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窺真相
“名聲？老爺子，嫣然還有名聲可言嗎？”嫣然反問，眼裏無悲無喜。
容老爺子無言以對，最後隻得大歎一聲：“我……這就去安排！”
剛要走，嫣然卻喚住了他：“如果不想引起他人口舌，還有個辦法。”
“什麽辦法？”
嫣然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還站在廊下的長老們，緩緩說道：“搬去顏府！”
容老爺子聞言就是一怔：“顏府？”顏府說起來可是嫣然的本家啊！她要幹什麽？容老爺子臉含希翼地望著嫣然，卻始終等不到她的回答。看了看已經在病床上微微喘息的病患，咬咬牙，快步走了出去。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設想，他願意相信嫣然這麽做是有她的理由，他支持就好！
“花花，我這麽做是對是錯？”嫣然依舊倚著窗邊站著，臉上毫無表情，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
花花輕歎一聲：“你心中已有答案，既然無法改變，問這個又有什麽意義？”
是啊，有什麽意義？嫣然輕笑，即使讓她重新選擇，她也不會改變她此刻的決定，隻是身體裏有一股不屬於她的情緒拚命地在向她叫囂著，她才會有一時的迷惘。
“這些人都處理好了嗎？”嫣然隨口問問，她知道，以花花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自己操這份心，隻是她若不說些別的，似乎平息不了心中的躁動。
花花也似是明白她此刻的心情，雖然她的話有小看它的嫌疑，但也沒有在這時和她計較。“盅毒已經完全清除，隻是肌體仍舊非常虛弱，需要好好調養。”見嫣然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話。
容老爺子的動作很快，沒讓嫣然久等，他派出的人就已經到了。嫣然指揮著眾人將患者一一抬上單架，抬出西廂房，卻被眾長老們堵在了院門口。
嫣然抱著花花步出房門，並朝花花使了個眼色。於是，長老們突然發現自己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患者陸續地被
抬出了院子，直到他們走遠，方才正常。
“你剛才對我們做了什麽？我告訴你，想毀滅罪證沒那麽容易，你是不會得逞的，你這個妖女！”眾長老你一言，我一語，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麽幾句。
嫣然好笑地搖了搖頭，妖女！真形象，想當初自己初次見到這張臉時，確實也有這種感覺，沒想到，他們也一樣。
“請問我是什麽妖？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可否為我解惑？再者，這仁濟院裏的醫師人少任務重，連體虛的病人被安排進了西廂房都不清楚，更別說那裏窗門緊閉，地麵還灑了不少水，要知道這些可是身為醫者最基本的常識。既然這裏照顧不了，那我將他們抬回去自己照料又有何不可？又何來毀滅罪證一說？”嫣然笑得柔美絕麗，那笑容就如同這午後的陽光般燦爛。
長老們表情不一，不再吱聲，各自垂了頭，盤算著心裏的那個小算盤，衡量著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這時，一位長老站出身，有禮地問道：“那能否請聖女告之，他們都將搬往何處？”
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嫣然的笑容裏加了一絲邪魅：“顏府！”
區區兩個字，讓這些長老們瞬間麵露駭然，相互之間更是頻頻地傳遞著眼色，那些嫣然頗為關注的人表麵倒是顯得無比鎮定，隻是緊蹙的眉頭，仍是泄露了他們心底的情緒。
嫣然冷眼瞧著，看來她這步並沒有走錯，顏家即便不是主謀，那也是附從，她把他們要栽贓給她的對象放進了顏府，就將他們整個布局給攪亂了。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局勢還沒明確之前，這些人未必敢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造成他們瓦解玄真族的障礙，所以將人放在那裏，他們非但不會害死那些人，反而會巴不得他們越安康越好。越是想得遠，嫣然的笑意就越深，看來好戲即將上演。
走出藥堂，墨柔立刻迎了上來，托住了嫣然即將軟倒的身子。當她看到嫣然懷中
的貓時，有那麽一刻怔愣，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和另三位據說是容老爺子派來的女侍扶著嫣然便回了靜思院。
這一晚，嫣然用過飯後，沾床便睡。墨柔在得知花花便是聖物後，自覺地絕口不提，打理好房裏的一切，便靜靜地退出並關上了房門。
皎潔的月光從敞開的窗戶灑落床前，花花沐浴在這月光中，周身愈見瑩亮。漸漸的，形體向高處越拉越長，在一片瑩光中，現出一個人形。數秒後，瑩光消散，原地隻餘一位白衣銀發男子。
男子緩緩走向床邊，就著月光，看著床上人兒的臉龐，伸手輕輕撫著，白淨俊逸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
“嫣兒，對不起，當初迫於形勢將你送走，如今又迫於形勢將你接回，我真的很不想讓你麵對這一切，隻是，我必須實現我的承諾，不要恨我！千萬不要恨我！”男子不斷地在嫣然耳邊輕聲呢喃。
睡夢中的嫣然輕蹙柳眉，似乎睡得極不安穩。一個個片斷不斷地在她腦海中閃現，似真實又似虛幻，她在這些片斷裏似是主角，又似是一個過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源源不斷傳遞到了她的腦海裏，讓她驚恐萬分，又不知所措。當她幾乎要在夢裏完全迷失自我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聲的呼喚，那麽溫柔，那麽深情。於是，夢境也變得溫和起來，她不再害怕，不再退縮，而是靜下心來，細細地去感受，細細地去體會，隻是，這究竟是真相？還是夢境呢？
清晨從睡夢中醒來，嫣然覺得全身每一處都在向她叫囂著，她明白，這是她的精神力嚴重透支的後遺症。
想起昨晚的夢境，她迷惘了！她晚上睡覺已經很少做到夢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更加沒有，而且昨晚的那個夢有別於之前她做過的，她不再是一個旁觀者，而是一個真正的參與者，舉手投足間就是一個世家的崛起與滅亡，她的成功是用無數人的鮮血與生命築就的。這真的是一個夢嗎？嫣然不斷地反問著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