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祥

正聊得興起,隻見樓莎在一小撮人的簇擁下,走了來,這次她倒沒開口就翻臉,笑著說:“呦,這麽熱鬧,聽說公主今天好興致請來了個民間的說書先生”

孫秀見樓莎來,表情有些不自然,司馬純接口道:“那裏是什麽說書先生,隻是在王府裏打雜的下人罷了,樓莎夫人要是感興趣,一起說說話也好呀”

“府裏的幫工?我怎麽沒見過”樓莎邊說眼睛邊犀利的掃向了阿祥,阿祥自樓莎過來後就自覺垂首站在了一旁,令司馬純驚訝的是,他和伏胤一樣會屏住氣息斂住鋒芒,純熟的不亞於伏胤。

孫秀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沒正形的說:“這府裏上上下下有幾千人,像這樣幫個忙就放出去的雜役,你一個內院的女人怎麽認得全”

樓莎還要盤問,孫秀不在意的含著蜜餞打斷道:“別那麽疑神疑鬼的嗎,來吃點冰糖蜜餞,這醃製的過程可是我看著做的,配料幾錢,醃製多久,用的蜜餞幾時摘得,陰天時放在室南,晴天時放在室北,可和你平時吃的俗物不同”

說著當真撿了顆大的,送到了樓莎嘴裏,司馬純聽孫秀說了那麽多名堂也止不住自己拿了一顆,放在嘴裏果然不同反響,還沒咬破,果香就已經溢滿唇齒,輕輕含住,甜而不膩,微微有些酸涼,司馬純眯著眼細細的品嚐著,隔著屏障她感覺到阿祥正靜靜的在注視著自己,那眼神仿佛想要把自己融進他的眼裏。

樓莎笑著說:“你呀,就會拿著些小東小西討好”

“呦,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著孫秀孩子氣的籠過那一小罐冰糖蜜餞,說道:“你可是沾了純兒的光呢”

樓莎冷冷的看了一眼司馬純,說道:“那還真是謝謝公主了”

司馬純看的出,孫秀和樓莎的好不是裝出來的,孫秀對自己的體貼也不是假的,真正是個奇怪的人。

孫秀見兩人都不說話,便說道:“逛了一天也乏了,這樣吧,我送純兒先回去”

“你回去吧,我送”樓莎不容商量的說道。

“啊呀,好不識趣,我過兩天就要跟王爺去雍州打匈奴去了,哪還有時間和純兒這樣的美人相聚”

“王爺的病好了?”樓莎狐疑的問。

司馬純暗想,你是想問王爺真的打算不裝病出來管這個爛攤子了?

“恩,不好也得去了,戰事吃緊,皇後已經封王爺為征西大將軍了,就這幾日就該動身了”

“哦”樓莎還在回味,孫秀便拉著司馬純上了小轎。

轎子走出幾步司馬純壓低聲音跟孫秀說:“秀哥兒,那個阿祥可是你認得的”

孫秀搖了搖頭說:“他隻是個長工罷了我如何認得”

“那我的侍衛都去了哪裏?”司馬純知道問不出有關阿祥的問題,便轉口問起了那些侍衛,

孫秀皺了皺眉說:“你的那些不見得侍衛,長沙王一走,就全部被伏胤殺了,沒留一個活口”

“為什麽?”司馬純心中一驚,近百個人伏胤可以在一晚之間殺的一個不剩,他的心到底狠絕到了什麽程度。

“好像是皇後的意思,因為那些侍衛是太子派給你的”

“也就是說太子想保護我?害我的是皇後?”

孫秀揉了揉太陽穴說:“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在王府裏有關核心的機密都不告訴我,但要說皇後害你,我覺得也不見得,這不皇後要王爺照顧你嗎?”

司馬純如墜霧裏雲這皇後還真是喜怒無常,才讓伏胤淩辱了自己,這才幾天又要一直裝聾作啞的趙王來出頭照顧自己。

“秀哥兒,你為什麽要對我這樣好”司馬純好奇的問。

“因為你是美女嘛”孫秀調笑道在司馬純得香腮上輕輕捏了一把。

司馬純當然不會把這句戲言當真,孫秀對自己格外的照顧司馬純是感覺的到得,看著眼前的孫秀應該是無害的,但他所知太少,司馬純現在才發現孫秀在府裏是個特殊的存在,與女眷不避嫌的交往,和趙王府的人是很親,可同時孫秀又似乎受著另一股力量的左右要幫自己,他像是在維持某種平橫的存在,而這種平衡似乎和自己性命攸關。

至於那個阿祥,司馬純感覺到他不同常人的氣場,但這究竟和前生有什麽樣的瓜葛,司馬純實在想不出,難道是純公主微服出宮結識的?不過現在估計是猜不出來了,先想辦法對付了蓮香在說。

司馬純表情有一絲陰鬱,

她最恨別人欺騙她的信任,很難說她現在是更恨一開始就表現出對自己充滿敵意的樓莎,還是騙的自己信任而又出賣自己的蓮香。

司馬純不動聲色的回到了自己的別院,蓮香早就聞訊接了出來,滿心滿眼的擔憂和著急,要不是剛剛自己知道了內幕,更有孫秀的解釋,司馬純都打算繼續信任她了。

司馬純笑吟吟的對蓮香說:“怎麽這麽早就滿地亂跑,你快回去休息才是”

“回公主的話,奴才身體已大好,還是該陪在公主身邊才是”蓮香一臉誠懇的說。

司馬純走在前麵,心中暗想,是呀,你不貼身跟著我,怎麽好把我出賣的更徹底一點。嘴上答道:“也是,你幾日不漏麵我恐怕樓莎他們起疑,明日找個機會在她們眼前晃一圈吧”

“公主考慮的極是”蓮香低眉順眼的說。

入夜,蓮香帶著幾個宮女伺候司馬純入睡後,便抽身來到了樓莎的媚喜閣,蓮香對這裏已是輕車熟路,很快就走進了樓莎一般所在的內室。

樓莎見蓮香來了也不驚奇,蓮香也是敷衍的對她福了福。

“皇後的事,你都辦妥了?”樓莎淡淡的問道。

“是,皇後說樓莎夫人和伏大人做事得力,撥了重賞給二位”蓮香公事公辦的說。

“哦,司馬純沒對你起疑?我看她可不是個好對付的”樓莎倒不是真的關心蓮香的生死,隻是這蓮香背後是皇後,樓莎隻得掂量掂量。

“她不過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罷了,遇到那樣的事自己就先慌了手腳,才會蠢自己把那榻沾血的褥子托我送去給長沙王求救”蓮香淡漠的說。

“皇後非要人快馬加鞭的送去公主的落紅,想必是知道公主還是處子之身吧”樓莎媚眼如絲,不動神色的睃著作為皇後安插在司馬純身邊的首席宮女蓮香,她樓莎也不是傻瓜,不喜歡被人蒙在葫蘆裏作惡事,固有此一試,樓莎前麵隻聽聞純公主生性蕩,現在看來這其中沒有這麽簡單,皇後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蓮香一臉倨傲說道:“皇家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以為自己真是王妃嗎?你隻要好好配合好我就是了”之後不等樓莎再有反映就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