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家法
蓮兒不懷好意地看了李錦歌一眼，很是不耐煩地說道：“你還在磨嘰什麽，走吧！”
隨著蓮兒一路來至洗衣房，果然見一個小丫鬟抱了大堆紅紅綠綠色彩豔麗的女子衣物候在那裏。見蓮兒她們，原本伸長了脖子，翹首以待的小丫鬟慌慌忙忙地低下頭去。
“你這個沒規矩的小蹄子，看什麽看呢！整日裏活不好好的幹，亂七八糟地腦子裏淨尋思著什麽！”蓮兒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奪過衣服，就沒頭沒臉訓斥一番。嚇得小丫鬟腦袋一縮，渾身上下抖個不停，卻又大氣不敢出一聲。李錦歌看小丫鬟身子篩糠般哆哆嗦嗦抖動著，不用多想必是平日裏就被她欺壓慣了的。
李錦歌有些看不過去，她實在看不出小丫頭哪裏做錯了什麽，無非是這個蓮兒在無理取鬧隨心找茬，尋是非罷了。是看這小丫頭不順眼，還是為了做給她看呢？
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蕭紫湘那副盛氣淩人，不可一世的樣子，還真是被這丫鬟學了個九成像了。隻是蕭紫湘畢竟是相府二小姐，還有幾分恃寵而驕的資本，這個蓮兒呢，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嗎，左右也不過一個丫鬟而已，充其量是在主子跟前得了幾分臉色的嚇人，就這麽仗勢欺人，耀武揚威起來了。李錦歌從來都看不過這種狗仗人勢，擺不正自己位子，掂不清自己斤兩的愚蠢東西。
李錦歌也跟著上前一步，就將蓮兒手裏的衣服悉數接了過來：“這是二小姐的衣物吧，錦歌這就去洗。”說罷，抱了衣物就要邁步離開。
“你給我站住！”蓮兒一把拽住李錦歌，“誰允許你私自離開的！我還沒有說完！”
李錦歌挑眉：“小姐不急著穿嗎？我怕耽誤了小姐穿衣，到時若是小姐怪罪起來，蓮兒姑娘會為奴家說明耽擱了的事由嗎？”
“你！好你個胡攪蠻纏的不要臉的賤東西！還想把事往我身上推，盡想著潑我一身汙水是不是？”蓮兒那扯著李錦歌衣
袖的手，就要往她臉上招呼。跟在蕭紫湘身邊，她打人是打習慣了的，哪回懲治什麽下人，也多半是她動手的。從來有哪個小婢小廝敢閃躲的，不都是乖乖杵在那裏任她打罵。隻是她卻算錯了，李錦歌不是那些個被她打壓怕了慣了唯唯諾諾不敢吱聲的小婢小廝，她才不會任由人欺到頭上，還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沒等那巴掌揮到臉邊，李錦歌一把就抓住了蓮兒揮過來的手。
“你居然敢攔我？！”蓮兒有些不能相信，有些驚愣地睜大了眼睛看著李錦歌。
“哦，抱歉，I’m so sorry，手不聽使喚了。”李錦歌放開她，退後一步，扇了扇空出來的那隻手，笑眯眯地說。
包欠？母餿？什麽東西啊？蓮兒被她的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裏暗自琢磨著她那古怪話裏的意思，反正不會是什麽好話，一甩手，狠狠地剜了李錦歌一眼：“你少給我裝神弄鬼的胡說八道！本姑娘可不會進你設好的圈套！”言語之餘，蓮兒竟是將之前的事忘記了。
“怎麽會呢---蓮兒姑娘想必沒什麽事了吧？奴家還要去洗衣服呢，不奉陪二位了。”李錦歌也不管其它，捧了衣服，仰頭挺胸邁步就走，壓根不理會後麵的人氣得哇哇大叫，恨得咬牙切齒快要上竄下跳。一味的忍氣吞聲，隻會被人當成軟柿子來捏，她李錦歌識時務，卻也不是那隨便什麽人都可以任意捏來捏去的軟柿子。
“哼，你等著，我一定會告訴小姐的，讓她來收拾你這個以下欺上，不守本分的賤蹄子！”李錦歌往前走著，蓮兒氣急敗壞的威脅悉數收入耳中，該來的，早晚會來，躲是躲不掉的。
果然，沒過多久，蓮兒就引著蕭紫湘氣勢洶洶地來了，倒是比李錦歌預料的還快上了許多。她們走到近前時，另外幾個粗使丫鬟已經見勢不妙早早地躲遠了去，躲在隱秘的角落裏。探頭探腦偷偷觀望著這邊的情形，小聲議論著。
李錦歌就在那裏沒動，手裏洗
著的正是蕭紫湘最喜歡的那件粉色長衫羅裙，蕭紫湘上前一把就拽了過來：“誰讓你的髒手碰本小姐的衣物的！”不由分說一巴掌就撂了過去，李錦歌不是沒受過欺負，沒被人打過，前世自幼孤兒無依無靠的她，吃過的苦，受過的罪要遠遠多的多。
正是因著她被人欺負過、被打過的次數多了，時間久了，也學會了怎樣盡可能最大地減輕自己受到的傷害。是以蕭紫湘那一巴掌招呼過來時，她沒有傻乎乎地硬挨，而是暗下裏使了個巧勁，躲過了大部分的力道，巴掌雖是扇到她臉上，清脆響亮的一聲，可其實並沒有怎麽痛。
不過還是留下了五個指頭印子。李錦歌捂著被打的那邊臉頰：“小姐，奴婢不明白您為什麽要打奴婢，衣服是您吩咐讓洗的，怎麽現在又反過來說是奴婢的錯？”
“你的嘴還挺硬是不是？本小姐什麽時候讓你動我的衣服了，你還不配！”蕭紫湘又使勁推了一把李錦歌，就將她推坐到地上，她冷冷一笑，“再說了，本小姐就是討厭你怎樣？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說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誰敢給我說不是？！”
李錦歌也不起來，索性就坐在地上不動，“小姐，你這是在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哼，我就是理！再說了---就算是無理取鬧了好了，我就是橫豎看你不順眼，就是要收拾你！怎麽著？我今個兒非要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婢不可，倒要看看誰敢管！”哼，敢不把她的丫鬟放在眼裏，那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裏了，她本來就極是厭惡李錦歌，敢和她搶男人，活膩歪了是不是？這下，逮著機會，是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你不是不守本分，亂勾搭男人，惹是生非嗎？今個兒，就讓你嚐嚐家法的滋味！”蕭紫湘一扭頭，對身後緊跟著的蓮兒命令道：“蓮兒，給我上刑具，家法伺候！”
蓮兒早就在一邊等的心急火燎了，聽了這話，忙喜不迭地快聲答應著：“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