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速之客1

“王爺,這葛爾丹策零擺明了是在故意捉弄我們,明知我們會來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參加什麽那達慕大會,簡直是不把我大清不放在眼裏!”站在帳包一側的阿吉朗正憤憤然的對坐在毛氈上的睿卿說著。

來準格爾已三日,卻不料根本不得見那個剛繼承父位的葛爾丹策零,隻聽部落眾人說他們的王去參加什麽那達慕大會了,具體歸程時間尚且不知。

隻見睿卿握著手中的杯子嘴唇上翹,這個葛爾丹策零在他啟程之前便聽探子說過其人古怪非常,不但繼承了他父親好戰嗜血的性格,還有更多的陰冷。想不到如今倒是被他給遇上了。三日來他準格爾收到了最為優越的待遇,每日每夜都會有特定美人與佳肴陪伴,但這一切,睿智如他,又怎會不知其背後的牽製目的。

“他既如此表現,隻怕是早有打算。他越是表現反常,我便越能肯定前幾次在京城中行刺皇上與弘爾祁等事件就是他所為。”睿卿緩慢站起身繼續道“既是如此那便更是好辦,倒是你,阿吉郎,切記萬事先考慮後出口,你剛才那番話隻會惹人惱怒與懷疑,既然咱們是作為友好的‘駐蒙大臣’而來,那咱們就應該表現出我們應有的‘肚量’,萬事小心謹慎,而非胡茬亂言。”輕聲提醒,言語中卻充滿了隱忍與算計。

踱回身,睿卿詢問“前日我讓你捎去京城的信可有辦妥?”“回王爺,您讓我捎給鎮國將軍與福晉的信都已發出。”“嗯。”輕應一聲,睿卿回身不再答話。來準格爾已三日,初來時需辦的事都已辦妥,卻不知京城的她是否安好,上路至抵達耗去了他月餘的時間,對某人的思念卻日日未曾停歇,而遠在京城的她是否

也如己一般?手覆上腰間那一方繡包,裏麵是他在臨走前那一夜繳下她的一縷秀發,想起她那晚的告白,嬌羞的麵龐,低垂的臻首,他的思念愈發濃烈。

“福晉,您的手好些了嗎?”端著熱水進來的彩霞關切的問,自那日冬至在街上被那個蠻人拉扯後,織善的手便感覺疼痛非常,回府請禦醫診治後才發現原是輕度骨折了。想不到那個蠻子看似輕輕的一拽竟導致了福晉手臂的骨折!彩霞癟癟嘴嘟囔著“蠻子就是蠻子,做事粗魯又放肆。”一麵擰了把毛巾遞於織善。

緩緩接過毛巾輕拭了臉後織善開口“那日的確是我出神不小心撞人在先,或許此人性格暴戾所以才會有過激動作。”如今手傷已好,織善也不願多提此事。

“福晉今日還要按原計劃回貝子爺家嗎?”伺候完她洗漱後,彩霞問道。心頭卻隻怕貝子爺見了福晉這樣子會擔心。

“嗯,會回去。對了彩霞,昨日命你準備的物件都備好了嗎?”織善起身褪下裏衣,仍彩霞為她換上衣服。“回福晉的話,都已悉數備齊,福晉待何時起身?”織善不答,隻輕輕將那日睿卿送給她的上好和田玉手鐲從首飾盒內取出套與手上。

以前睿卿總愛送她很多首飾,她卻從來不戴,隻因習慣了輕裝簡行的打扮,而複雜的首飾隻會讓她感覺繁瑣麻煩。前日無端打開首飾盒卻發現了這隻翠綠的手鐲,圓潤飽滿的玉泛著淡淡的光澤,簡單卻無不美麗誘人非常。

那翠綠的光芒微微的閃耀,並不強烈,卻是絲絲沁人心扉,宛如,她對遠方人的思念一般……玉若完存,光則永在

。而她若人在,念則永存。

睿卿離開餘月,織善因著獨自一人在府中頗為百般聊賴,故決定今日回娘家小住一二。

挽住馬佳氏的手,這次織善沒有再因激動而哭,絕美的臉上是淡淡的微笑“額娘,我想您。”緩緩出口的話道處她最真切的情感。

“傻孩子,額娘又何嚐不想你?”再見女兒,此回的織善相較之前雙回門之時竟更顯成熟女人的嬌媚。

望著母親日益健康的身體,織善無不感覺欣慰開心。他果然放她在心上,自那次雙回門後他便時常宣禦醫到她家為額娘醫治常年的積病,他雖是口上不說,她但卻全部明白在心。

“阿瑪呢?為何沒出來?”她輕笑淡淡的問,馬佳氏卻顯露尷尬之情不知如何回答“奧…是庫德莫。你明白,雖你現在已是睿卿的側福晉,但他畢竟…你阿瑪始終把他當兒子看待…”見額娘吱唔,織善心中明白,口上不願多言,隻是但若無事的牽著母親進門,進園之時她刻意避開前院而過,為的隻是不想再與他相見以生尷尬。

那個男人,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再見,也從不想見!

後苑內她與額娘談過心踱步出房,想著庫德莫應已離開,故而便就此欲去前院探望阿瑪,饒過月亮門她緩緩而行。

就在接近前院花園時她隱約看見一道消瘦的人影,心中疑是庫德莫於是轉身想往回走,卻聽見人影用幾進諷刺的口氣說“想不到你們大清的女子個個都如此目中無人。”她遲疑著停下腳步。這不是庫德莫的聲音,庫德莫也不會說出此番話。那麽,來人是誰?

(本章完)