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詭計、謊言

看著眼前出塵恬麗的俏人兒他更深一次體會了庫德莫的用情至深。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般美好的女子,是個男人便都會要想得到,但隻可惜此般嬌好的皮囊卻裝了一個頑固高傲的內心。確是不可取的!

“那麽你能解釋你今日行為的種種了嗎?”悠然坐定織善麵無表情的開口,尚還微濕的秀發隨意披散在背。他刻意選擇的嫩綠亮綢旗服綢服盡顯她的嬌嫩。出水芙蓉的樣子可謂清麗有佳,粉嫩素白的淨顏承著一對神情永遠淡漠的杏眼,無論何時都是那般的高傲不曾有過怯懦,與他平常寵愛的女子們完全是南轅北轍的美。

若說烏蘭娜是濃烈的“噶丹羅”辣酒,那眼前這女子便是讓人酒醉後一飲則醒的竹葉青茶,入口稍苦,細品味濃,轉卻變淡而優雅。但再如何優雅,苦則便是苦,他從來隻愛辣口的烈酒,眼前這樣的清茶,他完全棄之如敝屣!

他昂步走於桌邊,在她對麵的凳子上坐下,模樣似要與之談判一般的開口“不知你今日在寶來樓躲雨之時可曾有察覺到為何今日大雨磅礴,但店家的生意卻是異常的火爆,甚至堪比陽天晴日?”不答反問,他雙手交叉抵在下巴的凝視著她。

一語倒是提醒了織善,如今已為寒冬,街上行人本就稀少,加之今日又遇大雨,故而上街之人更應零星才是,但她記得當自己下轎時看見店家生意卻非常興旺,本已過了午膳時間卻依然人潮湧動,確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略顰黛眉她再問“那又與你今日的‘強盜’行為有關係?”

男子聽她如此稱呼自己冷酷的俊臉不僅失笑,“下午時候稱我為蠻子,如今又叫我作強盜,隻怕我若待會告訴了你實情,隻怕你會感恩戴德的叫我作‘恩人’也不可。”

織善冷然並未接話,隻已之前的姿勢等待著他的回答,男子斂眸繼續道“下午自此已過整整四個時辰,四格時辰裏整個京城東區皆亂做一團,一切原因皆出自寶來樓

……”頓了頓,他等著女子的反應,但對坐佳人卻似漠然一般並未出聲隻已寒冰秋瞳看著他,他一慮,接著開口“今日若非見你,說不定我便也會喪命於那,而你若非遇見我,自不消說,現在也必已魂歸西天了。”冷聲道出這段話,似真似假道者明白,一切不過謊言,事件打從一開始便是由自己策劃。

原來早在五日前塔拉便與隨行侍衛白音及賽斯策劃了今日在寶來樓的一檔混亂事件——用已木炭和硫磺混合而成炸彈炸了位於京城東區最為豪華的寶來酒樓!就在行動之前他以在朝但仍輔國將軍一職的庫德莫借故邀約眾多官場同僚於寶來樓聚餐,也就是利用這樣的機會,他們才有可能將眾多朝中大人炸死,時間本定於午膳結束之時,卻奈何就在那時突的天將大雨,硬是將計劃時間推遲,卻也就在此時藏匿與酒樓暗處的塔拉發現了一個熟悉、卻並不應該出現在此的身影。

而當時決定已身試險的庫德莫自然也在酒樓大廳看見了那個讓他愛慕已久的女子。兩個男人同時想要出手,卻不料塔拉更是快人一步。一切計劃不能因為這個女人而改變,若當時正處於大堂之中已賓主身份招待客人的庫德莫離場勢必會招人懷疑,而此時唯一能讓庫德莫繼續安心任務而又有能力帶走這個女人的人便隻有他——塔拉。

看似巧合的見麵原來有如此之多的伏筆,背後的陰謀更是讓人寒栗,但一切在塔拉看來不過談笑。他緩緩說出在織善昏睡的幾個時辰中所造的謊言,卻如是在說最為真實的事件一般。而對坐的玉人兒聽後卻再也坐不住“今日你擄我走後發生了何事!?你又怎會知曉?我的丫鬟呢,她是否還安好?!”猛憶起今日陪伴自己出府的彩雲當時因想向店家討熱水而進了寶來樓,不知現在是否安全,而自己走後到底又發生了何事?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如今唯一知曉答案的便隻有眼前人,她必須速速回府,今日京城發生了大事!她心中已猜到。

男子端坐不理她激動的情緒,再度悠悠開口,則是編竄的更加完美的謊言“如今你確實應該相信‘緣分天注定’這句話了。今日我不過正巧於那裏用膳,而你的出現恰恰讓我得以離開那處。但就在你我離開後不到一個時辰,寶來樓便不明所以的爆炸,聽說當時在酒樓中的人非死即傷。”

聽完他話織善再也坐不住起身道“我現在要回郡王府!”說著站起轉身欲出門,天色已晚,家中奴仆勢必擔心萬分,而彩雲與眾轎夫到底安危如何也讓她心急不已,若今日不曾執拗出府,那也不會遇見此番事件,越想越內疚,她腳步加快奔至門邊,手未觸到門閥卻被一股力量扯回。

“今日發生如此大事,京城早已戒嚴,你以為以現在的時辰你一個獨身女子還能在街上行走?若不遇見歹人便也幸運,若遇見巡邏侍衛當你做可疑之人扣拿,你叫你的相公如何作想?”諷刺著開口,言語中拒絕她離開的意思已表露無疑。“況且好歹我也救過你一命,即便陰差陽錯也算所行得一件好事,你們大清之人便是已此番態度對待自己的‘恩人’的?”

回首微慍看著扯住自己的男人,織善知道他的話有理,但作為睿卿的側福晉在睿卿被派遣出關剛一個月之時便憑空消失,並且還徹夜未歸,這樣的職責她承受不起,睿卿更加承受不起!何況與一個相識不過數麵得男子同處一室,這不管是從禮教還是對於自己來說都是萬萬不可。

思索著她抽出被塔拉強攥住的手略一俯身道“今日多謝公子仗義相救,此番大恩織善必當銘記在心,若有來日自當相報,但事情緊急,織善勢必需要今夜便回府。”說著再次伸出柔荑欲開門。

話所說的委婉好聽,但她心知一切事情若不等回府弄清都不可隨意下定論,如今離自己被擄之時已過四格時辰,中間自己一直昏睡不醒,到底發生何事也不曾知曉,所有的事情不過是眼前男子一口之言,她怎能信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