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府

自從出關以後,納蘭如歌的生活反而變得輕鬆自在了,再也沒有給鬼醫抓著去把毒藥當飯吃,也沒有不分晝夜的勤奮練武,一切都隨著自己的喜歡任意支配,跟著照顧自己長大的柳琴柳月玩鬧著。偶爾跟柳琴比劃武功,偶爾跑去跟著柳月一起研究針灸療法,偶爾跟鬼醫一起研發毒素。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間納蘭如歌在鬼穀裏麵呆了八個年頭。

八年來對納蘭如歌不聞不問的丞相府突然間派人到鬼穀接納蘭如歌回家,說家中有要緊事,必須馬上回府,片刻不能耽誤。納蘭如歌沒有辦法,所謂父命難違,隻能向鬼醫辭別,準備踏上回府之路。

納蘭如歌站在鬼醫的房前,不願意踏進去,不想跟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師父告別,就在納蘭如歌徘徊在門外之際,鬼醫走了出來。

“歌兒,師父感覺你站在這裏很久了,看你遲遲不敢進來,便出來問你有何事?”鬼醫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臉的疑惑。

“師父,相父派人接我回去”納蘭如歌再也控製不住情感,梨花帶雨的哭訴著。

鬼醫看著眼前這養了八年的小丫頭,哭的如此傷心,伸手將她拉進懷裏,無聲的安慰著。

“師父,歌兒不願回去,這些年師父像父親樣的照顧我,我不想離開師父”被鬼醫這樣一抱著,納蘭如歌頓時委屈的眼淚像決堤的湖水不停的往外流,鬼醫聽著納蘭如歌的心事,更加用力的收緊了懷抱,寬廣的胸懷給了她父親般的溫暖,偉岸。

“歌兒,不哭,都十四歲了,是個大人了,師父又沒有死,有時間會去看你,你有時間也可以回來看師父的”鬼醫安慰道。

納蘭如歌聽著鬼醫的話,覺得有點道理,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咽唔著說:“回到相府後,歌兒就會是孤單一個人,娘親也不在了,沒有人陪著我”

納蘭如歌對著鬼醫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恐懼,她不願意回到相府的原因,那裏沒有人關心,沒有人疼愛的地方,即使在多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富麗堂皇那也遠遠比不上鬼穀的石屋,石壁來的溫馨,珍貴。

“師父,要柳琴,柳月陪著你回去相府,那你是不是就不覺得特別孤單了?”鬼醫心疼的抱著納蘭如歌安慰道。

納蘭如歌聽到鬼醫的承諾,收起了剛才委屈的小臉,馬上換上了一個燦爛的笑顏,靠在鬼醫的懷裏輕輕地點了點頭。

鬼醫懷抱著納蘭如歌,一雙大手輕輕地在她的後背拍著,似乎是在給她力量。鬼醫慢慢地感覺到了納蘭如歌情緒的好轉,輕輕的拉起她的手,走進了屋內。

鬼醫從衣櫃中拿出一個木盒子,將盒子遞給納蘭如歌,她輕輕地打開蓋子,一隻稀有的寒冰玉鐲放在裏麵,納蘭如歌正要推辭,不願意接受如此珍貴的禮物時,鬼醫打斷了她欲將說出口的話。

“歌兒,此去要自己保護好自己,這跟玉鐲你就收下這個,這是師父的一點心意。”納蘭如歌見此不好扶了鬼醫的意思,收下了玉鐲。

鬼醫見此滿意的點頭稱笑,又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銀票塞

進了納蘭如歌的手裏,關切的囑咐道:“出門在外,還是留點銀票在身上安全,收下要師父放心”,納蘭如歌看著鬼醫關愛的眼神,微微地點點頭,將銀票收入了懷裏。

“歌兒,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的嗎?你家的家奴又在門外催了,我看你還是快點吧”柳琴受不了相府家奴的催促聲,連忙到鬼醫的房間來詢問納蘭如歌還有什麽事情沒做,變相的想要她快點免得家奴們嘮叨。

“沒了,我們這就可以走了,師父,請受歌兒一拜”說著納蘭如歌,雙膝跪地向師父拜別。

“歌兒,你等等”鬼醫看著納蘭如歌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叫住了她。

“歌兒,你這一去,不知道是吉是凶,你離開這裏後還是易容下,你這樣貌傳出去了不知道會引起什麽樣的風波”

納蘭如歌看著鬼醫關切的眼神,明白了鬼醫意思中的深意,隱藏自己,也就保護自己,感激的向鬼醫點了點頭,跟著柳琴轉身離開,留給鬼醫的隻有那慢慢消失的背景和臨行前的最後一抹笑顏。

事發緊急,納蘭如歌還沒有想明白,問清楚鬼醫怎麽會有女人用的玉鐲時,自己已經被相府派來的人接回來相府,大半日的光景,納蘭如歌就回到了離開八年的相府,按照規矩,要先跟納蘭無敵,雲淺月請安問好。

納蘭如歌回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小院,換了身鵝黃色的衣裙,照了照鏡子,鏡中的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但那雙如同深淵的黑眸,明亮靈動,媚意蕩漾,在這張無奇的臉上硬是顯得格格不入,嘴角滑過一絲微笑,納蘭如歌很滿意現在的樣貌,心情愉悅的向前廳走去。

