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燕雙飛
剛從壽宴上回到宮中的顏若櫻一時間千頭萬緒，雖然亦堇在華妃的指證中逢凶化吉，但以她對這個妹妹的了解，事情似乎並不像顧沛卓認為的歪打正著這麽簡單；再則，陸冉靜被下毒一事盡管在兩妃的一升一貶中暫告完結，但真凶到底是誰尚未水落石出。華妃的確一直以來眼裏就容不得沙子，然而吳越堯的一番說辭有替華妃開脫之嫌外也確實是說的中肯有理。難道是皇後？這宮中隻有她最巴不得華妃失寵。還有皇上那邊，本來依照亦堇的計劃她和葉清然準備多時就是為了今晚豔驚四座，可現在被這樁風波一攪，隻怕，是又白費力氣了。
正托腮皺眉想著，隻見茜桃慌慌張張地跑進房內，氣喘籲籲地說：“小姐，皇上，皇上他來雪瑤宮了！”
“噢。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皇上想來心疼靜兒，如今靜兒無端受此一劫，皇上晚上過來看望她也在情理之中。”若櫻看了一眼茜桃的樣子，覺得太過誇張。
“看來，這偏殿不歡迎朕咯。”若櫻話音剛落，就見已換一身便服的顧沛卓走了進來。
若櫻連忙跪下接駕：“臣妾該死，不知皇上駕到，還望皇上恕罪。”
“哈哈，愛妃免禮。是朕這段時間忽略你了。”說著雙手握住若櫻將她溫柔扶起。
若櫻抬頭，隻見印象中冷漠的眸子原來也可以這般柔情滿溢，心裏頓時歡喜無限，但畢竟還是第一次和陌生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難免臉上一陣紅暈。
茜桃在一旁呆呆看著，心裏也是開心的不得了，小姐終於迎來了這一天。李德裕見狀，幹咳了幾聲，茜桃反應過來，便躬身和李德裕一起退下了。
小小的房中就隻剩下若櫻和顧沛卓二人。
看見已無他人，若櫻也大膽了些，說道：“皇上怎麽突然地就過來了，臣妾什麽準備都沒做，就這麽蓬頭垢麵地迎接聖駕，甚為失禮呢。”
看著若櫻秀美
的麵容，身上還穿著剛才的舞衣，身姿窈窕畢現，顧沛卓笑道：“愛妃自謙了，朕在大殿上見到你時，就深深地刻著腦海裏了，難怪古人會說芙蓉不及美人妝。後來事情一多，便冷落了你。愛妃心裏可不要埋怨朕才好。若不是今晚愛妃一曲曼舞，朕豈不成了那漢元帝？”
“皇上。”聽到顧沛卓的一番話語，縱使前些日子若櫻再怨再委屈此刻似乎也不複存在了。隻是輕聲說道：“臣妾怎麽會對皇上有什麽不忿呢，皇上能夠恩澤後宮眾人，是大家的福分。何況，像靜兒又是單純得那麽讓人心生憐惜，別說皇上，就連臣妾，也時時掛念著她呢。”
“朕可是聽出了酸意嗬。”顧沛卓有心尋若櫻開心。
不料若櫻以為皇上誤會她善妒，急忙解釋道：“皇上，臣妾絲毫沒有這個意思呀。”
見若櫻一張小臉急得通紅，顧沛卓這才收起不羈，正經道：“朕不過和你玩笑罷了，你的柔情體貼朕怎會不知呢？”目光凝視若櫻，漸漸深邃。
接著便用手解開若櫻的衣襟，若櫻本能地呼吸急促起來，心中雖早已為這一刻做好準備，但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似是感覺到了若櫻的拘謹，顧沛卓出聲緩和道：“別怕”。又未等若櫻作答，雙唇便覆了上去，若櫻閉眼，如一株尚未盛開的初櫻，在顧沛卓的和風細雨的浸潤下綻放出最為絢爛的粉顏，二人一夜悱惻。
及至夢醒時分，若櫻便身體的疼痛感驚醒，翻了個身，一聽更漏，已到四更，便準備起身離開。因為按照宮中規矩，貴嬪以下的妃嬪是不能和皇帝共眠通宵的。若櫻的動作驚動了顧沛卓，他低聲說：“不用起來了，今晚是朕來的你的殿中，不在養心殿，這規矩就不用守了，躺下陪朕說會話吧。”
“是。”若櫻心中漾起一股暖流，剛才還擔心顧沛卓的溫柔隻是一場夢，現在夢醒時分發現體貼依舊，安心不少。
“若
櫻，知道為什麽朕殿選時對你格外青睞麽？”
聽到顧沛卓叫自己閨名，若櫻溫婉一笑：“許是臣妾和皇上有緣？”
“有緣？”聽到若櫻的解釋，顧沛卓有些啞然失笑：“嗯，這麽說也沒錯。其實朕第一次見你並不是在殿選上。而是在揚州。”
“什麽？！揚州？”若櫻驚呼。
“嗯，那晚剛好是乞巧節，你戴著麵紗，穿著一身粉衣，雖然朕進過無數後宮佳麗，但見到你的那一麵，還是有驚鴻一瞥的感覺。”顧沛卓回憶道。
“可是，皇上那晚怎麽會在揚州呢？”若櫻的驚訝更多了幾分，心中尋思，當時似乎未曾看到顧沛卓啊，難道是因為台下的人太多自己沒注意？
“這個，朕剛好在那一帶處理完一些政務，回京的前夜便在揚州城裏稍微走了走。也算老天注定朕要和你相遇罷。”顧沛卓說到這裏，自覺有些好笑：沒想到從來不信這些的自己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能遇上皇上，是若櫻的福氣。”如果說若櫻進宮之初，是為了圓幼時的夢想，成為這華麗宮城中的鳳凰的話，那現在她真心感謝上蒼賜予了她和顧沛卓的這一段緣分，一個讓她看到截然不同的顧沛卓的機會。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傾心相許的。臉上洋溢著民間新婦一樣的幸福與滿足。
後來因為實在太累，若櫻還是再度睡著了，醒來時顧沛卓已不在身旁。倒是看見茜桃已拿著一身幹淨衣裳在旁候著。
“小姐，你終於醒了。皇上走時見小姐睡得沉，就特地吩咐今天小姐就不必按宮規拜會皇後娘娘了。讓茜桃伺候你先洗淨身子，再用膳吧。”
想不到他連這都替她考慮好了，若櫻粉唇不禁輕輕上揚。
梳洗完畢後，若櫻想到自從昨天出事後還未曾前去看望陸冉靜，但又擔心此刻過去，會被誤認為是“示威”。正在躊躇之際，隻聽到茜桃稟報亦堇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