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救

樓莎走了沒一會,蓮香就回來了,司馬純並不睜眼看她,慢悠悠的說:“你去哪了?”

“回公主的話,掌燈後,奴婢就被樓莎夫人叫去了”。

“她叫你做什麽?”司馬純微閉著眼睛可眼神已透過濃密的睫毛把蓮香的表情盡收眼底。

蓮香坦然的說:“樓莎夫人就是叫奴婢好好照顧您,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了幾句,奴婢說您這邊離不開人,樓莎夫人說,您這這麽多人怎麽就離不開我了,說我仗著您撐腰不給她麵子。我怕給您樹敵隻得在哪裏聽著”

司馬純聽蓮香說的不慌不慢微微抬起眼。也是,別人都算計好了,就算來幾個人把蓮香擄走,樓莎她們也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司馬純看著蓮香,輕歎了一聲。

“公主?怎麽了?”蓮香謹慎的問。

司馬純暗自盤算著,這個蓮香跟了自己有些時日了,倒是個做事麻利心明眼亮的人,現在隻有借著她賭一把了。司馬純走下榻來,拉起了跪在地上一臉惶恐的蓮香,輕聲說:“好蓮香,你跟我來”

蓮香困惑的看著司馬純,跟著她走上了榻邊。司馬純俯下身,牽起被角,一把掀起華美的榻幃,自己落紅的斑斑血跡還在褥子上,蓮香輕呼一聲,虛掩著嘴,驚訝的看著司馬純:“公主,你?”

司馬純忍住淚,點了點頭。

“那公主打算怎麽做?”蓮香問道,到底是在皇宮裏長大的這麽快就鎮定了下來。

“蓮香,我現在隻有你可以信任了,你聽好,長沙王應該還沒走遠,你把這個帶給他”司馬純退下手上的玉鐲。

“這能請得動長沙王嗎?”蓮香疑惑的問。

“這隻鐲子本是一對,另一隻在長沙王那裏,這都是貼身的東西,見物如見人”司馬純淡淡的解釋道。

“可,若一隻鐲子就能叫回長沙王,那他怎麽不幹脆帶您一起走”蓮香提示道。

“他當時說,趙王府是安全的,所以才把我留在這,可我今日受辱,他必會踏破王府救我出去”司馬純在心裏暗自盤算,這長沙王對自己的情誼到底有幾分,夠不夠他和趙王翻臉。

“既然如此,依奴婢愚見,不如把這落紅的褥子帶去給長沙王

,不然這麽大的事口說無憑,長沙王恐怕不會信,奴婢白跑一趟不要緊,誤了公主的大事可就不好了”蓮香分析的頭頭是道,司馬純不禁對這個貼身宮女另眼相看,蓮香被看得有些發毛,問道:“公主,怎麽了?”

“蓮香,我若能逃出去,定不會忘了你的恩情”司馬純緊緊的抓著蓮香的手。

“公主這是哪裏的話,能為主子分憂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

司馬純怔了怔,這是在古代,這些做奴才的人早就被洗了腦,於是輕聲說:“你去拿把剪子來”

“公主,你可別想不開呀”蓮香慌張的問。

“我為什麽要想不開,我又沒錯”司馬純恨恨的說道,長長的指尖嵌進了自己的手心裏腦海裏浮現出伏胤那張可怖又可憎的臉。

“是”蓮香猶豫了下還是送上了剪子。

“在拿個錦盒來”

司馬純拿起剪子,把那塊血跡斑斑的褥子裁了下來,然後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寫了兩個血字“救我”疊好後塞進了蓮香遞上的錦盒。

待蓮香換好深色的披風垂下了麵紗,司馬純把錦盒和鐲子給了她,又單令塞了隻翡翠戒指給她,輕聲說:“路上要有什麽花費,這是足夠了,身上有些錢傍身總是好的”

蓮香跪下謝了恩,便趁夜色送了出去。

司馬純叫來兩個丫鬟讓她們扮作蓮香臥病在房。

第二天,侍婢叫司馬純起榻,昨晚折騰了大半夜,司馬純頭痛的厲害,便稱病臥榻不起,沒一會,就聽到門外一個悅耳的男聲,在和宮女小聲拌嘴。

“讓我進去”司馬純仔細一聽是孫秀的聲音,樓莎和伏胤都不來招惹他,他跑來做什麽。

“孫大人,公主下了令,不準外人進門,再說您一個外姓男子,我們如何敢放行”宮女太監攔著不讓進。

司馬純嘴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大白天你們知道趕人,昨晚上卻把伏胤放了進來,這群人還真是奇怪,突然司馬純心中一凜難道這些人和伏胤他們串通好了要來害自己,不然明明昨晚還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伏胤今天卻不來了,而大家都像這件事沒有發生一樣,繼續把她當公主供著。從伏胤昨天的表現來看,他似乎是受命於

人,而且他口口聲聲罵自己與太子有私情。

司馬純本以為自己的前生是個刁蠻任性的小公主,沒想到居然和自己的親哥哥有這種不倫之事,司馬純忍住惡心,都說什麽古代的女人三從四德,貞潔烈婦,不過是那些上了歲數的顯貴貪多嚼不爛去約束自己照顧不到的姬妾,怕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不然就是愚弄那些愚民村夫,女人在這個時代不過就是男人們淫娛的工具,道理全在他們嘴裏,不說遠的就是離晉朝最近的漢代,出了名的趙飛燕是怎麽進宮的,不就是成帝和自己的親姐有私情在公主府裏相上的嗎?

司馬純鬱悶的想這純公主的前生估計是為這事結了什麽什麽仇家,所以會被這樣報複,而能壓製得住伏胤勢必要與趙王有旗鼓相當的地位。

司馬純不理門外的喧囂,對這給自己打扇子的丫鬟問道:“媚兒,太子可有太子妃?”

媚兒一聽司馬純提到太子二字,手一抖蒲扇便掉在了司馬純腿上,媚兒著急忙慌的跪在司馬純腳邊,驚恐的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司馬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她隻要一說出太子二字周圍人就是這個表現已是見怪不怪了,於是說:“你隻要告訴我有沒有太子妃就可以了”

“回主子的話,有的”媚兒垂著頭說。

“誰家的女兒,和趙王可沾親?”司馬純繼續問道。

“是太子生母淑妃娘家的女眷,與趙王不沾親”媚兒諾諾的答著。

“唔”司馬純用中指點了點眉心,有些迷惑,按她的思路,有可能是純公主與太子情得罪了太子妃,於是太子妃就借此來羞辱她一番,可是既然這太子妃與趙王又沒關係,怎麽能說得動擁有兵權的王爺呢?趙王是與皇後交好,皇後性妒,事事壓淑妃一頭天下皆知,趙王怎麽會冒著得罪掌握皇權的皇後,幫還不成氣候的太子妃呢?

難道害自己的是皇後?司馬純想到這,饒是門外驕陽四射,依舊沁出了冷汗,不管怎麽說在大家眼裏皇後都是她的保護人,而且當朝皇帝是不管事的,皇後權傾朝野,這敵人強大的讓人無法抗拒。若真是皇後授意,昨晚自己就是死了,也會被密不透風的掩蓋過去,就像抹去一抹灰塵一樣,不留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