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失蹤

“你聽到什麽了?”伏胤帶著司馬純往回走,輕聲問道。

司馬純無心說話,直直的看著地麵,太子的音容笑貌還曆曆在目,她知道自己在見到他時今天所有的恐懼就又被拋到九霄雲外,她會在一次跌進太子編製的網裏,她覺得自己對太子不可救藥的愛,像極了那個帶著深深怨念服毒後的公主,那樣慘烈,那樣不管不顧。

兩人沉默了良久。司馬純暗嘲,心想,沒想到這個時候陪在我身邊的會是你。

“你應該對樓莎好一點”司馬純喃喃的說:“紅塵世界,有一個人這樣對自己不容易”

伏胤愣了愣說道:“我們的事情,你不懂”

“哦”

“是太子的事?”伏胤問道。

“恩”

“打算怎麽辦?”

司馬純看著伏胤,眼神有一絲猶疑,終於還是沒有說話,對他還是沒有辦法信任。但沒關係,她還有雪翹和小慈可以依靠。

司馬純沒有接話,伏胤也不在問。這似乎是他們兩第一次這麽平靜的對話。

“你進去吧”伏胤站住了,司馬純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自己的別院。

小慈見著司馬純回來,大大的鬆了口氣,但眉頭間的憂愁還是沒有散去,她迎了上來,看著司馬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先問道:“公主怎麽了?”

“我沒事,扶我回去”司馬純半倚在小慈身上。

進了屋子“公主怎麽了?”小慈焦急的問道。

“太子要帶我回洛陽”司馬純說道。

小慈並不很驚訝,問道:“公主是怎麽打算的”

“我不知道,我腦子很亂,還是舍不得他,雪翹姐呢?”

“雪翹不見了”小慈這才道出從司馬純進門就想說出的話。

“什麽?!”司馬純驚呼一聲心裏凜冽的想到:他已經開始下手了嗎?果然是帝王將相的命,早上還情意綿綿,現在已經不擇手段的要把自己身邊

擋路的人摘幹淨。

“雪翹姑娘那邊人少,是今早上才發現的”小慈蹙著眉說。

司馬純咬著唇,懊悔的想到,如果自己早聽雪翹和小慈的話,雪翹也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失蹤,司馬純還是問出了那句她最不想相信的話:“是太子吧”

“差不多”小慈蹙著眉說。

司馬純握緊了拳頭,長長地指甲欠到了雪白的肌膚裏,你可以傷害我,因為我愛你,早以把自己的身心獻到了對你的愛的祭壇上,為你付出即使要搭上性命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但你不該對我身邊的人動手,他們不該為我的愛陪葬。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雪翹”司馬純喘著粗氣說。

“公主別這樣,知道太子的意圖,咱們躲遠點就是了”小慈勸到。

“不行,雪翹姐如果被太子擄去,我得把人要回來”司馬純眼神中有一絲不顧一切的鋒芒。本來司馬純剛才心傷的正狠動了遠走高飛的念頭,但雪翹是因為自己不見得,怎樣也得搞清她的下落,更何況她那麽疼自己。

小慈勸到:“雪翹姑娘有武功,又不是宮裏的人,太子也奈何不了她”

“怎麽會,人要是被帶到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怎麽辦,我怎樣也得知道雪翹姐的狀況再走,如果我現在這樣走了,太子要是遷怒於她可怎麽辦?”

“那,那公主打算怎麽辦?”

“拉趙王來幫忙,既然他把我當保護傘,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要他出手把雪翹救出來”司馬純打定主意心也不像剛才那麽焦慮。

天邊已經大亮了,司馬純讓小慈喚來媚兒等仆眾,把自己收拾利落,著了一身暗色的長袍,一行人逶迤走向趙王的內府。

司馬純一路都在想怎麽和趙王說這件事,拿什麽要挾趙王和自己聯手,到了內府,已然人去樓空的樣子,這是怎麽回事,司馬純端坐在椅子上,讓宮仆去找趙王的傭人,找了半天竟然沒有一人,偌大的宅子竟然

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司馬純暗想,趙王恐怕是狡兔三窟,他真正的宅邸估計跟本就不是這一套,隻擺了伏胤和樓莎來做障眼法。八王之中,司馬純現在知道的死了的楚王瑋,貪而無勇,以為掀翻了楊駿的外戚勢力,就後顧無憂還自封衛將軍,結果被皇後做了黃雀。汝南王亮是先皇留下的捍衛晉室的正統王爺,奈何太過中庸,國舅楊駿都快騎到皇上頭上來了,還不肯出兵,見過的長沙王乂,是個少有的光明磊落的漢子,而光明磊落的人最不善的就是權謀,其他的諸王,都虎視眈眈的垂涎著洛陽那個肥沃而沒有實際兵力的皇室。唯有趙王懂得斂住鋒芒,擁有重兵,卻處處小心謹慎,恭敬謙卑,司馬純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從知道蓮香是受了趙王的暗示,來害自己,司馬純就知道這個趙王不是那麽簡單,他外表謙和到懦弱,誰都不敢得罪。太子你當真以為這是個牢靠的踏腳石?

“公主這裏裏外外找了三四遍了,沒人”小慈提醒道。

“去樓莎那裏”司馬純說。她本想去找孫秀的,可是自己從沒去過孫秀那裏,隻得去找樓莎。

媚喜閣離趙王的內宅很遠,幾乎橫跨了整個趙王府。整個宅邸空的陰惻惻的,更是驗證了司馬純的想法,這根本就不是趙王的心髒腹地。遠遠地就聽到媚喜閣裏嫋嫋的胡樂,豔麗而奔放,樓莎側躺在高榻上,妖嬈的吃著鮮紅的果子,司馬純走進裏麵,看到了許多身著異族服飾的少女,熱烈的舞著。

眾人見司馬純來了,便都停下給她行禮,司馬純走向了樓莎,在她身旁的一個位置上坐下,環顧了一下整間屋子,不同於府邸的任何一處,這裏沒有那些輕紗羅幔,全都是野獸的皮毛和骨頭,或許是樓莎那個民族所信封的某種神器吧。在看台下那些妖豔的女郎,間或竄上台來伴舞的半**上身男人,在晉朝時下的民風這樣的異域風情應該算是有傷風俗的吧,受儒家文化影響,肌膚不得隨便**,男子更不能與女子同台歌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