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誤會

“伏胤?”司馬純輕輕喚了聲。

伏胤麵色嚴峻的轉過臉來。

司馬純見自己已經引起了伏胤的注意,雖然他現在麵色不善還是著急的硬著頭皮問:“趙王打了敗仗,那秀哥呢?他還好嗎?”

伏胤冷哼一聲,說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人的事你管得了嗎?”

“秀哥兒怎麽是別人呢?他,他也是你的朋友啊”司馬純反駁道。

“你真當他是你的朋友”伏胤冷嘲的勾起了嘴角,繼續說道:“好,司馬純,你告訴我,孫秀不是別人,是你的自己人,雪翹是,小慈是,花下客是,甚至連你最卑微的婢女媚兒也是,連新認識的稽紹你都要插把手,他們都是你的自己人,隻有我是外人對嗎?”

司馬純看著伏胤,他的目光裏閃過一絲痛色讓司馬純心驚,“不,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是在一根稻草上的螞蚱,所以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

“對,這就是你還能忍受跟我在一起的理由,為了找那個落慕龍,為了救小慈,為了找雪翹,所以你才要這樣委曲求全”伏胤苦澀的自嘲著。

“你”司馬純蹙了蹙眉。見伏胤心情實在不佳,司馬純把那句本來就是這樣生生的憋了回去。

伏胤轉身離開輕飄飄的丟下一句:“隻要趙王活著,孫秀不會有事,趙王很快就要去洛陽找你的表哥賈謐打點,隻要穩住皇後,就沒什麽了”

司馬純見伏胤這副樣子,心知孫秀是沒有什麽危險了,也不願再多做糾纏,隨他去了。

等司馬純再次回到阿祥的裏間,發現稽紹和阿祥的氣氛有些詭異,司馬純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年代的牆幾乎沒有什麽隔音,何況是阿祥的這間破房子,所以自己剛才和伏胤在外麵的談話估計也被他們兩個聽了去,雖然是爭吵但其中曖昧的成分基本是不言而喻,司馬純尷尬的幹咳了兩聲,稽紹很有修養自然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阿祥對稽紹倒是熱情很多,司馬純不確定是因為

稽紹優雅的談吐,還是他那塊掛在腰間的玉佩,總之,阿祥居然在還沒有談條件的情況下自覺自願的去給稽紹找藥。

房間裏隻剩司馬純和稽紹,司馬純估計伏胤要在外麵生一會氣 再回來。

司馬純看著稽紹腰間的玉佩很奇怪,他明明說自己是被強人劫持,這玉佩是怎麽留下來的。

“咦?你這玉佩倒是很別致啊”司馬純看著稽紹含沙射影的說。

稽紹是個正人君子,他不會撒謊自然謊言被揭穿也不敢辯駁,於是訕訕的解釋道:“其實當日確實有所隱瞞,因為當時與公主並未深交所以,不敢如實相告,其實我並非被搶劫”稽紹說道這還是有些猶豫。

“那你是碰到了什麽人?”司馬純用疑問的方式鼓勵稽紹說下去。

“嗯,是雪翹姑娘”稽紹輕聲說,他叫雪翹的名字非常好聽但還不足以彌補這句話給司馬純帶來的震驚。

“雪翹不是被太子抓走了嗎?”司馬純脫口而出。

稽紹皺了皺眉,說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在見到你之前”司馬純肯定的說。

“不會啊,那是雪翹和我在一起,或者在趕來相見得路上,而太子那時已經帶著自己的人馬回洛陽了?”稽紹同樣肯定的說。

司馬純驚愕的回想到太子當時對自己說的話,對司馬純而言,最怕的就是這一切都是對太子的誤會,難道太子真的沒有擄走雪翹以作威脅。想到這裏,好久不曾觸發的心痛一發不可收拾。

稽紹見司馬純一臉的動容,有些驚訝:“公主,你怎麽了?”

司馬純強忍著呼之欲出的眼淚顫聲說:“我沒事,對了,雪翹為什麽傷你?”

“嗯,因為我說了一些對落慕龍不敬的話,所以。。。”

司馬純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對稽紹這樣眼裏揉不得沙子的貴公子,落慕龍的那些風流行徑意味著什麽,人們的傳統觀念中,往往以是否熱衷於吃喝嫖賭

作為標準來衡量人的好壞,如果按照這個標準,落慕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可這世界上存在著許多有用的壞人和無用的好人。

雪翹是一個可以為至親付出生命的人,有人這麽誹謗她爹她當然不會客氣。

“雪翹呢?她在哪?”司馬純緊追不舍的問道。

“估計快到南徐了吧”稽紹想了想得到了這個結論。

司馬純解開了這個小疑問,便一股腦的陷入了對太子的思念中。

我冤枉了他,我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那裏,我衝動沒有頭腦,為什麽沒有仔細想想就想當然的往他身上潑髒水,我怎麽可以因為害怕受傷棄他於不顧。司馬純覺得自己快要被悲傷嗆得無法呼吸了。腦海中不斷翻飛的是太子的容顏,和他最後一次的放縱,或許以後他都不再有機會這樣享受不是帝王的感覺了,因為他一直珍藏在心裏的那個女人,可能已經因為離開他,而在他心裏死去。

在反複的自責中,司馬純不知是出於什麽樣的心裏,或許是因為誤會失去和太子耳鬢廝磨的機會讓她無法接受,她想起來當時是小慈一口咬定雪翹是被太子擄走的,目的就是為了破壞太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讓她痛定思痛的下狠心離開。難道,這場逃亡看似是司馬純的選擇,實際真正操作的是小慈或者落慕龍。

他們的方式對司馬純而言太殘忍,代價太大。

以愛的名義傷害,最能堵住受傷害的人的嘴,也傷的最徹底,因為不設防,因為相信,可是卻失去了自己最在乎的那點飄渺的讓自己有時都會懷疑的感情。

司馬純心裏堵了口氣,不願多說於是找了這房裏為數不多幹淨的地方休息去了。

阿祥和伏胤陸續回來後,看見司馬純明顯拒絕說話的姿勢,感覺到她心裏不舒服,伏胤以為司馬純是因為自己早上說的話,阿祥以為是因為自己見死不救,稽紹呢,他有些莫名其妙,估計他也不能理解難道自己被雪翹打成這樣也讓公主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