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跟蹤的代價

緊趕一路，幸虧馬車走的不快，終於在快到正門的拐彎處看到了他們，爹和大哥下車正往院子裏走。

我和秋香狂奔到後門，秋香上去推門可是門紋絲不動。我一拍腦門，壞了，不知誰把門鎖上了。

“秋香，後門不是不鎖嗎！”

秋香見狀磕磕巴巴的說：“小——小姐，我——隻是聽翠菊說的，我也不確定。”

咳！如果現在叫門，那大家就會知道我出去了，不行，得另想辦法。

我四下裏看了看，院牆不太高，小時候經常和鄰居的大孩子們翻牆，這個高度目測來說應該沒有問題，隻是這項手藝已經十來年不用了，日漸生疏，所以就隻有委屈秋香了。

我讓秋香蹲下，踩著她的肩膀拚命爬上牆頭，好在這身子不重，沒有把秋香踩出什麽傷。

騎在牆頭穩了穩身體向下看去，怎麽這麽高，我在跳和不跳之間猶豫著。

看著秋香焦急的眼神，我心一橫跨過腿、鬆開手跳了下去。誰知一緊張，腳沒站穩，屁股著地，疼痛感似電流般傳入我的大腦。

我動了動腳，沒有事，於是站起來向前邁步，屁股上的疼痛讓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手扶著牆根穩了穩身子，咬牙走到門口拉開門閂。

秋香閃身進來關上大門又把門閂插好。見我呲牙咧嘴的樣子，秋香擔心的問我怎麽樣，我嘿嘿一笑說道：“不礙事，就當免費做了一個豐臀術好了。”

我被秋香攙回屋裏，忍著痛匆匆換了衣服，還沒收拾完就聽見外麵有丫鬟問話：“小姐，用飯的時間到了，小姐遲遲未去，夫人讓我來看看小姐。”

我急忙說：“你去回夫人，我馬上就到。”照了照鏡子又恢複了女裝模樣。

來到正廳，爹娘，大哥都已經坐好，我向前行了禮，往自己位置上坐去，頓時屁股如針紮般疼痛難忍，我強忍著抬起頭，正碰上大哥的目光，好似覺察出了我的異樣，微微皺了皺眉，但馬上又恢複了正常。

“父親，天氣炎熱，下午我一個人去綢緞莊就行，父親在家陪陪母親吧。”大哥麵向爹爹說道。

“好吧，綢緞莊最近都是你在打點。我就留在家陪陪你母親。”說完微笑著看看身邊的娘。看著他們還真是羨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什麽夢想，是真真切切的擁有。

老天爺對每個人是不公平的，什麽上帝關上你的門就會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我不覺得這是公平，門是門，窗是窗，窗代替不了門，沒有什麽可以替代你失去的。

對了他們剛才說家裏還有布匹綢緞的生意，下午一定要跟出去看看。

因為屁股痛，隻吃了一點就行了禮回自己的住處。我趴在床上稍作休息，讓秋香去外麵盯著，大哥什麽時候走，馬上回來報信。

想了想還是下地先換好了男裝，然後和著衣服趴在床上等，這樣保險些，不然憑我現在這一瘸一拐的速度，繞到前門早跟不上了，綢緞莊的路我也不知道怎麽走，“安全第一，預防為主！”像這種高難度的跟蹤計劃，一定要心思縝密做到萬無一失，不覺間我又進入了夢鄉。

“小姐，少爺要走了！”我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拉著她往後門跑去。

我打開門轉身攔住秋香：“你在家等著我，酉時在這門口等著給我開門。”

見秋香還要說話，我快速轉身頭也不回的順著牆根向正門跑去。

跑到拐角處探頭向前看，馬車已駛出去好遠，我急忙追出去，仍與馬車保持五十米的距離

。

馬車沒有走上午的路線，卻往相反的方向駛去，因為左拐馬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加快速度也向著左邊拐去。

“砰”地一聲，撞到了一堵人牆，正要發火，抬眼看到眼前正是我在跟蹤的那個人。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哥，好巧呀!能在這裏碰到你。”

大哥用手敲了敲我的頭說道：“‘小弟’，你這跟了一天到底要幹什麽？”

隻有攤牌了，於是我使出殺手鐧，拽著大哥的袖子，眼淚汪汪的說：“大哥，敢問誰人沒有理想，誰又願意碌碌無為的過一生呢？”

“那又怎樣，你是一個女子，應該等著嫁個好夫君無所憂慮的過日子。”

我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在古代這種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原來總覺得現代的女性工作忙壓力大，可沒想到此時此刻還能為不工作，可以沒有理由的在家養尊處優而感到鬱悶。

看著他滿臉堅定的表情我抬頭鄭重的說：“大哥所謂的無憂無慮的日子無非就是在家等著父母說一樁看似門當戶對的好親事，然後嫁過去和一個沒有什麽感情基礎的男人生孩子延續香火，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他們之間會再多個二夫人甚至三夫人四夫人，絞盡腦汁和她們一起吃醋爭寵······”

我頓了頓又說道：“也許別的女人可以這樣過，但是我不能，繡兒絕對忍受不了這樣的人生。等著上天恩賜好丈夫，帶來好命運，不如自己做些事情來把握自己的命運，自己的人生是自己選擇的，不應該祈求別人施舍。”

我知道這些話實在太違逆古代的人生觀，沒指望他能理解我說的這些話，隻是想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好讓我慢慢實行下一步計劃，我盡量給他時間思考，靜靜的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