納蘭如歌看著堂上坐著的納蘭無敵和雲淺月,緩緩的走到跟前,雙膝跪地“相父,大娘安好,歌兒願兩老福壽安康”深深的向前一叩拜。

“好,起來吧,坐下”納蘭無敵冷冷的說道。

雲淺月見到納蘭如歌回來,滿心歡喜的不得了,一想一別就是八年,看著眼前早已經長成大姑娘的納蘭如歌滿眼的疼愛。仔細盯著納蘭如歌的模樣看著,太過於平凡的臉,但那深淵般的眼睛卻深深的吸引你,美得讓你不敢直視。

“眼睛長的真的很像歐陽雪”雲淺月看著眼前的納蘭如歌不自覺的就說了一句話,頓時發現了自己的失言,連忙笑了笑以作掩飾。

納蘭無敵也隨著雲淺月的感歎,看向了納蘭如歌的眼睛,卻正好對視到了她的眼眸,那黑如深潭的雙眸,似乎可以讀出人的心聲,但眼睛的靈動生媚,卻忍不住多看幾眼。納蘭如歌望著納蘭無敵的眼睛,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衝擊著她的心裏,納蘭無敵的眼神不是正常人的清澈,反而象有點中毒的征兆,當聽見歐陽雪的名字時,納蘭無敵眼中一閃而過的憐愛雖然快的讓人察覺不到,但心細的納蘭如歌卻撲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憐愛也許是心底最深的呼喚。一個深深的疑問充斥著自己,難道納蘭無敵是因為中毒而變得冷淡的嗎?

“我說誰呢,原來是野丫頭回來了”一聲嬌媚的嘲笑聲打斷了納蘭如歌的思緒,怒視著走來的人

納蘭水邁著蓮花碎步,緩緩向前廳走來。她身穿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瘦弱無骨的身形,眉宇間的嬌媚,讓了看了百生憐愛。納蘭水現在長的也是傾國傾城,那這樣的容貌卻有著一張毒辣的嘴巴,讓納蘭如歌對納蘭水的映象頓時壞了幾分。

納蘭水一步一搖的走到前廳坐下,有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納蘭如歌,滿臉的嫌棄。

“娘親,這是歌兒嗎,怎麽長的這麽醜,真丟我們納蘭家的臉”納蘭水毫不避諱的羞辱著。

“水兒,不許亂說,歌兒是你的妹妹”雲淺月還是識大體,也還記得納蘭如歌曾經舍命救女的事情,有意識的維護著納蘭如歌嗬斥道。

“大娘,歌兒自知長相不如姐姐,也難怪姐姐會這麽說”納蘭如歌不願意跟這傲慢的納蘭水一般見識,也不想大娘與納蘭水為之爭吵便解圍道。

納蘭水見親身母親都幫著那醜女,也不好在多說什麽,壓著內心的火眼巴巴的看著納蘭無敵,希望父親幫著她,誰料到一向都寵溺納蘭水的納蘭無敵,這次竟然毫不做聲,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如同自己是一個局外人樣的。

納蘭如歌看著納蘭水氣的吹胡子瞪眼的盯著自己,又看看納蘭無敵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頓時覺得沒有意思繼續在這個令人壓抑的前廳呆著的想法,正準備開口找理由離開。

“歌兒,你知道為父把你找回來所為何事?”納蘭無敵似乎看出了納蘭如歌的想法,緩緩的開口詢問道,打消了她打算離去的念頭。

“歌兒不知,望父相明示”納蘭如歌語氣中沒有帶著絲毫的父女情感,反而多了些許陌生。

“太子,三皇子都到了婚配的年齡,今年皇上特恩準兩位一起選妃”納蘭無敵依然漫不經心的說著。

納蘭如歌聽後也並沒有任何表態,依然靜靜的等著納蘭無敵後麵的話,一臉的淡然。

“為父要你們兩個都去參選,務必當選,三日後送你們進宮,開始才選”納蘭無敵依然平淡的說著,但卻給人一種不能違抗的壓迫感。

“爹爹放心,水兒一定成功當選”納蘭水迫不及待的表態著,神情中流露著必勝的傲態。

“無敵,你就放心吧,水兒是棲秋國第一美女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雲淺月也幫著納蘭水應和著。

“我是很放心水兒,但據說選妃的條件卻是極為苛刻……”納蘭無敵邊說著邊直直地盯著納蘭如歌,象這一切都是在跟她說的一樣。

“相父,歌兒知道怎麽做,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那歌兒先回房休息了”納蘭如歌內心很不滿意納蘭無敵這樣的安排的,心急火燎的叫自己回來就是為了選妃,本還以為出了什麽重大事情,感覺極其無聊不耐煩的打斷道。

納蘭無敵看著納蘭如歌一臉的淡然,但眼神中的一閃而過的厭惡還是被納蘭無敵撲捉到了,於是輕輕的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離去。納蘭如歌見到納蘭無敵的首肯,毫不遲疑的轉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