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赴靈山【1】

這日，靈山老母再一次出現在東海鎮上，人群中，她一眼便看到神情猶豫糾結的錦瑟，似乎有什麽事在困擾著她。

“小丫頭，怎麽來到東海也不去見見婆婆啊？”靈山老母心情非常愉悅地走上前，故作抱怨地打招呼。

錦瑟顯然對遇到靈山老母很是意外，“婆婆？”

“怎麽了，這麽快就不認識婆婆我了？莫非婆婆我老得太快，才一段時日不見就變了個人？”

“不，不是。”錦瑟連忙搖頭，“隻是太意外，錦瑟沒想到會碰到婆婆。”

靈山老母恍然大悟地點頭，“小丫頭原來叫錦瑟啊，”回味地連連點頭，“嗯，這個名字不錯，很有味道。”頓了頓，“莫非出自‘錦瑟’這首詩？”

“婆婆知道這首詩？”錦瑟更加意外了。

“這叫什麽話？”靈山老母故作生氣，“你當婆婆是老古董，隻曉得整日遊山玩水，閑來發呆的嗎？”

“婆婆。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靈山老母才不想聽她解釋，徑自用唱腔唱了起來，“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靈山老母雖然已經老態龍鍾，在人們眼裏就像個七十古來稀的老者，可是吟唱這曲“錦瑟”依然別有一番滋味。或許是見得多了，靈山老母唱“錦瑟”比那晉城歌女更能夠動人心弦。錦瑟便是如此，即使靈山老母已經停了唱腔，依然沉浸在曲子的哀傷幽遠的意境裏。

“丫頭？丫頭？”靈山老母晃著手，想要拉回錦瑟的神智。

“婆婆。”不知不覺的，錦瑟落下了眼淚。“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壞？”

因她的眼淚而慌張了下的靈山老母聽她這麽一說，鼓起了眼睛，“誰說的？在婆婆心裏，小丫頭你可是這世間最好的小丫頭了。”頓了下，臉色一變，“小丫頭心情不好莫非就是因為這個？”

錦瑟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掉，無聲地搖頭。靈山老母這下可是心疼不已，錦瑟太得她的緣，她活了這麽一大把歲數還是頭次遇到這麽個讓她沒理由一眼就喜歡上的小輩，更難得的是這個小輩的生命不是局限在百年裏。如今看她哭成這樣，靈山老母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人間的那些老祖母那樣。

“丫頭，你別顧著哭啊，告訴婆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將錦瑟拉到無人處，有些無錯地安慰。想她是靈山老母，受六界眾生尊敬，何時安慰過他人來著。

“婆婆，”錦瑟抬起淚眼看向靈山老母，然後突如其來地跪了下去，“婆婆，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他？”靈山老母心神一凝，“是誰？”

“不敢去見婆婆，不知道該怎麽向婆婆開口，可是心裏好難受，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的自私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