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試探

李錦歌看著那個男子,看著他放肆地盯著自己直瞧。二丫好奇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可是認識那人?”

李錦歌搖搖頭,將目光收了回來,不再理會那男子,看就看吧,她是現代人不怕看,反正又不會掉塊肉,他不嫌脖子眼睛累,就盡管看唄。

“哼,甭理這種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二丫啐了一口,猛地起身,胳膊一攔,“砰”地一聲,關上了窗戶。

李錦歌笑著搖頭,這個小丫頭,那火爆急躁,見風就是雨的脾氣,看來是怎麽也改不了了。小小年紀,就是沉不住氣啊。

“姐姐,你別幹坐著啊,快吃啊,”二丫吃完一塊,又拿起一塊放在嘴裏嚼著,邊嚼邊說:“姐姐不用擔心不夠的,我點了兩盤。”

“好,”李錦歌答應著,象征性地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慢慢嚼著。小李子在她懷裏沒個老實,手舞足蹈著,想要伸手抓花糕,隻是都被李錦歌及時挪開了。小家夥,癟著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等二丫吃的心滿意足,又掏出帕子將剩下的幾塊糕點一並包好,才招了那個店夥計過來。

店夥計滿臉堆笑跑過來:“二位,可是吃好了?”

“嗯。”二丫點點頭。

“好的,茶水是本店奉送的,二位一共點了兩盤花糕,共計一兩貝子。”

貝子是這個時代通用的貨幣,其實也就是銀子,隻不過他們管它叫貝子而已,隻是換算會稍微有些不同,計量單位也是按兩來算的。

什麽?!李錦歌驚得睜大了眼睛,一兩貝子!這麽兩盤難吃的東西,居然要一兩貝子,據她所知,一兩貝子,足夠買三隻母雞外加一大塊豬肉的了。這是打劫啊!黑店!

二丫倒是不以為意,痛快掏了貝子出來,李錦歌拉住她的手,湊近了悄聲咂舌問道:“妹妹,會不會算錯了?怎麽這麽貴?”才兩盤而已。

“不會啊,很公道的這個價格。”

二丫將貝子交給店夥計,等夥計退下,看李錦歌還在那呆愣著,就又衝李錦歌笑了笑,“姐姐,莫想了,這糕點是如意館的招牌,值這

個價的。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姐姐,走吧。”二丫是吃的飽飽的了,都忘了問李錦歌是不是也吃飽了,因為她手裏的花糕吃了沒幾口就又放下了。

李錦歌心裏已經打起了算盤,這種糕點就算得上是招牌,那這錢貌似也太好賺些了吧?改天,她有機會一定要再出來,會會這家酒樓的老板,相信他們會有一筆很好的買賣可以談的。

兩人出了如意館,原本風和日麗的外麵,突然陰了天掛起了小風,小李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李錦歌忙低頭把他往懷裏裹了裹。

抬頭,剛才那對麵樓上不知避諱的男子此時早已守在了如意館門口不遠處,他斜倚在牆邊,盯著門口。見她們走出來,就站直了身子,定定看著李錦歌,以及她懷裏的小李子。

二丫橫他一眼,拉著李錦歌就走。那男子卻幾步上前,攔住她們的去路。

“登徒子,讓開!我家姐姐可不是你能覬覦的,你敢動什麽齷齪心思,姑奶奶我第一個收拾了你!”

那男子理都不理二丫盛氣淩人的威脅,嘴裏冷冷吐出三個字:“吳媚娘。”

李錦歌心裏一驚,果然,應該是“她”的熟人,隻是看他的臉色表情,這人恐怕和那吳媚娘不會有什麽好的牽扯糾葛吧,還是不要承認的為妙。

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這位公子,想必是認錯人了吧,奴家名喚作李錦歌,並不認識公子。”

二丫擋在李錦歌麵前護住她,“你聽到了嗎,我姐姐不認識你,好狗不擋道,快點給我閃開。”

那公子臉色一變,又硬生生壓了下去,冷笑說道:“吳媚娘,你以為裝作不認識就可以了事了嗎?還是,你忘記了---”他看了剛好露出頭來的小李子一眼,“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孩子的父親現在就和我們娘倆在一起,公子認錯人了,還是讓開些,放我們離開吧。”李錦歌依舊沒什麽表情,淡淡說道,連謊話都扯得不鹹不淡,看不出什麽破綻。

雖不能確定這人的身份,但絕對是敵非友,那麽她不會輕易承認什麽的,既是“熟人”他應該知道吳媚娘已經

被浸豬籠了。死無對證,她就是不承認,他還能怎麽著,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吳媚娘。明明知道他根本就不能確定,隻是在試探,在詐自己而已,再傻傻承認,那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沒弄清事情真相之前,絕不能輕易被人唬了去。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看了她最後一眼,那男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姐姐?”二丫看著李錦歌,見她盯著他男子離去的身影,蛾眉緊蹙,一臉凝重的樣子,禁不住出聲喚道。

李錦歌低了頭,靜默片刻,再抬頭已經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了,“我們回去吧。”

如意館內,密室中。一片黑暗寂靜。一個人盤膝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突然傳來輕輕地敲擊石門的聲音,然後吱地一聲,門被從外麵打開,一個黑影映著微弱的燭光走了進來。

看見密室床上靜默坐著的人,恭敬叫了聲:“主子。”

床上坐著的是一個男子,他正在閉目調息,體內的真氣有些雜亂,在體內衝撞個不停。

聽見聲音,他睜開了眼,“查的怎麽樣了。”憑聲音判斷,是個年輕的男子。

“回主子,暗影們已經去查了,這次的事多半和宇文執有關係,私以為他已經懷疑到您的身上了,今後有什麽事,還是讓屬下們去,主子這次太冒險了,您的傷---”

那男子一擺手,“我的傷無礙---你去查一個人,剛才進來的那個抱著孩子的女子,給我去查清她的底細,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雖不明白主子為什麽突然讓他查一個毫無幹係的女子,但主子自有他這麽做的道理。

“你退下吧。”

“是!”將燭台放到床邊桌上,人又悄悄退了出去,石門合上的聲音,暗室又靜了下來。

男子突的吐出一口血來,就往後無力倒了去,一手按在床沿上,咬緊牙關硬撐,他受的內傷不輕,壓抑著胸腔裏的氣血翻騰,皺眉暗忖:這個宇文執,想不到內力又大增了一截,那一掌位置準確,自己險些被他一掌震斷了心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