就不會變成這樣子啦?分明是你大小姐自作聰明,好麵子而已。也是遇到郭瀟瀟這樣的男孩子,要是別人,我看誰受得了你。”古惜挽著她的胳膊說。
“嗬嗬,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憑本小姐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知道茫茫人海中隻有郭瀟瀟同學與我堪配。”鄭湘湘氣得快,忘得也快。
“鄭湘湘同學,你不會打算走回去吧?”古惜提醒她剛才說過的話。
鄭湘湘看了看時間,這不天色還早嘛,索性咱們就坐公交車回家吧。
古惜有些氣結,平時天色早你是坐自家的車,你要坐公交車沒一個小時能到家才怪。見鄭湘湘興致甚高,也隻能同意坐公交車回家。鄭湘湘從小到大沒坐過幾次公交車,她這個鄭家的寶貝,從小有家裏人送,長大了有郭瀟瀟送。飽漢不知餓漢饑,她每次坐公交好像旅遊一樣歡欣雀躍,那是她沒碰上人擠的時候。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古惜想等一輛人少一點的公交車,可鄭湘湘卻說人多熱鬧,然後生拉硬扯把她拖上了車。
剛一上車,鄭湘湘就開始糾結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味道,怎麽那麽難聞。哎,你長眼睛沒,踩我腳上了。你擠什麽擠,忙著投胎呀!
這些對一般人習以為常的事情,讓鄭大小姐後悔不已,本來想坐公交觀光的,卻不想變成來體驗非人的生活。
在中國這樣的國家,不同的人對“非人”有不同的理解,貧富的人對“非人的生活”理解更是千差萬別。
“下車的乘客請往後門走!”司機大聲喊道。
“惜惜,能不能叫司機停車呀?我受不了了。”鄭湘湘何時受過這樣的罪,擠又擠不過別人,說的話也被淹沒在嘈雜中。
“你說什麽?”古惜沒聽清楚。
“我要下車,立即,馬上,我受不了了。”
“到下一站我們下去吧,沒站不停的。”古惜被擠得臉色有些蒼白,她平時坐公交都是盡量等人少的時候才坐。
“推什麽推,趕著去地獄呀?”鄭湘湘本來就不舒服,竟然有人推她,還叫她讓一讓,這麽擠,再讓隻能讓自己變成空氣。
“推你怎麽了?你推不得呀?你說得對,我趕你去地獄。”在公交車上人擠的時候人推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們互相爭吵並不奇怪,如果有人要剪輯一本公交語錄的話,一定很暢銷。
“你……”鄭湘湘一時語塞,這人怎麽能這樣呢,自己就算不講理的,沒想到還有比她更不講理的。
“湘湘,少說幾句,這是在公交車上。”
“公交車上怎麽了,又不是他家的。”鄭湘湘想不通,憑什麽在公交車上就要被人推。
“那也不是你家的呀?”
鄭湘湘氣得說不出話來,自己說的話被別人搶白了一通,卻不知道怎麽回應,看來公交車上確實是臥虎藏龍的地方。
說不過你並不代表我錯,本小姐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鄭湘湘抱著不服輸的心態,裝作不小心的用力踩在剛才推他的那個人腳上。
隻聽那人啊的一聲大叫,古惜知道鄭湘湘闖禍了,這下可怎麽好呢?古惜想擋在鄭湘湘前麵,可人太擠,動彈不得。
被踩的人是個麵目猙獰的男人,他朝鄭湘湘肩膀狠勁一推,疼得鄭湘湘直掉眼淚。與其說是推,不如說是打,鄭湘湘何時受過這等欺負,此仇不報非女子,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鄭湘湘一氣之下也顧不得什麽後果,用力瞅準那男的腿上一踢,那男的頓時慘叫,這慘叫聲在鄭湘湘聽來是那麽的享受,是那麽的解恨,在古惜聽來這慘叫卻是複仇音。
“你個賤人,弄不死你我就不是人……”那人憤怒的推開身邊的人,被他推開的人敢怒不敢言。
鄭湘湘見他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眼睛裏好像冒著火,比自己所謂的鬼火還旺盛。她突然之間有些怕了,人家身強體壯,講理講不過,打又打不過,郭瀟瀟又不在,自己跑也跑不了,該如何是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