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活人做死別
霍水握著手裏的東西，乖巧地點頭。
話說，霍水其實一直都很乖的。
可是就是遇人不淑！霍水憤憤地想。然後想著應該把這個東西放在什麽地方最是妥當呢？
當然，結果是沒有結果，最後抱著那東西睡著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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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濕的地麵，那一襲淺藍綠的衣裳不再光亮，而是沾滿了灰塵，那一縷縷柔順的黑發，已經淩亂不堪。那熟悉的五官，精致的麵容，隻在那木杆之內，相隔卻已經成為了永世。
這一瞬間的感覺，讓這一襲男裝的女子淚流滿麵。
那牢中的人似乎聽到了腳步聲，緩緩地抬頭。
“哥——！”男裝女子失控地呼喚著那個昔日光鮮亮麗此刻卻如此不堪的男子。
席天宇的臉上瞬間變色。揮手道：“你出去！”
席月婷搖頭。抓著杆子，看著裏麵那個用背影對著自己的男子。“哥！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好好地聽話，好好地過日子就好。”席天宇平靜地道。
席月婷含著淚水死命地搖頭，叫道：“怎麽可能？你明知道沒有了你，我怎麽好好地過日子？”
席天宇的表情滯了滯。隻是麵對著牆壁無聲。
“你不是一直都要我幸福麽？”臉頰上的淚水順著脖頸留下，濕到了心底。“可是，你現在這樣，叫我怎麽幸福呢？你現在這樣，我怎麽可能幸福呢？哥！就算我幸福，可是，我要幸福給誰看呢？”
席天宇的眼睛裏，突然閃亮著光芒，隨即暗淡如深淵。“傻丫頭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呢？”
“我不管我不管！”席月婷叫著。“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明知道我怎麽能喜歡其他的人！明知道沒有你我怎麽還能願意快樂地活著！”
席天宇終於轉過了身來，從裏麵伸出了手，替席月婷擦拭著那一道
道的淚痕。“我是你哥哥啊！傻丫頭！”
席月婷點頭，淚水依舊不斷。“我知道，我知道哥喜歡的是薛紅雲的，哥一直一直都把月婷當成妹妹的，可是，哥你沒有問過我，我不願意啊！”
席天宇心中一痛。哪裏會不知道？別過臉望著別處。可你，卻隻能永遠是自己的妹妹。
“我不願意，我不願意那個為我搶冰糖葫蘆的那個人，不願意那個寧願自己挨打，也要護著我的人！不願意那個一天三餐都要監督我吃的人！！我不願意！”席月婷痛哭流涕。明知道無可奈何，最終卻還是心不由己地一次次地想起。
“也許，是我不該對你太好。”席天宇輕輕地道。
席月婷一愣，隨即笑了，含著淚水笑看著席天宇。“是嗎？原來哥一直這麽累，因為知道小妹喜歡你是嗎？”
席天宇皺了皺眉頭，卻堅定地點頭。
席月婷有一種撕裂的感覺。看著他的頭在那裏晃動著。那一刻的痛，千千萬萬。“哥現在覺得後悔了是麽？”
席天宇轉頭看著席月婷。“月婷不要記恨薛紅雲知道嗎？”
席月婷點頭，知道知道，永遠不記恨，有什麽好記恨的呢？你喜歡的永遠是她。你都可以不記恨自己愛的人毀滅了自己，我又能怎麽樣呢？
“那些日子，我的確做了很多很多的錯事。”席天宇望著開得高高的窗，那裏隻看得到一片白雲的一角。樓卿瀾你做得真絕！“雖然自從遇見她之後，改變了不少，卻終究難逃以前的罪責的，要不怎麽會犯下這些錯誤？”
“那些都是真的麽？”席月婷依舊不相信，那個在別人眼裏殺人如麻的惡魔，怎麽可能是對自己百般疼愛的哥？怎麽可能是那麽善良純白的哥呢？
席天宇點頭。看著席月婷淡淡地笑道：“不要不相信這些，都是真的，你哥其實一直都很殘忍。”隻是，那樓中的一席舞蹈，那種眼神的傾訴，仿佛是一種魔力，讓自己為之傾倒。卻不知．．．．．．
“不
會的，不會的，哥。”席月婷撥浪鼓般滴搖著自己的腦袋。“你一定有什麽苦衷的，一定有的。”
“哪裏有那麽多的苦衷呢？”隻因貧窮怕了，一個包子，一床被子，一張床，對於自己，對於自己的親人，是多麽的重要。是多麽的渴望。隻因害怕以後的報複，便當時想著，要趕盡殺絕才對，才能永恒地過上富裕的生活，才能讓那個因為買不起冰糖葫蘆而隻能流口水的妹妹吃得起別人也能吃得起的東西。
“不會的不會的。”席月婷繼續重複著。“哥不會的。”
“月婷？”席天宇喚著，看著有些表情不對勁的席月婷。“都過去了，哥以後下地獄一定好好地做人，讓月婷來生還做我的妹妹可好？”
“不好！！！”席月婷大叫了一聲。“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妹妹了！做你的妹妹就不能喜歡你！就不能嫁給你！就不能做你的妻！”
席天宇愣了愣。
“我要做哥的愛的人！要讓哥一輩子都疼我！”席月婷慘淡地笑著。“哥，你說好不好？”
唇微微地起開，許久，才道：“好。”
“好嗎？”席月婷笑。“其實哥還是不願意的，因為哥還想要薛紅雲啊！怎麽會想要妹妹做自己的妻呢？”
“月婷。”
“哥，你放心，月婷下去陪你就是，等到薛紅雲下來了，我就走好不好？讓她來陪你好不好？”席月婷似乎在請求一般。
席天宇伸手揉著席月婷的頭發。梗咽地喚了一聲。“傻丫頭。”
“我不喝孟婆湯的，一定可以找到哥的啊！”席月婷笑，笑得一塵不染。
“哥希望月婷好好地活著，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嫁人，生子，再慢慢地老去。”席天宇緩緩地道。
席月婷點頭。“好，等我幫哥收拾好了一切，就過哥喜歡我過的生活。”
席天宇欣慰地點頭。
席月婷卻淚水如泉湧，活人說葬禮，何等的悲涼呢？如果你可以不死，那該有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